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迟馨的名字,夜黎耳朵很尖的就不淡定了。
“不是,我说,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夜黎后知后觉的觉得,顾悦兮就是在耍他。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这句吗?”
“装,你就装吧。”
“怎么样,很看不惯我对不对,就喜欢你明明很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你真是太过分了。”
“别忘了,夜警官,是你先吊我胃口的。”
夜黎四下看了看,颇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然,我们互相交换消息如何?”
“不用,我也不用你告诉我,我要是想找他,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倒是你,你能打过去,我们迟姐未必还愿意接听呢。”
夜黎瞬间就慌了,潜意识里,他确实很害怕顾悦兮不告诉她。
“别呀,小兮兮,我错了,我错了。”
“知道错了?”
顾悦兮有些不确定的问他?
“对,知道了,那现在可以不卖关子了吗?”
“可以倒是可以,只要我心情好,随时都可以。”
“那你经纪人今天真的会来吗?”
“真的会来,我骗你干嘛。”
“行,我知道了,你的穆教授在解剖室,你可以去看看。”
“解剖室,他去那里干什么?”
她可不认为她们年轻多金的穆教授还会解剖尸体。
对于穆兮爵,这点了解她还是有的。
“你这个脑袋都想什么呢,最近有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迟法医在解剖室找线索,穆兮爵过去帮他分析。
你该不会以为你家穆教授无所不能吧,你以为演电视剧呢?”
顾悦兮会心一笑:“不,电视剧的男一号还没有穆教授帅呢,比起看电视,我更喜欢看他。”
“啧,知道你俩感情好,就不要到处炫耀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答应了会帮你就一定会帮,我顾悦兮做事你放心,知道吗?”
夜黎被她突然的转折弄的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等他回神,哪里还有顾悦兮的身影。
解剖室。
迟忘拿着刀在尸体上比划分析,穆兮爵围着尸体认真听他分析。
“所以,你认为,凶手是杀人然后自杀?”
穆兮爵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尸体。
当然,这具尸体不是本案的尸体,而是模型。
根据案发现场以及影像资料而做出来的仿真模型。
所以,这个案子难就难在这里。
“真正的尸体,真的没机会找出来吗?”
对尸体他可以研究,但是就查案来说,他确实不擅长。
“不管能不能找到,都要尽力的找。”
“穆教授,这分明就是一桩无尸悬案,你为什么要接?”
这个问题问的很巧妙,言外之意,本来可以不归我们负责的案子,因为你的接手,我们只能去查。
查案本来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而且,这样不负责任的言论,从迟忘嘴里说出来,是对自己的职业很不负责任的一种行为。
顾悦兮看见门半虚掩着,刚想进去,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她嘲讽的笑了笑,还是有礼貌的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听见门口的动静,穆兮爵和迟忘同时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她是穿了防护服才进来的,穆兮爵和迟忘一样穿着一身白大褂,套了防护衫,带了护目镜,站在尸体旁。
顾悦兮今天为了配合穿搭刚好也戴了一副白色潮流眼镜,乍一看,跟他们的护目镜还有几分相似。
“顾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迟忘看到是他,便问了一句。
“我也是刚到,我是来找穆教授的,听说他在解剖室,就找过来看看。”
顾悦兮说着往解剖台上瞄了一眼:“这个……是模型吗?”
“顾小姐眼力真好,这个就是模型,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一般不了解的外行,都会以为这是真正的尸体。”
“其实也不是我眼力好,而是我来之前跟蓉月聊了一会。”
提到蓉月,顾悦兮顺势看向迟忘的脸,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她明显感觉到迟忘似乎是表情一怔,有一瞬间的空隙是什么都没想的。
“她告诉我,这个案子查起来很麻烦,只是有一些影像资料而已,所以难度很大。”
“顾小姐也觉得难度很大对不对?”
迟忘就像是跟她找到了共鸣一般,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穆兮爵看着他的表情,眸子微微眯了眯,闪过一抹戾色。
顾悦兮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要我说,这个案子就是很有难度,甚至比平时很多类似的案子都难一些。
但话却不是这么说的,因为案子难归难,不能因为难就不接,你不接也会有别人接,警局就是以办案为职能,又不是幌子,难就能不办?
再说了,难也得办,为什么呢?穆教授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医学与法学齐飞,还是国际上着名的心理侧写师,有他在,就没有什么案子是破不了的好吗?”
这话不乏有抬高穆兮爵的威望贬低他人的意思,但顾悦兮这么说的真正原因不是这个。
她在内涵迟法医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点数。
一个案子,是必要有法医,说白了,破案就是考验配合的,而不是某一个合体独自发光的存在。
“穆教授在警局协助破案这么久以来,不能说每一个案子都多么的完美,但都是起到重要作用的。
而你,迟法医,你也是,你在工作中同样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你不行,有了你更好,但只有你不行。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迟法医?”
她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迟忘怎么能不明白。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穆兮爵话是对着迟忘说的,眼睛却是看着顾悦兮的。
“走,我们出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室外,脱掉防护服挂到消毒柜,跟着顾悦兮走了出去。
迟忘望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走到大院里,顾悦兮这才不满的看着穆兮爵:“其实,我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更早一点到解剖室,只是我没有马上进去。”
“我知道。”
从她刚才那些指责的话里,他就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