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寂夜面色有些阴沉,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白皖昭又是为了夏清辉那个小子,以身犯险。
他就不明白了,那个废物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这么吸引她,让她这么喜欢他,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顾寂夜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生气难受什么,明明这是白皖昭自己的事情,可他一看见她和夏清辉那个废物呆在一块,他就格外的不舒服。
“确实挺喜欢。”白皖昭懒得去猜他又脑补了些什么,左右她也不讨厌夏清辉,虽然救他也有因为系统的缘故,但是他的脸还是占了上头。
毕竟她白皖昭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颜狗,对于她来说,颜值就是正义。
她毫不避讳的回答让顾寂夜一噎,险些没把手里的东西砸在白皖昭的脸上,她还真敢说啊!
“那你自己送去。”顾寂夜不耐烦的应付着她,抬起头在废墟里张望了一圈,眉头微微皱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寂夜话虽然是那样说,但却没有把东西还给白皖昭,白皖昭对他还算了解,基本上他只要接过去,那就算是答应了。
听见他问,白皖昭撇了撇嘴,语气轻巧散漫:“哦,没什么,只是有两个不长眼的妖怪。”
“对了。”白皖昭突然提起了一点精神头,她眼睛亮了起来:“你未来对象也在这里。”
“什么?”顾寂夜微微一愣,没有明白白皖昭的意思。
白皖昭想了一会,刚才那么大的阵仗,那个小丫头应该早就跑了吧。
赵凌冉约她见面的地方在一个偏远的山区别墅里,这里人烟稀少,就是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她不得不夸她一句,这里确实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白皖昭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了,过多的失血让她开始有些神志不清,她眼皮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白皖昭!白皖昭!你给我睁开眼!”顾寂夜慌了,也不再执着于白皖昭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他捏了捏她的手腕,意图让她维持清醒。
他的手上沾上了她身上的血,他瞳孔微缩:“你给我睁开眼!白皖昭!”
白皖昭的眼皮过于沉重,她的生气正在加速的流逝,就是连抬眼看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眉心微动。
真的好吵。
她觉得有点可惜,那个小系统白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她还是没能撑到白皖衍来。
“白皖昭!你要是死了,我现在就杀了夏清辉,你信不信!”顾寂夜咬着牙,话里透着一股狠劲和绝望:“你不是在乎他吗?你要是敢死了,我现在就杀了他!”
顾寂夜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模模糊糊的让她听得有些不真切。
隐约间,她听到了夏清辉的名字,白皖昭快要合上的眼皮动了动,想要睁开眼,却是格外的费力。
顾寂夜在说什么?
“昭昭!”
是谁来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白皖昭听见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啊。
是二哥啊,真是抱歉,她把自己玩脱了。
夏清辉醒来时,他正躺在医院里,他的床前站着顾寂夜。
顾寂夜冷眼盯着他,那样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费力的转过头,环视了一圈,张了张最,声音沙哑:“白学姐呢?”
“死了。”顾寂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冷漠。
夏清辉对大脑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他消化着顾寂夜的话,怔愣的躺在床上,昏迷之前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他猛然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顾寂夜:“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顾寂夜嘲弄的瞧着他,如果不是因为夏清辉,白皖昭怎么可能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都做了什么?”
夏清辉拔了手上的针,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在起来时,因为身体的无力,差点摔下床。
他动作狼狈的穿上鞋,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外跑。
自始至终顾寂夜都只是冷眼看着他,并不阻拦,直至他的手接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他才出声:“她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夏清辉停下手上的动作,死灰一般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他转过身看向他,眼中满是希翼,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她没有死,对不对?她还好好的,对不对?”
顾寂夜看着这个平时如同木头一样的人,此刻展露出的绝望和希翼,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想起白皖昭的嘱托,没有再多说什么,取出白皖昭拿给自己的玉佩,递给他。
“不管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以后到底怎么样。”顾寂夜走到他身旁,摁住他的肩膀,微侧过头,语气阴冷:“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如果不想再看到她受伤,你最好识趣点。”
“和她保持距离。”
“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出现在她身边,如果你真的感激她,最好离她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然,就别怪我心狠了。”
顾寂夜说完,便大步离开。
独留下夏清辉一个人站在原地,夏清辉握着手中的玉佩,低垂着头,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还好,还好,她还活着。
他失力的靠坐在地上,看着手中剔透的玉佩,神情怔松,他比谁都清楚,白皖昭到底为什么会出事,也比谁都清楚,为什么顾寂夜会那样警告他。
但是……
那个给他黑暗生活带来光明的人,那个带给他所贪念的温暖的人。
他怎么舍得放手。
可他现在实在是太弱了,就是因为他的弱小,才会三番五次的陷她于险境之中。
他必须,尽快变得强大。
哪怕是不择手段。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真正正的站在她身边,而不是受她的庇佑。
夏清辉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放在心口的位置,贪念着玉佩上的气息,他睁开眼,漆黑的眸中死寂一片,透着癫狂和偏执。
那些伤害了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都得死。
站在门外的白皖衍放下了抬起的手,他神情淡漠,静静的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倏而像是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