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窈急匆匆地跑回了教室,想起刚刚邢越对她说得那句话就头皮发麻。
“许窈。”
“啊。”她一脸茫然的抬头。
“要认真听课。”化学老师温柔地对她说道。
许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上一辈子的时候,她因为妈妈的病被邢斓骗去,将近高考之时,她弃了所有的功名知识,将那个男人视作生命里的一道光,所有人都为她惋惜,或者所有人都在鄙夷她。
只有邢斓对她说:“窈窈,从今以后你就乖乖在我身边为我做事。”
这一辈子,她再也不要被邢斓和邢越追逐困扰。
她要做最好的许窈。
一上午的听课对于许窈来说有些吃力。
前世,她几乎被软禁在邢家。
邢斓几乎不会过来,而她每天都会看见邢越。
他不允许她和外界有联系,也不允许她正常地学习上班。
直到很久以后,许窈才知道邢斓要强娶她只不过是要拿她来对付邢越。
这些理化生的东西几乎要被埋没,好在许窈也不着急。
中午回家的时候,她的妈妈正在做饭,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冲进鼻子里,许窈差点儿要哭出来。
她是单亲家庭,爸爸很早就去世了。
眼前的这个不再美丽的女人辛辛苦苦拉扯她长大,却再一年后将被查出癌症,生命所剩无几。
她苦苦求人,最后还是邢家向他伸出援手。
万劫不复。
“妈妈。”许窈轻轻抱住她的妈妈。
“宝贝乖,怎么了?”
“我好想你。”
“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饭马上就好了,你去洗个手就好了啊。”
母女两个一桌吃饭,只有简单的一荤一素,还是让许窈差点红了眼眶,想起从前许窈总是嫌弃妈妈做的鱼香肉丝难吃,当时只道是寻常。
杨女士最有鼻子有眼的,不能见得自己的女儿如此撒娇,连忙推开她。
“这么大个人了。”
许窈也不怎么想放手,跟妈妈说了好多话,也硬是要撒娇要妈妈去医院里检查身体,只将那些陈年旧疾能害死人的故事编得吓唬人。
杨继莲最终没有拗得过许窈,周日的时候许窈和妈妈就去了医院做了一个全面性检查。
看到妈妈的那一刹那,许窈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结果出来得等到下个周六了。
一个熟人走了过来,许窈没什么印象,拉走了杨女士。
许窈想自己坐车回去,却没想到被一个熟脸给拦住了。
“许小姐,邢总有请。”
眼前的人是邢越的心腹,前世每次她预谋离开的时候这个人总会百般阻挠。
“邢总上回给许小姐颁过奖,一直夸赞您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唐经年目光沉沉,似乎能把单薄的许窈看穿一般。
“如果许小姐想拒绝的话,那我只能请许小姐进去了。”
他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许窈心想,此刻邢越还没有对她疯了一般迷恋。
况且她一直受着邢家的资助。
许窈跟着唐经年进了一个酒吧的包厢。
外面天还没有大黑,里面却已经在醉生梦死。
邢越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活风流。
包厢里的人正在喝酒,一袭纱裙的许窈进来,与这里格格不入。
“这是谁呀?”
“看起来不像个公主,还是个学生吧。”
“你懂什么?学生也有出来卖的吧。”
“唐哥带进来的人,咱们可惹不起。”
一个年轻漂亮的学生,一个年少有钱的校董。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但没人敢发话。
沙发中间坐着那位像帝王一样的人,邢越叼着烟,看到黑发柔顺的许窈目光有些玩味。
唐经年推了她一把:“去呀,去给邢总敬一杯酒。”
许窈看向沙发,骨子里仍旧是对这个恶魔的恐惧,脚下仿佛有一千斤重,怎么都挪不开步子。
众人已经开始笑了。
邢越向来眼尖,眼前这个女孩肯定很怕他。
“经年,有些过了。”邢越点了一支烟,“把人送出去。”
许窈还没有听清唐经年说什么,只听见恶魔沉沉地说道:“算了,我去。”
许窈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像一只被攻击的小兽,“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
还没等到她的话说话,高大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许窈如置地狱,她根本就不敢动。
等到四周喧嚣散去,等到她终于敢抬头看向面前男人。
邢越在抽烟,重重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
许窈莫名就想起前世这个男人也很爱抽烟,开车的时候抽烟,喝醉的时候喜欢抽烟,就连……他们做的时候也喜欢抽烟。
已入九月,天气微凉。
被男人抓过的那片皮肤十分冰凉。
许窈重重地甩开他的手,“走开!”
少女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一样。
邢越心想,也不怪她,成绩这么好又长得这么漂亮,心气自然高些,被人拉过来酒吧这种地方自然不痛快。
但是……为什么她这么怕他。
目光下移,落到她光滑的白颈上,瞬间有些不自在。
少女低着头,扎起的马尾和脖颈相互映衬。
也不知道这样的脖子,咬起来是什么感受。
邢越是这样想的,手指不自觉地就摸了上去。
许窈吓得不轻,连忙后退几步!
邢越眯了眯眼睛,他的眼光不错,真得是好美的脖子。
摸上去如同一块玉一般。
真想永远据为私有。
他向来混蛋惯了,喜欢什么都是直接上手。
但是这一次,他还是绅士地道歉:“抱歉,是我失礼。”
算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话,道了一句歉,许窈汗。
许窈仿佛是被击中了一般,颤抖着嘴唇说了一句:“邢先生,我先离开了。”
说着,仿佛是逃命一般跑走了。
邢越看着女孩姣好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一次给她颁奖的时候,他微微低头,就看见了她纤细修长的脖子。
更美妙的是,她微微低头右倾,整个弧度真得是漂亮极了。
他向来喜欢好看的脖子,更喜欢微微右倾时脖子优美的弧度。
真是奇妙,这个女孩就像为他定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