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俯视着她, 双眸赤红, 薄唇微勾:“孤……想做的, 就能做到!”
说完,他翻身跨骑在沐儿身上, 居高临下,双手放在沐儿的颈口。www.zhongqiuzuowen.com
他那癫狂的模样,让沐儿有一瞬间吓得呼吸停顿, 以为他想直接卡住她的脖子,掐死她。
可她发现, 自己的下颌被戳得一下痒一下痛。他修长的手指笨拙地舞动, 想解开那一排套得牢牢的盘香扣。
沐儿脑中闪过之前他喝醉了的那一次,当时的他可没这样温柔,同样急不可耐时, 直接狠狠撕了她的衣裳。
入眼的, 是他紧绷的下颌,潮红的面庞。她心里软软地,抬起纤指, 握住了他修长的手指,拉住, 放在自己的脸庞上摸了摸,松开双手, 自己不紧不慢地一粒粒解开了盘扣……。
下一瞬,太子就闷哼一声,狠狠地扑了下来, 张口咬住了她的脖颈。
脖颈上传来一阵温热的刺痛,沐儿脑子嗡地一声响,奇怪地不觉得委屈,反而一股奇异的兴奋涌上脑子,瞬间心腔里涨满了热血。
等他松开,她满脸赤红抬起脖子,凑上去,在他脖颈血脉鼓鼓跳动处,狠狠地也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她听见他重重地闷哼一声,然后两人都卷入了前所未有的激烈。
*****
她不知道,她的要求,他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闭着眼,她似梦似醒地迷迷糊糊又睡了一阵,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吸了吸鼻子,没错,这香气,是她屋里常用的瑞龙脑,而不是太子常用的松芜香?
她心头一凉。难道……昨夜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太子没有叫小笛子来宣她,他们也没有那样癫狂地索爱彼此?
她莫名有些心虚,从被子里抽出手来,用指尖轻轻摸了摸脖颈,记忆中被咬住的地方,有一排微微的凸起,轻轻一按,还会痛。她慢慢睁开了眼,入目是一顶朱砂红洒珠金线纱帐。
她直愣着眼,对了,她屋里用的是简简单单的月黄纱——这里确实是太子的寝殿。
她又轻轻揭开被子,只一眼就飞红了面孔,立刻把被子又紧紧地盖上。可刚才入眼的景画面,还是深深地印在了脑子中,在她眼前晃动。
如玉的柔嫩肌肤上,好像撒了一处处梅花瓣。好羞耻呀!
她准备了一整个月,终于下定决心,要心平气和地跟他好好谈谈两人的未来,好好讨论两人的人生。结果……她只得了那么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就被带偏了。
她把发烫的面颊一头扎进被子,鸵鸟一样不想起身。
外面传来轻轻的交谈声。
“夫人……还没醒啊?”
这句虽然极轻,可她一听就知道是流采。
“嗯,还没听见动静。”一个宫女回道,声音十分陌生。
“千香姐姐……进去看一下?……巳时了,……平常……早起来了。”
原来那宫女叫千香?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流采的声音明显比千香的要小,断断续续地。显然是怕吵到她。
“……那不是平常么。”千香的声音里饱含意味深长。
沐儿一下羞红了脸。突然想,她一向有意识地不管外面的事,不知道太子的寝殿以前来没来过人?还是……她是头一份?
“……唉……担心死了。殿下会不会……狠打我家夫人……?”
“不可妄议殿下宫闱密事。”千香的声音陡然严肃。
沐儿:……。
实在没耳再听流采鬼扯下去,她只好“咳咳”两声。
“哎呀……我家夫人醒了,我可以进去伺候了么?”流采声音满是惊喜。
“不行。殿下的寝殿只有我们几个司帐可以进出。”那千香说完,高声道:“沈夫人,可是醒了?奴婢们进来伺候您起床?”
沐儿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凄惨模样,流采也就算了,她实在没脸见其他人。
“不……不用。我……我我自己起来!”她吓得直摇头。
外面一片沉默。
沐儿也不管她们,忙猛地坐起身来,这一起身,才觉得浑身上下哪里哪里都又酸又痛。
“啊……”忍不住嗓子里哼了一声。
“千香姐姐,你就让我进去吧。我还能干什么坏事不成……”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夫人,您没事吧?”
沐儿咬紧牙关,“没事!我……好着呢!”
一出被窝,浑身肌肤就觉得“刺”地一声,冷得够呛。她忙慌乱地从床上扯了条薄毯,裹上身体,才站起来四处找自己的衣裳。
然后……她绝望地发现,屋里根本没她的衣裳。昨天是在外间暖阁罗汉床上开始的。一想到自己那些衣裳肯定早被宫人收拾过了,她就觉得脸要烧成炭。
“流……流采……你……你可备了我的换洗衣裳?”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像昨天那个勇猛反攻的她是另一个人。
“备了备了。一大早我就跑回临华殿拿了一堆过来。千香姐姐,麻烦您给夫人送进去吧。”
沐儿忍不住尖叫一声。这可是太子身边的大宫女,她今天这狼狈模样被人全看去了,今后还有什么脸。
“不……不用,你……你们把衣裳放在外间,我自己来!”
一时,总算听到外头道:“夫人,我们已经退到中堂了。”
“中间的隔帘也放下了。”她听到流采体贴地补充道。
沐儿:……。
*****
沐儿自己穿上衣裳,仔细对着镜子,瞧了瞧,没大错处,才叫了千香进来。
千香长得细手细脚,鸭蛋脸儿,也是个十分端庄纤细的美人儿。
沐儿暗暗摇了摇头。她对太子身边的人,真认不得几个。这千香想必之前也去过临华殿多次,可她都从来没留心过,以后可不能再偷懒了。她不动声色地开始观察起来。
千香做起事来十分得体。叫了两个小宫女进来,伺候沐儿洗漱,备了毛巾四条,净脸用的是杏仁胰子。
这要是以前,沐儿看了也就看了,可经过红荔嬷嬷一番教导,她倒看出来了,千香给她用的东西,按的都是良媛的分例。
大概那天太子跟她吵架时,千香也在场,知道太子是想给她一个良媛的位份。
她突然觉得这宫里怪有意思的。红荔嬷嬷之前教她那些琐碎的规矩,其实还真有用,千香这个人大概比较在意规矩。
她不动声色地洗完,又用流采替她准备好的脂粉匀了面,便要起身告辞。
千香规规矩矩地道:“夫人不在这边用早饭么?殿下说……让开了后面的玉堂殿,夫人可以搬些日常用的东西来,不必一趟趟去临华殿取。”
沐儿一怔。
玉堂殿并不是单独一处的宫室,而是神仙殿里面的一处小殿。就在大殿正后方。
他要她搬来?他说过三十年不进临华殿,自然不可能自已食言打脸。可她有什么名分,可以随随便便地住进神仙殿?
她侧眼看了看时辰:“玉堂殿的事暂时不必管。等我今日从凤仪殿学完规矩,再来跟殿下商议。”
*****
千香脸上没露出半点意外,还是平平静静地。
只是心里到底免不了想,玉堂殿,这处地方,若是太子妃跟太子殿下将来感情好,给太子妃起居也不为过。太子叫沈夫人把东西送来,这要搁寻常夫人身上,怕不激动得立刻收拾了往玉堂殿搬。可这沈夫人竟说还要跟殿下商议?怕多半是不知道这玉堂殿是什么地方吧?
她想了想寒碧暗中使绊子后的下场,道:“夫人,玉堂殿就在这大殿后头,有回廊连着大殿,便是雨雪天气,两殿来往,也不影响,极是方便。”
没想到她说完,就见沈夫人笑了笑,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道:“多谢你提点我。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朵花儿是我自己亲手做的,送给你戴吧。”
说着,从头上拔下了一朵嫩粉色的四季海棠绢花。
千香忙行礼谢过,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这沈夫人可真小气,殿下之前赏她的东西那么多,更是直接给了两千两。居然这样就想打发了她?她在神仙殿可是仅次于寒碧的司帐姑姑。寒碧一走,她就是头了。连她都不知道笼络,还配叫什么西霞夫人?她可不认那些嘴头上的虚情假意,只认真金白银。
可等那朵花儿拿到手里,她才发现,这花儿并不是纯绢布的。一层层的粉红绢子上,撒着些珍珠亮粉,好像小小的露水,中间的花蕊,镶的是一块指甲大的黄色琥珀。虽不极贵重,却也不便宜。最难得的是,世间怕只此一朵。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绢花,手背上,仿佛还留着刚才那如暖玉般的触感。
她不自在地把手背在衣摆上蹭了蹭。
*****
沐儿到底没在神仙殿用早饭。
一来,她现在被云家姐妹养刁了嘴,二来,最要紧的是,她听红荔嬷嬷说了那么多宫中往事后,对于吃什么东西越来越谨慎。就算是在神仙殿,寒碧虽然被撵了,保不齐还有跟寒碧差不多,看她不顺眼的人。若是真给她下了什么绊子,她上哪里喊冤去?
她回到临华殿,全福亲自站在门中迎接。他现在心里那个美。他家夫人真是太厉害了,这一个月没白等。一出手,就直接留宿神仙殿,还是在宣布启动东宫选秀的这一天。殿下简直就是在昭告天下人,不管有没有选秀,他家夫人都是东宫头一份。
云家姐妹问过沐儿还没吃早点,立刻欢天喜地地端出自己精心准备好的早点。
一碗红油鸡脯肉小馄饨,配着外焦里软,金黄酥香的胡麻饼,还有七八小碟子的配菜。
沐儿美美地吃了一顿,又带着流采到净房去洗澡。
流采一见她身上的痕迹,就哭了:“呜……殿下真的好狠心呀。竟然拧得夫人全身一块块的青红。”
沐儿红着脸,摸摸脖子上的咬痕:“别提了。跟狼似的。不过……流采……你可别往外说呀,跟任何人都别说。这事儿,只有咱们俩个知道。”
流采抹了把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把她家夫人的委屈全咽到肚子里。可是从此看太子的眼光就有点怪怪的,这是后话。
*****
因为早上吃得晚,中饭她也往后拖了拖。吃完饭,跟流采挑了衣裳,准备去凤仪宫。流采还特意找了个紫貂围脖,好帮她挡住脖子上太子施暴的痕迹。
沐儿到了凤仪殿,一进屋,一股热气袭来,才发现自己不该戴这个紫貂围脖,太热了。取下来,好像也不怎么对头。
她只得硬着头皮戴着,坐下听课,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细汗。
这一屋子都是老人精,可不像流采未通人事。当下全看出来了。立刻就有人溜去了东宫,也不用特别打听,这事早已经满城风雨。回来就趴红荔嬷嬷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沐儿见那老太监一边趴红荔嬷嬷耳边说话,一边还拿眼角含笑看自己,羞得恨不能钻个地洞缩进去,不见人。
红荔嬷嬷听完,看向她的目光却有些变了,说起话来,便有些心不在焉,还有些说不出的冷淡。
沐儿知红荔嬷嬷是怪自己,昨天关心她的时候,她一点儿话风没露,显然是不信任红荔嬷嬷。
她当下脸红如霞,咬了咬嘴唇,一伸手把脖子上的紫貂围脖取了下来。
这下,不光红荔嬷嬷,众宫人全把目光盯在了她的脖颈上。
红荔嬷嬷的眼光更冷:“昨儿我看来真是白操闲心。你可比我想的厉害多了。”
沐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左右瞟了瞟,突然郑重地站起身来,向红荔嬷嬷鞠了个躬:“嬷嬷昨日提点爱护,我感激不尽。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都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若是叫人知道了你们在背后给我出谋划策,怕会连累了嬷嬷们。所以……”
她今天才体会到,红荔嬷嬷教她的东西有多有用。她宫里宫外都没什么靠山,能靠的就是这些宫人了。而红荔嬷嬷,可谓是宫人之首,在帝后面前也很有脸面。若是红荔嬷嬷还有这凤仪殿的宫人肯帮她,她一下就有了底气。只是,她也是真心替他们打算。他们这么大年纪,有什么必要卷进这一代的血雨腥风?
红荔嬷嬷冷笑一声,指着她,却对刚才那老太监道:“你们瞧瞧,她这是把我们这些人都当成了老废物呢。”
沐儿:……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她说错话了么?正发呆,就见红荔嬷嬷转脸看向她,凶巴巴地道:“你昨日不顾规矩,夜宿神仙殿,怕皇上都要怪我,没教好你规矩,带坏了殿下呢!这是你说不连累就能不连累了么?”
沐儿:……。她怎么有一种,红荔嬷嬷上赶着想给她效力的感觉?她也没给人家什么好处呀?除了几块点心之外?不过,她也懒得纠结为什么,红荔嬷嬷愿意,她当然求之不得。
她当即厚着脸皮道:“好嬷嬷,我错都错了,嬷嬷您就教教我怎么补救吧?不然岂不是丢嬷嬷还有凤仪殿大伙儿的脸?”
红荔嬷嬷与一众宫人:……这沈夫人还真会随棍上。她又不是他们凤仪宫的主子!他们凭什么用一辈子的经验来帮她?就凭她带来的那些点心?!哼!
可心里这样想着,却不自觉地全凑到红荔嬷嬷身边,开始七嘴八舌。一边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就是在凤仪宫悠闲太久,没事找事罢了。再说,这沈氏确实是跟他们这些人在凤仪殿学过规矩,现在做了坏规矩的事,连带着他们和凤仪殿一起丢人呀!今后一定好好教导她,不能让她再这么丢人了!
*****
因为莫名地就得到了凤仪宫的助力,沐儿傍晚去神仙殿时心情无比愉快。她特意赶在晚饭前去,就怕又重蹈昨日的覆辙。
这回她来,没人敢在门口拦她,她直接进了门。小太监送她进了门,站在院子当中,显然也有些拿不准该带她到什么地方去。
神仙殿进门,东西两侧都有配殿。上次她去的西配殿。
好在小笛子早飞跑着迎了过来:“殿下还在看折子,夫人请到西配殿歇会儿吧。”
沐儿倒也不急,可一进西配殿,就见靠墙放了张大大的罗汉床。她“腾”地红了脸。左右看了看,朝离罗汉床最远的窗下,走去。那里有桌子,桌上放了棋盘,旁边是一张紫檀雕花椅。
小笛子动了动嘴,倒底没说什么。那是殿下日常喝茶下棋的座位。若是别人,绝不合适,可是沈夫人嘛……坐哪里相信殿下都不会有意见。毕竟也不是殿下书案后的正经上座。
小笛子退出去前,顿了顿脚,道:“夫人,这一向……殿下的食纳不佳。待会儿吃饭时,还请夫人多劝着些。”
沐儿想了想昨天的体感,他好似真的瘦了些,心里微微有些酸痛,又有些羞愧。这一向她被云家姐妹喂养得太好了,不但没瘦,每晚睡得好,感觉胸部都比以前更鼓了些。
*****
太子此时正在看折子。他瞪着眼,看着那折子上的字,一个个自然都是认得的,不知道怎么的,一句话看完了,却看不明白这整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他刚刚不还看得好好地么?怎么一听到小笛子来报,说沐儿到了,他就突然看不进去了呢?
他从七八岁起,就被太傅抓着每天学着看折子,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又端着茶水喝了一口。
再要低头接着看,可眼角瞥到案头,还有半尺高的一摞。
他沉吟了片刻,伸手捏了捏眉心,反正饭前也看不完了,不如……。他一扔折子,伸手摸了摸右颈侧的那个痕迹,心头一热,起了身。
冯冲:……。这是听得沈夫人来了,魂都没了,不看也好,总比胡乱批示强。
太子便施施然出了东配殿,往西配殿来。
走到门口,他站着脚,暗暗吸了口气。小笛子赶前头,叫了一声:“殿下驾到!”
沐儿正盯着棋盘发呆,听到这声音,立刻站起,向门口走去。可刚走到屋子中间,太子就已经进了门。
太子头戴金冠,身上穿着件瓷青色丝绒鹤氅,内穿白绫袄子,脚下粉底皂靴,脸上神色淡然,翩翩然如芝兰玉树。
沐儿:……。这跟昨日的狼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太子一进门,就就见沐儿站在屋子中央。她上身一件石榴红绣宝相花窄裉小袖掩襟银鼠短袄,银线素拖地长裙,束着青金闪绿长穗宫绦,越发显得胸前饱满,腰肢纤细,身材玲珑。
沐儿小嘴一嘟,提裙正要拜,太子已经抢先一步,一手捉住她的小臂:“免了。”
沐儿直起身,两人靠得很近。
太子垂着长睫,抬起左手,带茧的姆指指腹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摩挲了几下,目光却落在她樱红的唇瓣上。
沐儿轻轻咽了一下口水,微嘟了嘟唇,刚想说句话,唇上就被狠狠地啄了一口。她还没回过神来,下巴就被轻轻一推。
“以后,别当着孤的面随意嘟嘴唇!”
太子有些气汹汹地,说完拉住了她的手,往罗汉床边去。
沐儿:……。
她看了看左右,见宫人们一个个都低头装没看见,作木雕状。她忍不住偷偷瞪了太子一眼。这人也太霸道了,她又不是故意的,她还偏就要嘟,看他能怎么着!
虽然对罗汉床有些抗拒,可是她有话要说,坐得近些,也就不用大声。
两人并肩坐下,手还互相牵着。
“殿下可否让所有人都先退下。妾有要紧话要说。”这句话,还是头一回由沐儿来说。
太子淡然瞟了她一眼,挥了挥手。一时所有人都无声地退下。
沐儿见门已经合上,才低了头,清清嗓子,郑重道:“殿下,昨日妾说的那句话,殿下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你说哪一句?”太子右手牵着她,左手在她细腰上摩挲游走。沐儿红了脸,想捉住他的左手。可太子一顿,索性举起她的手儿,放在眼前。
他眯着眼盯着她一双凝脂般的小手,捏了捏,头一偏,目光落在她的饱满的胸口上,不动了。
沐儿脸涨得通红,低声吼了出来:“就是我要……我要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要当太子妃,那一句!”
太子目光依然凝视着她高耸的胸:“跟孤分开这一个月,你……好像胖了?!”
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