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听见白皖昭的话,一哆嗦,寒意自心头升起,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意思,他有点不敢相信:“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说这样的话算什么意思?”
白皖昭轻轻瞟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转过身,向外走去。
“等等。”陶然急急忙忙拦住她,死死的盯着她,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但却一无所获,他抿抿唇,颓然的低下头:“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白皖昭不耐烦了,她说了他也不信,还一直拦着她问,真的是烦的不行,她双手环胸,微抬起下巴,语气微凉:“有啊。”
“你死了就能见到了。”
说完她不理会陶然一脸受了打击的样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青禾和清荣被夏清辉逼到了绝境,他们站在角落里,一脸警惕的盯着夏清辉,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夏清辉,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夏清辉没有说话,目光微凉,他手指微张,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我给你!!”青禾突然哑声叫道,她指着身旁的清荣:“只要你放他走,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清荣眉头紧皱,不赞同的看着青禾,不认为夏清辉会同意她的话,现在他们处于劣势,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夏清辉想要杀了他们拿走圣物易如反掌,没必要答应她的条件。
“夏清辉,得罪你的人是我,是我不该生出那些妄想,但我只求你能够放了他!清荣他是无辜的。”青禾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向前走了几步,她自己比谁都明白现在的处境,她软下声音,话语里带着哀求:“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好了,别杀他。”
主屋大门猛然被打开,吸引了院中几个人的目光。
白皖昭看他们都看过来,挑了挑眉头。
呀,好像忘记隐身了。
陶然紧跟在她身后,面色苍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白皖昭打开门的瞬间,屋内的怨气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的向外冲,不多时,原本怨气缠绕的屋内就清爽了许多。
白皖昭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往外涌的怨气,无辜的眨了眨眼。她有这么可怕吗?
“昭昭。”夏清辉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慌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想要藏起手中的匕首,却意识到她既然从屋里出来,就代表她早就看到了这一切。
他心底突然升出一股无力感,低声叫她。
“好久不见,夏清辉。”白皖昭回过神看向他,勾唇一笑,目光浅淡,并未有特殊的情绪。
陶然看着院子里的人,浑浑噩噩间走到白皖昭身旁:“你和他们认识吗?”
“认识。”白皖昭看了被逼到角落的两只小妖怪一眼,她倒是不认识他们,但知道他们是什么妖怪,什么修为,在妖界也能算得上认识吧。
“我能不能请你再帮我做件事?”陶然轻轻拉了拉白皖昭的衣袖,目光复杂的看着角落里的两只妖。
夏清辉的目光落在他拉住白皖昭衣袖的那只手上,眸光微暗,脸色沉了下来,他转了转手中的匕首。
好想…
把那只手砍下来。
白皖昭没有注意到夏清辉的异常,她抽出手,微侧过头,嫌弃的看着陶然,直接了当:“请我帮忙很贵的。”
陶然沉默,他握了握拳,他现在确实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东西就只有这一座人人都避之不及的老房子。
他没有什么能够和白皖昭交换的东西,自然也无法请她帮自己的忙。
青禾看了看白皖昭和陶然,虽然白皖昭此刻的模样和之前并不相同,但她身上的气息无一不在昭示着她就是那天的那个女人。
她能够认出来,清荣一定也能够认出来。
青禾瞟了面色复杂的清荣一眼,咬咬唇,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身形一动,出现在陶然的身旁,掐住他的脖颈,以此做威胁:“放他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这还是第一次有妖怪敢在白皖昭面前这么光明正大的挟持人质,而且这个人质还是她要护下来的人。
白皖昭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青禾,看被她挟持住的陶然一脸绝望的样子,难得好心的安慰他:“别怕,你死不了的。”
“最多就是断手断脚。”白皖昭思索了一会,补充到。
陶然更加绝望了,他拉着青禾的手,不敢过多的挣扎,害怕自己惹恼了她被她直接掐死,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除妖师压根就不想自己好好的,她巴不得看自己出事。
不然就凭她刚才杀那只冤鬼的力量,怎么可能让自己落入已经是弓末之弩的青禾手中。
她就是想看自己受点苦头!就是为了报白天的丑!这个天杀的小心眼的除妖师!
“别动!”青禾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掐住他脖颈的手微微用力,她并未看白皖昭,而是将选择权放到了夏清辉手上:“怎么样?夏清辉,你放清荣走,我不光把那件东西给你,还不会伤害这两个人!”
她刚才本想挟持白皖昭来威胁夏清辉,但是按照陶然的话来说,白皖昭应该是一个除妖师,一来冒然对她动手,她没有多少把握,二来则是她摸不清夏清辉的实力,但却是知道夏清辉对这个女人有多看重。
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够从夏清辉的手上抢下人,因此挟持陶然,从侧面控制白皖昭是最好的选择。
夏清辉静静的看着他们,转转手中的匕首,神色淡漠。
陶然呼吸有些困难,为了避免受更多的苦,他乖乖的不再挣扎动作,任由青禾控制住自己。
他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自己自以为是的想法,突然有些凄凉,他把他们当做可以交心的朋友,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实在是有点可笑。
“青禾。”清荣捂着伤口,刚要开口说什么,青禾就转过头一声厉吼:“你走啊!还在这干什么?!”
清荣一怔,他鲜少有看到青禾这么失态的样子,他低下头,咬咬牙,转身离开。
一直被无视的白皖昭不爽到了极点,他们在这演什么苦情戏呢?瞧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