“那个小孩……是希澄吗？”霍筱染怔愣住了，轻声喃语。
希澄显然也看到他们了，粉嫩嫩的小脸一如既往的天真烂漫，冲着她甜甜地笑。
一如初见，相同的地点，同样软糯可爱的笑容。
“是也与你无关。”霍筱琛轻轻扼住她的手腕，直截了当地将她往前拽。
霍筱染就着他的力道往前走，目光仍停留在希澄身上，只是俏脸没什么表情，像是纯粹地打量着那小孩。
两人目光对视着，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而后还是霍筱染先收回了目光，这会儿她才感觉到霍筱琛扣着她的手腕，温热发烫。
他力道很轻，霍筱染稍稍挪了挪便挣开了。
霍筱琛看着空了的掌心，怔愣了一秒，随即收拢手掌，脸色恢复惯有的清冷。
“给。”霍筱染从校服里拿了瓶免洗消毒酒精，递到他面前。
霍筱琛睨了一眼，没有接，“不急，吃饭前再洗手。”
霍筱染讪讪地收回消毒酒精，不禁腹诽：他不是有严重的洁癖吗？记得以前别人碰到他的手，他恨不能搓掉一层皮，这会儿又不着急洗手了？脾气真古怪。
“吃完饭你自己回学校。”霍筱琛看了眼时间，淡淡地道。
霍筱染抬头看他：“怎么了吗？”
霍筱琛什么都没透露，只是简单说了句：“有点急事要处理。”
*
希澄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红润的嘴唇勾起，眼底薄凉冰冷。
刚刚霍筱染见到他没有任何反应，一丝笑容都没有。
所以，她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小朋友，你的奶茶。”服务员小姐姐温柔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
“谢谢。”希澄伸手接过，尝了一口，满意地眯了眯眼。
好像是挺好的。
怪不得霍筱染那么爱喝……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霍筱染的一颦一笑，他本来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逛着逛着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霍筱染他们吃饭的餐厅。
隔着玻璃，他清楚地看见少女仔仔细细地拿着免洗消毒酒精洗手。
似是余光注意到窗外的注视，霍筱染倏地偏头看了过来，正正对上他的目光。
小朋友朝她扬起的浅笑比自己手里的奶茶更甜。
希澄另一手冷不丁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警告自己别笑了！
但他的面部肌肉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还朝着霍筱染笑着，樱唇微张，露出细白的牙齿。
霍筱染愣了愣神，也不由自主地扬唇浅笑，柔美的眉眼盈满了笑意。
好吧，她承认这小孩生得太粉嫩精致了，笑起来如沐春风软化一切，实在难以抵御。
“霍筱琛，希澄现在住哪儿？”霍筱染回过头，问向对面的少年。
霍筱琛拿纸巾擦了擦桌子，“你管一个老妖怪住哪儿干什么？”
“咳……”霍筱染听到‘老妖怪’三个字冷不丁轻咳了下，目光瞥到窗外站着的又帅又萌的小男孩，实在难以将这三个字和他对上号。
“可他看着挺小的啊。”霍筱染忍不住反驳。
霍筱琛嗤笑一声：“不过皮相而已，就是专门用来骗你这种肤浅只看颜值的小女生。”
“我没有。”霍筱染坚决不同意他这说法。
就这会儿功夫，希澄已经走进了餐厅。
服务员热情地笑着：“小朋友，你一个人吗？”
希澄摇了摇头，肉嘟嘟的小手指着不远处靠窗的那一桌。
“噢。”服务员了然于心，想着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是一起的。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霍筱染疑惑地回头，就看见希澄已经走到了桌边。
他小脸朝气地仰起，大眼睛弯得似月牙儿，小奶音细细软软：“姐姐，我能蹭个饭不？”
没想到再次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
他眼眸明亮如星，纯真稚嫩得让人无法想象这人前几天还装模做样待在她家，想方设法偷她的银铃。
霍筱染一时失笑，抬眼看了眼对面冷漠的霍筱琛，说：“你问他。”
“你有吃的必要？”霍筱琛俊眸冷睨他，讥诮嘲讽道。
希澄抬了抬眼眸，挑衅似的眉梢微扬。
他并不理会霍筱琛，而是直接双手撑在霍筱染旁边的空位上，小腿一蹬，坐了上去，嬉皮笑脸的：“姐姐你这话就是同意喽。”
霍筱染见他这大大咧咧的模样，难掩笑意，“你要不怕他把你扔出去，那随你。”
“噢，不怕。”希澄指了指她盘里的牛排，软糯地开口，“姐姐，我也想吃这个。”
“行。”霍筱染很爽快地叫来服务员，给希澄也点了同样的牛排，还点了些希澄在霍家常吃的西式甜点。
“希希，你还有想吃的吗？”
希澄很满足地点了点头，“够了够了。”
瞥到他手里那杯奶茶，霍筱染又说：“希希，你点的这杯不太可。姐姐待会儿带你去点杯更好喝的。”
“好啊。”希澄犹疑地看了她几眼，答应下来。
对面的霍筱琛脸色已经铁青得难看。
他低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小朋友肚子饿了，带他吃些好吃的而已。”霍筱染温和地笑了笑，蹙起的眉头宣示着她的困惑不解。
霍筱琛低低地哂笑，“从我这里问不出话，就想着换个目标？”
被他一眼看穿，霍筱染也不尴尬，“那我没办法了，你什么都不肯说。我还不能问别人？”
听着他们对话的希澄昂头看着她，“姐姐要问我什么？”
霍筱染瞥了一眼对面那人冷气横生的俊脸，知道他生气了，不禁咋舌，话锋一转：“没什么。”
***
过了半个小时后，霍筱琛再次看了眼时间，不悦地蹙了蹙眉，沉声道：“我先走了。”
说完，他俊眸冷厉地扫视了希澄一眼。
希澄小朋友忙着吃甜点，敷衍地抬头朝他应付般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
待霍筱琛走后，霍筱染细声问：“希希，你吃完了吗？”
“姐姐，你想问我什么直接问吧。”希澄又喝了几口果汁，慢慢悠悠地说，“虽然我不一定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