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恶心。”纪烟淡淡说道。
她垂下眼，慢吞吞地拿了纸巾。
一根一根，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司蕊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望着纪烟，眼底带着恨意。
“纪烟，你到底想要对蕊蕊做什么？你们之间的矛盾，为什么还要影响蕊蕊的奖学金！”
陈曦的话一出口，周围几人看着纪烟的表情，更是不对劲了几分。
“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影响了司蕊蕊？”纪烟站直身体，随手把那张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头。
“蕊蕊哭成这样，难道还不够吗？”陈曦激动地说道。
站在一旁的江之白实在忍不住了：“那照你这么说，我哭着说，是司蕊蕊打了我，那事实就是这样吗？”
“你！”陈曦气的眼角发红：“你们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司蕊蕊眼睫一颤，一滴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小曦，就这样子吧，就当作是我自己没有能力得到奖学金。”说到最后，她哭的喘不过气来。
这模样，楚楚可怜的。
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怎么这样，学校还管不管了！”
“对呀对呀，这次是司蕊蕊，下次会不会就是我们了……”
……
周围人的讨论声传了出来。
江之白小脸鼓起，捏了捏拳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和司蕊蕊这样不要脸的人呢？！
司蕊蕊还在低头哭泣，纪珍拍了拍司蕊蕊的肩膀，黑色遮住了她唇角的笑。
江之白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又看了眼身旁站着的纪烟。
她身形瘦弱，穿着一中的校服，显得格外的宽大。她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周围人带着恶意的，怨恨的视线都落到她的身上。
江之白忽然就觉得很难过，她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
人群中忽然传出了一道笑声。
那人笑得格外的张扬。
“没想到，今天还让我见到了一场好戏，可真有意思。”
来人扎着脏辫，穿着小皮裙，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正是八班的许柒。
脾气暴躁，家境富裕，一中就没几个人敢惹她的。
见到许柒的到来，几人的视线不由得都落下了纪烟的身上。她们多多少少都听说过纪烟和许柒的矛盾。心里头都在猜测，这人或许是来找场子了。
纪珍望着人群中的纪烟，压下眼底的蔑视。却在下一秒睁大了眼，只见到许柒站在纪烟的身边，懒洋洋地朝着这边看过来：“你叫做司蕊蕊是吧。”
司蕊蕊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许柒上下地打量了司蕊蕊一眼，笑着说道：“名字取得可以，长得也算中规中矩，就是这个脸皮，厚的能够刷墙了。”
司蕊蕊咬了咬唇：“许柒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当着本姑奶奶的面，做出这副白莲花的样子。我嫌晦气！”许柒往地上啐了一口，半点都不留情。
周围的几人看不下去了，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许柒这会儿，竟是有点儿维护纪烟的意思。她们的视线，在两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许柒抬起眼，瞪了她们一眼：“有这闲工夫看我，还不如看看贴吧。一群傻逼玩意儿，给人玩的团团转了都不知道。”
说着，许柒点开了贴吧，把手机扔到她们的面前。
司蕊蕊以为许柒说的是校长点赞的事情，她并不是很在意。
直到她发现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变得不对劲起来。她心里头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深。
“什么贴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曦护在司蕊蕊的面前。
“不好意思。”许柒道着歉，话语里头没什么歉意：“我倒是忘记了，还有你这么一个脑子更傻缺的。”
“你……”陈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这么止住了。
帖子被置顶了。
该帖子上面详细地说明了奖学金的明细，并且还罗列出了最重要的一点，学生的品性。
而在底下，举出了一个例子。
司蕊蕊，由于陷害同学，被取消了奖学金资格。
看着这个帖子，陈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司蕊蕊自作自受。
更可笑的是，明明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却还要倒打一耙。
而她刚刚，竟然在众人的面前这么维护司蕊蕊。怪不得方才许柒骂她傻缺，可不就是傻缺呢吗！
司蕊蕊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就睁大了眼。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把这件事情发到了贴吧上面。
“小曦，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司蕊蕊忙开口解释道。
“别碰我！你说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陈曦一把甩开了司蕊蕊的手，站到了一旁，脸色很难看。
不光光是她，所有方才对纪烟恶语相向的人，都脸色惨白。
这条帖子，像是在她们脸上，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可算是脑子正常了。”许柒双手抱着胸，眼神嘲讽。
想起在食堂和纪烟争执，也是因为司蕊蕊的缘故，她望着司蕊蕊的眼神更是不善。
司蕊蕊茫然地站在原地，近乎徒劳地解释：“你们听我说……”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可是偏偏，出来了一个许柒，还有贴吧上的那条帖子。直接就把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说什么？！再听你怎么编吗？”有人忍不住说道，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你可真恶心！”
“哭呀，不是很能哭吗？怎么不继续哭了？”
……
周围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
完了……她彻底完了。
司蕊蕊推开了众人，捂着脸跑了出去。
废物。
站在她旁边的纪珍在心里头骂了一句，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
她抿了抿唇，可是这会儿，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陈曦看了眼神色淡淡的纪烟，走到了她的面前：“对不起，纪烟同学，我不该诬陷你。”
顿了顿，她又看向一旁的许柒：“许柒同学，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