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沫抿着唇，听见他接着说：“去北区……见两个长辈……”

她抿着嘴，心里有些放松同时更多的是忐忑。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勾出来他这两句话，可真到了此刻，未知和忐忑却让她的心七上八下起来。

江靳砚怀里骤然一沉，低头看去，小姑娘脑袋埋进胸口，望着窗外大雪若有所思。

小姑娘皮肤白白的，脸颊上却是粉嫩嫩的，眼睛里盛着水一般，望着窗外雪花，眼神中分明有些忐忑和紧张，抓着他的手却是坚定温暖的。

原本沉闷的情绪忽然有被治愈到，他抬起手拂过她发丛，轻声道：“只是去见两个长辈，请他们回江家过年。”

“嗯！”顾沫沫有些意外他进一步的解释，旋即反应过来，抬眼笑着应下来。

……

第二天。

顾沫沫醒得很早，窝在江靳砚怀里不敢动。

他似乎比平常疲累，睡得很沉，眉间微微皱着，看起来严肃又疲惫，让人好不心疼！

顾沫沫一动不动的睁着大眼睛看他，心里冒出来一种奇怪的幸福感：忽然好想看看他变老的样子啊！

她微微笑，江靳砚似乎将醒。

在他睁眼的前一秒，顾沫沫一个翻身就从他怀里钻出来，跳着进了盥洗室，还一边催他尽快收拾自己，早点去京郊接长辈。

沉沉一觉，一夜长梦，江靳砚醒来的感觉并不太好。

即将面对旧人，过往的记忆再次翻上来，纵使经历了许多，那些事情再想起来还是钝痛。

看着小丫头梳洗完毕，积极的搭配衣服，一件件对着镜子比上身然后觉得不满意丢开的样子，鲜活又可爱。

江靳砚眼里现出些温情，终于也下床来。

一小时后，两个人吃完了早餐，由江靳砚开车，向京郊开去。

顾沫沫笑的乖乖的，偶尔侧头看江靳砚。

他抿着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顾沫沫笑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臂。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抬眼看过来。

女孩看着窗外，看上去很喜欢京郊雪景。

再低头看放在自己手臂上小小的温暖的手，似乎是小姑娘无意之举。

愣了两秒，他倏然笑了下，收回心神，认真开车。

顾沫沫扭头来看他，男人唇边柔和的弧度多少还是取悦了她。

她笑的忍不住，顾不得他还在开车，凑过去亲在他脸颊，终于说出来心里的话：

“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好开心可以参与你今后的一切。”

聪明如江靳砚，怎会不知道她的重点在“以前”？

他顿了两秒，终于慢慢开口道：

“当年……只有樊宇，沈铭，许叔，李叔和我活着出来……”

顾沫沫呼吸几近凝滞，心脏像被重锤狠狠砸中，难受得眼睛酸涩。

他没有看她，像是陷入了回忆。

他接着说：

“原本樊宇和沈铭不必陷进去，他们是为了救我……”

“李叔和许叔断后，被流但击中，从此落下病根……”

他说的极慢，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心力。

“嗒！”

顾沫沫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