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辉找到白皖昭时她正在抽烟。

她靠在栏杆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散漫的不行。

她两指之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闪烁着星点的火光，眼皮耷拉着，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她懒懒的抬起眼来，眼角微扬，仅是抬眼间就有说不出的妩媚风情，她轻轻的扫过他，又垂下眼，抽了口烟。

夏清辉脚步微微一顿，继续向她走过去，她拢于烟雾之中，整个人看上去遥远而不可及，和他之间的距离极远。

他步履坚定，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在她的面前站定，才觉得和她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远了。

他笑了起来，是她喜欢的笑，他轻声问她：“是饭菜不合学姐胃口吗？”

白皖昭并未抬头看他，她微垂着头，嘴角微压，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她沉默了片刻，最后才懒洋洋的回应他：“嗯。”

她似是不想搭理人，夏清辉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两人陷入了沉默。

直到白皖昭手中的烟燃完了，她又从烟盒中敲出一支烟来点燃后。

一直端详着白皖昭的夏清辉才开口，声音平静：“学姐，都忘了吗？”

白皖昭点烟的动作一顿，她叼着烟，抬眼看向他，无端的风情在他面前展现，她抽了口烟，将细长的香烟夹在两指之间，吐出长长的烟雾，衬得她愈发遥不可及。

她笑了起来，神情散漫，目光微凉，她自上而下的将他打量了一遍：“我该记得什么？”

夏清辉的眸光微闪，里面墨色沉沉，装着白皖昭看不懂的深意，又或许白皖昭看懂了，但不愿意去懂。

“不该记得吗？”夏清辉的话语很轻却像石头一般压在白皖昭的心上，闷的难受。

夏清辉的长相本就极为出众，眉眼俊朗，精致却不显女气，每一处都像是被精心雕琢出来的。

就是因为这样，白皖昭才愿意接下系统的任务，做妖怪到了她现在的境地，有的是法子恢复妖力，离开这个世界。

但这个过分好看的少年吸引了她，让她在这个世界驻留。

白皖昭活了这么久，不是没有见过比他好看的少年，更加符合她胃口的妖和人都见过不少。

但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吸引她。

原因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能是他无意间展露出的模样，像极了那个一去不复返的上神。

想到那个人，白皖昭烦了起来，她深深地抽了口烟，站直了身体，轻吐出烟雾，一双桃花眼微弯，像是笑着，里面全是平静无波，一片冷意，她倾身靠近他，手轻抚上他的衣领，细心的为他理了理上面的褶皱，她笑：“我这个人，记性一直都不怎么好，容易忘事。”

夏清辉抿抿唇，眸色渐深，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

所以，她对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白皖昭往后退了一步，看他这副样子，吹了个口哨，眉梢微扬，痞气十足：“不如你换种方式告诉我，我该记得什么。”

“如果我一直都什么都不记得，你辛辛苦苦装了这么久，岂不是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