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之回答道：“不是，要是觉得下班回去没事干的话，我可以现场给你们加活，让你们加班的。”

几个女孩子闻言，赶紧一溜烟走了。

韩佳之端起手边的红酒抿了一口，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说：“今天刘丁里快要被我气了，他当时那个脸色啊。你要是在的话，肯定也会笑出来的。”

杜止谦却没有笑，他看着韩佳之沉默了几秒，问道：“你觉得我是你的什么人？”

“怎么突然这样问？”韩佳之晃了晃手边的红酒，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来，今天这顿饭是不能好好吃了。

杜止谦说：“她们的问题你回答的很快，就那么害怕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吗？如果你觉得我不是你的男朋友，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韩佳之回望向杜止谦，觉得他现在有些无理取闹。看来最近真是给他太多好脸色了，他都敢问这样的问题了。

她仰头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问题。韩佳之穿着v领红色吊带长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的白皙。脸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一抹酡红，她好似有些微醺。凑近杜止谦，手撑在餐桌上，手掌托着下巴。

噗嗤一笑，带着些许的嘲讽道：“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啊，你是的我金主，我是被你bao养的情人啊。”

杜止谦望着韩佳之那双勾人的眼睛，她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眼中流转着一片旖旎春色。远远看上去，像是在凝望着自己的爱人一般动情。可是只有杜止谦知道，她那红唇里吐露出来的是比蛇信子还要毒的毒药。

这就是韩佳之，任是冷血无情，却也动人。

“我们在一起四年了，你也还是这样想的吗？”杜止谦问。

韩佳之笑了笑，背靠在椅子上，望着这个富丽堂皇的餐厅说：“这家餐厅虽然法人写的是我，员工也管我叫老板娘。可是，到底还是你杜止谦的。我身上穿的、用的、吃的，哪一样是我自己的？”

“这一顿饭说是我请你，可是花的是谁的钱。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心知肚明吗？你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平等吗？你看看大街上的一对对男女，他们的相处方式像我们这样吗？我们这样畸形的相处方式，可不就是bao养吗？”

杜止谦闻言，沉默了几秒，然后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开了。

被独自留在餐桌上的韩佳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一饮而尽。

他们这四年来很少吵架，因为都是韩佳之单方面给杜止谦使脸色。这还是第一次杜止谦朝她发火，竟然生气到一声不吭地离席了，还真是少见。

这样也好，她终于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了。这些年都是杜止谦做饭，然后两人一起吃。杜止谦总是会把她不喜欢吃的东西，悄悄放进她喜欢吃的东西里面。

如果被韩佳之发现，他就会想其他办法继续这样做。花了四年的时间去调整韩佳之的饮食作息，有时候韩佳之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不会累的。

一个人怎么能为了另一人如此费心费力地操劳好几年，四年如一日的付出。这可能就是疯子的爱吧，爱得深沉偏执。可是韩佳之受用不起，她宁愿从未认识过杜止谦。

韩佳之独自一人接连喝了两三瓶红酒，可能是太久没酗酒了。突然一下子喝的太猛，竟然喝醉了。韩佳之很久没试过喝醉酒了，好像从认识文汝明开始，她就很少喝酒了。

醒来之后她已经是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了，床边空无一人，看来杜止谦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闹别扭。算了，等他自己气消吧，她也不会哄人。

韩佳之起身时，感觉头晕眼花的。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然后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韩佳之端起来喝了一口，感觉甜甜的，应该是杜止谦准备的蜂蜜水。

高中的时候，她总是和刘丁里在酒吧宿醉。第二天早上，杜止谦总是会和在床头柜上放一杯蜂蜜水，然后一出门就能看到他在厨房做早餐的背影。

韩佳之洗漱好了之后，果然在小厨房里看到杜止谦忙碌的背影。

堂堂一个杜氏集团的ceo，却每天都在为她洗手作羹汤。要是让他的员工看见了，怕是要惊讶得合不拢嘴吧。

杜止谦做好早餐之后，转身就看见了倚在门框上看着他的韩佳之。他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是饿了吗？”

韩佳之笑道：“是啊，闻着香味就来了。”

杜止谦说：“刚好，早餐做好了，一起吃早餐吧。”

韩佳之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餐桌上安静地吃着早餐，快吃完的时候，杜止谦突然说：“等一下吃完早餐，我带你去个地方。”

韩佳之疑惑道：“嗯？什么地方？”

杜止谦神秘一笑，说：“秘密。”

韩佳之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杜止谦很少会制造惊喜。他对韩佳之的好，更偏向于细水流长。送的礼物也很直接，要么就是车、首饰、衣服、公司、或者是自己做的一些小玩意。比如说之前的游乐园模具、猫咪发箍。

而且他送礼物都是没有任何藏着掖着的，直接就放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或者直接摆在她用得到地方。所以没有什么惊喜可言，这种方式有时候还挺直男的。

这突然一改常态的让要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还不告诉她。说不定他觉得是惊喜的地方，韩佳之觉得是惊吓。

千万别期待一个疯子能给你什么正常的惊喜，最终很有可能是惊悚片。

两人吃完早餐后，杜止谦驾车带着她前往了那个神秘的地方。一路上杜止谦看上去心情都挺好的，而韩佳之则坐在副驾驶蔫蔫的。

越是靠近那个地址，韩佳之就越是觉得不对劲。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她喜欢去的地，但是她又猜不透杜止谦到底想带她去哪儿。

最后韩佳之发誓，她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可是她绝对没有想过，杜止谦说的那个神秘的地方，竟然是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