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记忆掠过,叶宁清瞬间脸色涨红。
[大半夜的,是要尝试偷情的刺激?]
男人磁沉的嗓音带着点笑意,一点一点的勾起昨晚的点滴,呼吸时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边,烫的他赶紧侧过头捂了下耳朵。
“……什、什么偷情呀!”叶宁清窘迫地反驳道,“你又没恋人我也没恋人,哪来的偷情!”
“也是。”殷离枭赞同道。
叶宁清心里松了口气,倒了杯水喝。
殷离枭脸色不改:“应该叫火包友。”
叶宁清:!
他一口水差点喷了,不停的咳嗽。
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就火包友了?!
“看来宁宁真的很喜欢啊。”殷离枭伸手拍着叶宁清的背,“这么激动。”
叶宁清:%¥#@*&%咳咳——!
咳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睨见男人眼底的笑意时他顿时恍然,这坏家伙铁定是故意的!
说不定是因为太讨厌他所以才故意这样整他!
“这件。”殷离枭拿过刚才那套西服在叶宁清身上比对,说道,“很衬你。”
叶宁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坏家伙有这么好心?
该不会又在憋着坏吧?
在他犹豫不决时,一阵突兀的震动声响起,两人视线同时看过去,瞥见来信备注时叶宁清赶忙慌乱的把手机藏起来,满脸都写着心虚。
殷离枭看着拿着手机跑到另一边角落的小猫崽,眸光在他身上停留几秒方才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泡茶。
狗脾气?哈~这小猫崽确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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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宴会各大老板都带了自己的儿子女儿过来,有意让他们在这次宴会中露脸,好为他们将来搭上线,顺便也让他们在此次宴会中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
叶宁清最后还是穿上了殷离枭帮他挑的那套西装,他的身材很好,浅灰色的西装裤勾勒出他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轮廓线条优美流畅。
衬衫下的腰肢细软,单是看着就仿佛能感受到那截细腰的柔软。
宴会上大家都在忙着引荐或寒暄,叶宁清拿了一杯橙汁站在一旁没多少人的地方,尽量降低存在感。
叶阳凌是叶家长子,这样的宴会于他而言才是重要的,像他这样的说是凑数也不为过。
坐在沙发上默默喝了口橙汁,他抬眼就瞧见叶阳凌朝他投来略显鄙夷的目光。
叶宁清:“……”
“小清你怎么自己待在这?”叶父带叶阳凌见完重要的人物后端着香槟过来,“去和各家的千金聊聊吧。”
“前面那个穿着一袭白裙的是林家的千金,穿着红色礼服的是徐家的千金。”喝了口香槟,叶父继续对叶宁清道,“还有站在蛋糕台旁边的是江家的千金。”
叶宁清宛如工具人一般全都点头应下,期间还特意偷偷去瞄叶阳凌的表情,免得这个“狗脾气”待会更讨厌他了。
好累啊,即使虚与委蛇却依旧累的他只想出去外面喘气。
他连连应下后假意去结识各家千金,趁着叶父和叶阳凌不注意偷溜到后花园。
夏风徐徐,拂过盛开的朵朵鲜花带着淡淡的花香,香气沁鼻,他深深呼吸下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躲在后花园,他坐在一侧被高大建筑遮住的秋千上,无意往里瞥的时候他愣了下。
他好像……看见殷离枭了?
事实证明他没看错,殷离枭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他身材高大挺括,裁剪得体的西装勾勒出他强壮有力的肌肉线条,摄人的气势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
站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他手里拿着一杯香槟,轻轻晃动着,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身形纤细的白净少爷,眼神视线恨不得黏在男人身上。
要是他两成了就好了,叶宁清想。
他看了会儿觉得不太好,而且他的身体本就虚弱,昨晚还发烧了,这会儿乏力的有些犯困。
靠在秋千的绳子上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刚闭上眼睛眼前的微光就被一处高大的阴影笼罩。
叶宁清:?
他迷糊的睁开眼睛,抬眼瞧见男人的脸时怔了怔。
……
在宴会厅里,正有两双眼睛朝外面小花园看。
“看来小清这次撞坏脑子后和殷离枭的关系亲近了很多。”叶阳凌喝了口香槟说道。
叶父视线一直盯着叶宁清和殷离枭,他看见叶宁清仰着头看着站着的男人,漂亮的眼睛映着月光,修长的脖颈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两人似乎说了什么,殷离枭慢慢俯身凑到叶宁清耳边,在他的视线看去宛如殷离枭抱着叶宁清,暧昧得紧。
他一直盯着那两人,直到叶宁清起身,和殷离枭离开了后花园。
-
夜晚风凉,叶宁清的身体没法撑到太晚,宴会还没结束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被殷离枭塞进副驾驶,他缓缓地又打了个哈欠。
早上殷离枭送他去学校,又给他塞了两包药,晚饭过后他吃了药,现在药效上来不自觉的犯困。
在车上迷迷糊糊睡了觉,等叶宁清醒来他才发现自己又到了殷离枭家。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他随着男人一起下车进屋。
在恍惚间他回头看了眼殷离枭停车场的位置,刚才……他在车上眯了会儿,但好像也没有被“鬼压床”……
回到他之前待过的客卧,叶宁清还有些没能回过神。
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殷离枭这里真的能辟邪!
原本他虽然怕鬼怪这种虚无的东西,可他也并不认为世上真的存在,可接二连三的“鬼压床”让他不得不相信。
况且穿书这种离奇的事他都碰上,这个世界有鬼好像也正常。
去浴室洗了个澡,泡在浴缸里他的脑子清醒了点,“咕噜咕噜”,他潜入水里只露出半张小脸,想着到时候得找个借口看看能不能在这租一间房,哪怕储藏室也行。
他实在不想再经历被冰凉触感抚摸的恶心感了。
泡了个澡后叶宁清舒服的擦着头发,身体被热水泡的暖暖的,皮肤也泛着一层粉色,之前清醒的脑子这会儿又开始犯困。
他趴在床上,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把他最近加入购物车的设备下单了。
在殷离枭房间,白炽灯的光亮照着黑白灰三色调的房间。
晚风轻拂,吹动着殷离枭睡袍的衣角,他站在阳台上缓缓吐了口烟雾,白雾缓缓散开,缥缈了月色。
凝望着远处的灯塔,他眸光凌厉,漆黑如墨的眼瞳只有如冰的寒。
他的父母,是在那座山上的别墅跳楼自杀的。
那年,他才六岁。
“嗡嗡嗡。”震动声打断他的思绪。
瞥了眼手机来电,他轻抬了下眼皮,眼底却如更是冷得入骨。
“叶叔。”殷离枭眸光从远处的灯塔收回,把夹在指尖忽明忽暗的猩红摁灭。
“离枭啊,今晚怎么这么早走?”叶父笑呵呵的声音在听筒里传来,宛如一副慈父模样,“没有看得上的人?”
“倒是有一个。”
叶父那边顿了下,却还是含带笑意问道:“哪家的千金啊?还是公子?告诉叶叔,我帮你看看能不能搭线。”
“搭线肯定能搭。”殷离枭轻笑了声,散漫的撩起眼皮,淡声道,“就怕叶叔不舍得。”
在宴会时看到的那一幕又闪现在眼前,叶父刚才脸上的笑意全无,半晌才继续笑呵呵道:“这么多年叶叔什么不是给你最好的?哪有不舍得的道理。”
殷离枭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往年的一切一帧帧闪过,宛如默剧一般皆为笑话。
六岁那年他父母双双跳楼而亡,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两人他紧紧攥着拳头,指尖嵌入肉里,鲜血渗出。
他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那半年里他亲眼看见温和的父母如何被逼的癫狂,又是怎样走向死亡。
在他们跳楼的前一刻,他能看出他们眼底的不舍与心疼,他们紧紧的抱住他,往他的怀里塞了一个箱子,告诉他那个箱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在那个紧的让幼年的他几乎无法呼吸的怀抱里,他感受到了一直是他盔甲的父母身体的颤抖。
随后……他们便把他关在房间,直直的从楼顶跳了下去。
他拉开被父母关上的窗帘,抱着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交给他的箱子,直直的望着血泊中的他的父母。
那之后的一个小时,一辆车开进了他们的院子。
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叶父。
“叶叔对你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着你一点一点的长大成人到现在这么优秀,叶叔不知道多高兴。”叶父叹息一声,声音满满的怀念。
殷离枭神色淡漠,握着手机的手却缓缓握紧,泛白的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转过身,他抬眸朝远处的灯塔望去,慢慢吐出一口浊气,神色恢复如常。
“叶叔对我的‘好’我当然知道。”他漫不经心的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明亮的火光点燃香烟,亮起忽明忽暗的猩红。
“我看上的那个人就像只漂亮的笨猫崽,最近倒是多了几分娇纵。”
殷离枭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看着白雾在他眼前消散,揶揄轻笑:“罢了,叶叔已经够劳累了,我怎么还能麻烦叶叔呢。”
挂了电话后他把手机扔在一边,指尖轻动,掸了掸烟灰,目光落在叶宁清刚发过来的信息上。
他浅笑了声:“还真是只笨猫崽。”
作者有话要说:嘴硬王者殷总攻真香不自知_(:з」∠)_感谢在2023-07-14 22:43:36~2023-07-15 21:2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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