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河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日温泉之事,他的行为是缺了些考虑,但他并不后悔,只是现在必须要发愁的是——
媳妇生气了,怎么才能哄媳妇生气?
若是让小狐狸听见了,只会翻个白眼,暗道一声,什么媳妇,它家宿主怎么会喜欢上这么蠢的人!
五六点眼神落在了季星河的身上,为什么这个人是攻略对象啊qaq
季星河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厚着脸皮,再尝试一次。
“阿霁,现在正是用膳的时候,可否留我在此用上晚膳?”
林雪霁有些惊讶,他本以为以季星河的性子,她已经拒绝了,季星河便会回去才是,怎么几天没见,季星河的脸皮便厚了?
林雪霁正犹豫间,季星河连忙给江心江月使了眼色。
二人见他家宿主没有拒绝,现在也确实是该用晚膳的时候了,便下去准备晚膳了。
林雪霁无奈地笑了笑,轻摇了摇扇子。
烛光映在季星河的脸上,他的鼻梁高高的,留下一片阴影。
那双眼本该是极为多情的样子。
但被这双眸子盯着似乎这人眼中只有她一人一样。
林雪霁看着季星河,一时间有些晃神。
季星河弯起了唇角,道:“阿霁,你不是说过想看我练剑吗?”
林雪霁微微一愣,想起了那个早上,那句话其实是随口一说。
她其实并没必要非看季星河的。
不过季星河此时这般说了,林雪霁也来了兴趣,淡淡地笑了笑:“好啊,殿下,只是殿下手中无剑,又怎么练呢?”
季星河笑了笑,轻身一跃,便到了院中。
一阵微风吹过,季星河足尖轻点,手指微微用力,便折下了一根柳条。
季星河的笑声爽朗:“阿霁看,这不便是剑吗?”
柳条极软,与季星河平时用的重剑不符,而且像是这样的软剑,其实并不好掌控,稍有不慎,便会伤到自己。
但在这柳条在季星河的手中,却似乎格外听话。
季星河不假思索,柳条在指尖转动,只让人感叹
季星河的轻功极高。
那些平时可以一招毙命的招式,此时却是多加了些观赏的性质。
好像是在取悦她一般。
季星河有些笑了笑:“阿霁”
月光皎洁,照在季星河的身上,似乎给他镀上了一层银光。
清风吹过,季星河的发梢微微吹起。
这不是练剑,而是在舞剑。
这剑便是为她所舞。
林雪霁心中微动,这当真是个笑话。
大权在握的雍国的摄政王,向一个小国敬献来的公主舞剑,这可不是一个笑话吗?
可不知怎的,林雪霁心中生出来种异样的感觉。
与那日温泉的感觉极像,却又是多了些炽热。
这不止是欲念。
林雪霁虽是死过一次的人,但她表示,这是她头一次接触情情爱爱的事情。
她知道温安言对她有情,只可惜这情并没有什么用处——
这种心跳的感觉,就是心动吗?
林雪霁难得的有些茫然。
她似乎也动了心,但是真的栽在某个人的身上?
那是不可能的。
五六的目光也落在了季星河的身上,又看了看它家宿主,它似乎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得不说,季星河这招效果不错。
林雪霁心念微动,目光落在了小狐狸的身上。
五六感觉到了林雪霁的目光,又看了看季星河,最终还是顶着压力,跑了过来,一下子钻进了林雪霁的怀中。
林雪霁撸了撸小狐狸的毛,问道:【小家伙,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吗?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五六的脸上一脸茫然,这是它之前没有想过的问题:【我只是一个小狐狸,啊不,我只是一个狐狸外表的系统。】
【我也没有喜欢过人啊。】
林雪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这就是传说中的病急乱投医吗。
她怎么会想起来问小迷糊这些事情啊。
狐狸的眼睛之中透露出了迷茫,但它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它好想也喜欢过什么人,就是为什么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五六犹豫片刻,模糊道:【应该就是心动的感觉吧——】
林雪霁的笑挂在了嘴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六只觉得自己回答的问题就是废话。
五六忽然灵机一动,它记得在异次空间之中,有几千部话本呢——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说不定它在里面就能找到答案!
那些保存地极为完好,只是,就是时间有点久远了,它是把那些话本放在哪里了?
它要好好想想,想着,小狐狸躺在林雪霁的怀里,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林雪霁看着小狐狸,莞尔一笑,撸了撸它脑袋上的毛。
她的脑海中想着,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林雪霁的目光微怔,眼神不自觉地跟着那个季星河移动。
她现在不想错过季星河舞剑的一点点细节。
这是心动吗?
若把攻略对象比喻成考状元,那考取状元,对她就是一件势在必得的事情。
她所做的事情,就相当于在答考场上的试卷罢了。
现在就是诡异在于,发现自己也对考卷产生了感情——还不是一般的感情。
林雪霁的头偏在了一旁,轻摇了摇扇子,叹了口气,现在就缺一壶酒了。
只可惜没有酒,现在也不能进到异次空间中,不然她一定要喝个够。
晚风拂过,林雪霁微微勾起了唇角,她忽然知道为什么有那些昏君了。
美人在眼前,谁还会想正经的事情?
人生得意须尽欢,想那么多作甚——何不趁现在好好享受?
林雪霁眼中带了笑意。
反正这攻略对象的爱意值还没攻略满,这样既能完成任务,又能体验什么是喜欢或者是爱上一个人。
这可不就是一举两得吗?
不过,温泉那次季星河为何会戛然而止?
她那时是发现自己有些心动了,季星河呢?
林雪霁的面色有些不妙,忽青忽白的,难不成季星河不行——不应该吧,她当时也触碰过,难不成中看不中用?
不能进行实战吗?
林雪霁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无妨,她相信自己的医术,定能把人治好。
树影微微移动,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过去了许久。
林雪霁轻叹了口气——就这份努力的程度,她和季星河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扇子上,林雪霁忽然有一种冲动,她想和季星河好好过上几招。
师父曾经说过,她的武功在这世上,已经称得上是高手了——不知和季星河比起来如何?
季星河应当是这世上,唯一可以和她匹敌之人罢。
林雪霁的眼神微闪,目光落在手中的扇子之上。
正犹豫间,之间季星河的剑招已经接近了尾声,似是要结束了。
她终归是卫国公主,季星河知道她会武功后,还会和原来一样吗?
林雪霁不再犹豫——想比试就比试,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林雪霁嘴角勾出了一个极好看的弧度,扇子轻扇了两下,纵身一跃。
立在了屋檐之上。
季星河微微一愣,但随机便反应了过来。
那日在望云楼,他便有了猜测,阿霁会武。
他的目光落在林雪霁身上,心中有些忐忑。
他练软剑只是出于好奇,平时常用的还是重剑。
这套剑法他也并未正经学过,初次向阿霁展示,不知道阿霁会觉得如何。
“阿霁,你觉得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
这问法一语双关,林雪霁笑了笑,道:“我觉得妙极——”
季星河眉眼带了笑意,试探道:“阿霁若是喜欢,那我便多在阿霁面前练剑。”
林雪霁点点头,恍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星河在她的面前就不称孤了。
称孤道寡是地位的象征,但也这种位置上的人,往往也是独身一人。
林雪霁虽不曾为皇,但却是深谙帝皇之道,那至高位置上的人,有几个不是孤单的?
林雪霁笑了笑,道:“我觉得不错。”
季星河此时可不知道林雪霁想得什么。
他心中轻叹了口气,追妻路漫漫啊——
温泉那日的行为,他不后悔,但那终归还是伤到了阿霁的心,现在的阿霁肯定还在生他的气。
“不过,殿下可想与我比试比试?”
季星河微微犹豫,很快便应了下来。
林雪霁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飞身上去。
几息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招。
季星河越打越心惊,他能猜出来林雪霁会武。
却绝没有想到林雪霁的武功如此之高。
林雪霁厉声道:“殿下,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