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邢斓皱起眉头。
医生叹了一口气,如实告诉他说:“对于余情小姐这样的情况,轻微的暴力甚至冷淡都可以增加她的依赖性。”
男人先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余情趁着邢斓出门的时候,又带着书去找了那个花匠。
“你看,他说他是她的朋友,那我也算你的朋友。”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当然。”
“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阿澈就好。”
余情点点头。
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你跟邢斓一样好看,却又是不一样的好看。”
少年笑地有些无力:“是吗?哪里不一样。”
余情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还有一个姐姐……只不过她现在可能不太好。”
“哦……”余情点点头。“那你很想念她吧。”
“当然。”
“我也很想念我的女儿,她应该也很想念我。”
提及灵儿,余情绝美的脸上写满了悲伤。
这种悲伤来源于恐怕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为她的女儿悲伤。
真是可悲。
少年的眼眸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是吗?那就让凶手绳之以法。”
“嗯,会的。”
余情跟孙澈聊了很久之后,心情才得到舒缓。
“外面的人,都跟你一样好吗?”
少年洁白的指尖一顿,“什么叫好?”
“会跟我说话,很温柔地那种。”
少年看着余情,觉得有些异样。
他说话很温柔吗?
余情看着少年的眼睛,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你在这儿过得好吗?你觉得。”
“挺好的啊。”邢斓在这里,她也在这里。
这就挺好的。
孙澈笑笑。
这女孩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一点儿也不通世事。
看来她是受着邢斓牢牢的掌控。
这样也好,如果不是邢斓,也会有别的男人。
余情很喜欢和孙澈在一起的时光。
等到邢斓回来以后,余情也很高兴。
邢斓看着她,目光很温柔:“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
他的手紧紧牵着她的。
余情更高兴,想要去换身衣服。
邢斓扣住她的腰说:“没关系,我的阿情,永远都是这么漂亮。”
邢斓很少会带她出来,也很少会亲手给她挑礼物。
是一个皇冠形状的发卡。
售货员连连夸赞。
余情容颜倾世,怎么可能不好看。
余情很雀跃,问着邢斓。
“怎么样,好看吗?”
男人笑笑,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当然好看。”
余情也觉得好看。
“我们要去哪里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只要和他能够在一起,余情什么都愿意。
其实她有些困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
到了之后,邢斓带她来了一个房间。
突然脚步一顿,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阿情,一会儿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他离得她很近,“记住,我永远都会保护你,我永远都会。”
余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只是看着他:“我相信的。”
她从小就没有自己的主见,她只有邢斓。
相信他,依赖他,陪伴他,就是余情从小建立起的信仰。
没错,是一种信仰。
那时候余情还不知道,原来那句“我永远会保护你”背后到底藏着多少感情,至少那时候她不知道,后来她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你这个发卡——”男人突然伸手,伸手将它拿掉,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余情长发垂落,一张粉黛未施的小脸,一身白色裙子,像是不谙世事误入人间的精灵。
绝美。
男人勾勾唇,笑地有些深,揽着她的腰更紧:“这样就更漂亮了。”
余情很害怕见到生人,于是紧紧地依靠着邢斓。
房间里人很多,很多也不一样。
等到男人搂着她的腰入座的时候,余情悄悄地跟他说:“我有些害怕。”
邢斓低头亲了亲她,在众人都能看见的时候。
“不害怕,我会永远在。”
也许是他太会蛊惑人心,也许是余情太弱,就这样,余情还是相信了。
只是她有些不自在,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好奇怪。
余情坐立不安,整个过程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因为邢斓紧紧地扣着她。
直到等到宴会的时候,有人才问她:“余情小姐,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岁。”她尽量使自己不害怕。
直到说完以后,那个人的脸色又变了。
等到宴会结束,余情发现邢斓的心情很好,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邢斓表情很重。
“我很开心,你很开心。”
邢斓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可又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还是平常面对余情的那副温柔笑容。
余情还是这样看着他。
邢斓抚摸着她的长发:“阿情,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在我身边,不能离开我。”
本来是很温柔的话语,却突然狠厉:“除非你死了——”
女孩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什么?”
“没事。”邢斓笑道:“我只是说,我只有你了,要是你都不在不帮我,我只能去死了。”
余情很着急,捂住他的嘴。
“你别说这样的话。”
“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哪里我都不去,你不能死,我死了你都不能死。”
邢斓回想起她以前将证据交给许窈的时候:“怎么,现在就不恨我了?”
余情脸红了红,声音很小:“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
“你说什么?”
“我没恨你,从以前到现在都是,直到我死,也是。”
哪怕是女儿死的时候,她对于他,都不知道恨是什么。
也许对这个人,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别的感情了吧。
回家以后,邢斓就把她抱在怀里。
他很混蛋,想要在这个女人身上留在属于他的烙印。
一辈子都洗不掉。
“阿情,阿情。”
“我在,我在。”
余情觉得今天晚上邢斓很凶很重,可是她还是只想要让这个舒服,努力着。
他声音很温润,像是在说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情话:“阿情,永远都别离开我,永远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