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默了片刻,宋湛感知到惠王发飙的情绪越来越重,方才低着个脑袋沉声道:
“属下昨夜虽然看到了世子的变化,可没等到第二日确定世子真的恢复了就来禀报王爷,害王爷空欢喜了一场,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
君离看着自己儿子手底下的得力干将这样窝囊,有些恨铁不成钢。
办事不利确实有错,但是昨夜他不已经说明情况了吗?!
是他没说吗?
他昨天不是很明确的告诉他了儿子第二日可能还会变回之前的情况吗?
不是说了这是正常现象吗!
现在因为这点事儿又启用暗道不说还不让他睡觉!
真是岂有此理!
“咳……宋湛啊,这件事说起来也怪不得你。不过你做事不过脑子这一点确实该罚,以后每日必须吃六个核桃,无特殊事不许中断!以后有关世子恢复的事,无论是多么小的可能性都要来禀报,不许传语其他人耳,有事只能你亲自来与我讲,也不能传信。好了好了你下去吧,你不能睡我可是要睡的。儿媳妇手艺太好,本王也喝了些酒,困得很呐,赶紧走!”
君离现在看着他就烦,说完话赶紧打发他走。
至于那六个核桃嘛,听说核桃补脑,六个最佳,最适合头脑简单的宋湛了。
想着想着咋不管身后还跪着的人了,转身他就奔向了自己的床榻。
榻上还放着他的妻子亲手为他做的叫做猫咪抱枕的东西在等着他抱着睡觉呢,至于这个笨蛋,鬼才理他!
至于这个鬼才会理他的人,此时此刻,有些发懵。宋湛跪在地上想,他是不是真的得多吃核桃补补脑了……
在惠王府中的日子十分清闲,以至于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就这样度过了。
自那日后温清婉几乎未见过惠王,偶尔相见也是她带着君淮珲游戏时碰巧看见他。
鉴于君淮珲的情况,二人也只是行个礼错身而去。
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好儿媳好公公的形象。
久而久之,外面的议论也渐渐减弱,直至尘埃。
这一日,温清婉正带着君淮珲在院子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就见宋青前来。
这个宋青温清婉也是不常见,因他是君离身边的贴身侍卫。
不过对外是明晃晃的摆出的,不像那些暗卫,只能夜里站在房顶,白日里多数在休息,除了特殊的时刻否则白日都不得见。
宋青见温清婉她们已然停止了游戏,这才上前请安。
“见过世子、世子妃。”
“起来吧,我不是说了吗,以后没外人的时候见我们夫妻二人只需揖揖手即可。”
温清婉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盆中带着君淮珲洗了洗手回道。
“谢世子、世子妃。”
宋青闻言起身,静立在一旁直至两个人擦干手。
“父王那是有什么事让你来传达吗?”
两个人净了手坐在了一旁侍女准备好的摇椅上,温清婉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问道。
宋青又对着二人揖了揖手回道:
“世子妃,属下来此是给王爷传个话。宫里来消息,王爷让您尽快去。”
“哦?可知道是谁传来的?”
温清婉听闻是宫中的事略微坐了坐直身子,妄图以这种方式让别人看出她是恭敬的态度。
一旁的琉璃抚了抚额,有些不想往下看,自家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宋青也被她这态度弄的有些懵,不过毕竟是能跟在惠王身边的人物。
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朗声回道:
“回世子妃,听闻是两位公主传的消息。不过具体是什么事还请世子妃移步。”
嗯……温清婉沉吟了一下,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父王是要我一个人去,还是我们夫妻一同去?”
宋青知道温清婉的意思,若是后者自然没什么,可若是前者的话……
不作他想,宋青老老实实的回道:
“回世子妃,王爷此次确实只叫您一人前去,王爷也有些关于世子的事情要与您说。”
说到世子两个字时,宋青看向君淮珲的眼神不免柔软了几分。
温清婉见状猜想也许是抓着她唠叨几句让她对君淮珲好一点啦或者是苦了她啦那些个场面话,里面可能有些话语不适合君淮珲听。
于是点点头,
“我先去梳洗一番换身衣服,宋青你在这等我片刻,我跟你一同去父王那。”
“婉儿是要去见爹爹吗?那怎么不带珲儿去啊。”
一旁君淮珲拽着温清婉的袖子可怜兮兮的道。
温清婉揉了揉他的头,笑道:
“嗯……皇宫里头的表姐公主和表妹公主来信了。可能是关于去郊外游玩的事,父王找我去肯定是因为要商量的事很无聊很无聊啊,我不舍得你去听那么无聊的谈话,所以阿珲你在这等我回来好不好?”
听罢君淮珲才不舍的松开了手,一脸满足的又坐回了摇椅上,眼神却一直没离开温清婉。
一旁的琉璃、宋暖、宋青就连莺柳都是有些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晃晃的哄骗惠王唯一的儿子,还说惠王殿下无聊。
偏她还美个滋儿的觉得自己厉害的不得了,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转身进了房间。
莫说……这小曲的调子,还挺好听的……
一番整理下来也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温清婉见时间差不多了方才急匆匆的跟着宋青去了大厅。
嗯,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毕竟不方便……
惠王也算是脑袋瓜不笨的。
温清婉去时只带了琉璃,温清婉不敢让惠王等太久,急匆匆的就往前走。
宋青见状想说些什么,可上下嘴皮子一碰,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只嘴角有些贱贱的向上勾了勾。
琉璃不像温清婉在前面走看不见后面,她可是明晃晃的看到了刚才的一切。
正当她觉得有哪里不对想出声时,一旁宋青对着她就摆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白牙晃得她眼睛有些疼。
等她再想提醒温清婉时,三人已经到了。
温清婉看了看光秃秃的一个人也没有的大厅,有些用力的磨了磨自己的一口银牙,转头带着不明神色阴测测的瞟了一眼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