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止谦准备推门离开时，突然听见身后病床上韩佳之说：“对于杀害罗护林这件事，你应该愧疚一辈子。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真正为你着想的人，而你却杀害了这样一个纯粹的人。”

“杜止谦，你该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忏悔，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

韩佳之看着杜止谦离开病房，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窗外。一只鸟儿飞过，身后跟着一只体型更小一圈的鸟，应该是它的孩子。

看到这幅场景，韩佳之闭上眼睛，心中烦闷得很。

在医院待了两天后，韩佳之出院了。本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太久没吃饭，饿晕了过去。

出院之后，韩佳之得知了远在国外的韩嫚从楼上摔下来，听说是摔着了腿，已经住进医院了。再过几天，就要安排做手术了，听起来很严重。

韩佳之出于担心，决定要出国见韩嫚。杜止谦竟然很好说话的同意了，本来韩佳之还以为得再吵一架之类的。

转念一想，杜止谦可能是看在他孩子的份上吧。

订好机票之后，杜止谦就陪着韩佳之马不停蹄地飞往了国外。下飞机之后，韩佳之连酒店也不住，直接去了医院找韩嫚。

杜止谦无奈，却也只能顺着韩佳之的意思。她现在着急得什么都听不进去，劝的话说不定要吵架。韩佳之心情不好，还是少和她发生争执才是。

到了医院之后，韩佳之找到韩嫚的病房。刚进去就看到韩嫚脚裹着石膏，虚弱地躺在床上。

韩佳之走到韩嫚床边，关切地问：“你怎么样了？”

韩嫚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说完，韩嫚看了一眼韩佳之身后的杜止谦。

韩佳之回答说：“我听说你从楼梯上摔倒了，摔伤了腿。我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韩嫚伸手抚摸着韩佳之的发鬓，笑着说：“我没事的，傻孩子，不用跑那么远来看我。累坏了吧，你该休息一下。”

韩佳之握着韩嫚的手，摇头道：“我想陪着你，还有你怎么会从楼梯那摔下来？”

韩嫚说：“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就醒了。我想下楼给你打个电话，结果被楼梯上是水渍滑倒了，这才摔下来了。”

韩佳之指责道：“楼梯上有水渍？工作人员也太不负责了吧！”

韩嫚笑着说：“没关系，跟她们没关系，我出门的时候。阿姨就跟我说了楼梯有水渍，是我自己迷糊没听见没看见的。”

韩佳之心疼地看着韩嫚的腿，问道：“是不是很疼？”

韩嫚摇头说：“不疼了。”

韩佳之问：“什么时候动手术？”

韩嫚回答说：“明天才做手术呢，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你看看你，多憔悴啊，都瘦了。”

韩佳之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出，她伏在韩嫚的怀里，放肆痛哭。韩嫚以为是因为看到她这幅模样，才惹得韩佳之伤心大哭。只有站在身后的杜止谦才知道，韩佳之的泪水，已经憋了很久了。

送韩佳之回到酒店时，她因为太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杜止谦轻柔地将她抱回到了房间，抱起韩佳之时，才发现韩嫚说的没错。韩佳之真的瘦了很多，抱在怀里时，仿佛她就像是童话里的美人鱼，好像随时都会化成泡沫消失不见一样。

杜止谦紧紧地抱着她，不敢有丝毫松懈。将她放在床上后，也不敢离开，生怕面前的韩佳之一不留神就不见了。

韩佳之醒来时，发现杜止谦趴在床边睡着了，但是手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韩佳之动了动，想把手抽出来，结果刚有动静就把杜止谦给惊醒了。

杜止谦醒来后，问她的第一句话说：“饿了吗？”

韩佳之摇了摇头，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韩佳之看了一眼漆黑的房间，问道：“现在几点了？”

杜止谦起身把房间灯打开，回答道：“晚上十一点。”

韩佳之掀开被子，想下床，说：“我去医院陪着她。”

杜止谦阻止了韩佳之的动作，说：“别动，这里的医院十二点就不能留人了，而且韩嫚现在应该也睡着了。”

韩佳之闻言，这才乖乖回到床上。现在的韩佳之好像还没从睡梦中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恍惚。

杜止谦想碰了碰韩佳之的脸，却被韩佳之躲开了。杜止谦停在半空中的手顿顿了，过了几秒才默默收回。

他蹲在韩佳之床边，问道：“我让他们给你做些清淡的菜吧，明天还得陪着韩嫚做手术呢。”

韩佳之沉默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杜止谦起身，出去客厅给酒店打了电话。

在房间里的韩佳之下床，走到窗户那儿把窗帘拉开了。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但是很美。夜景一点也不比申州差，而且看久的申州的风景。突然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觉得心中都少了几分憋闷。

杜止谦推门进房间，看到韩佳之望着窗外。他走到韩佳之身边，问道：“吃完饭之后，要出去走走吗？”

韩佳之有气无力地说：“算了吧，我累了。”

杜止谦没再强求，现在的韩佳之刚出院，的确应该多休息。

吃饭的时候，韩佳之吃了几口，忍不住又想吐了。实在是没有胃口，就没有再继续吃了。

韩佳之洗澡的时候，杜止谦在沙发上远程办公。韩佳之洗完澡出来，杜止谦还是没有忙完。韩佳之看了杜止谦一样，便收回了视线，什么也便转身回到卧室了。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的太久了，韩佳之有些失眠。闭上眼睛一直睡不着，心里总是走马观灯地想着很多事情。

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杜止谦才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他掀开被子，慢慢地躺下。手轻轻地搭在韩佳之的腰上，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肚子，胸膛贴着韩佳之的背。

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韩佳之。没过多会儿，她才听见身后绵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