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月泽来到现场时，已有大部分的观众离开了此地。

当然，没能离开的，已葬身火海。

“不用再进去了，里面没生命了。”

当白怀想要再次冲进火海时，被突然出现的伯雅月泽给阻拦了。

“月，你怎么在这？”

一时间，白怀以为他要来营救乌尔斯。

“来帮你收拾烂摊子呀。”他柔声说着，并将礼帽摘下，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无声地说了什么，随即火焰被熄灭，空中飘来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洛夜扯着白昭问道：“他是谁？！居然有超能力？”本以为是个染着白发的诡异男人，没想到居然还有灭火的能力。

白昭摇摇头，小声说道：“反正不是啥好人。”

伯雅月泽朝着白昭礼貌一笑，后者尴尬地侧过脸，假装刚才没说过那句话。

“谢谢你灭了火。”

帐篷已被烧得不成型，所见之处一片狼藉。

这副样子肯定要上新闻了。

随着圆形帐篷被销毁，暴露出了里面的真实面貌。

“看到没有，为什么里面会有那么大的会场，还有那么多的房间，那都是乌尔斯的障眼法。”伯雅月泽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心地解释。

难怪能容纳那么多的人，难怪进去后发现与外面看到的简直是两个世界。

这下她终于明白，随即问出了伯雅月泽都意外的问题：“月，你们是人类吗？来自哪？”

“认识了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这么问呢。这让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伯雅月泽戴上帽子，发丝随风飘起，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相貌没有任何地改变。

硬要说变化，那可能是眼神吧，看起来比以前更有了人情味。

“你和乌尔斯，玛丽塔，若然，还有那个卷头发的男子，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吧。”白怀在看见他们双眼时，便猜到了。

这四个人都有着对人类不同程度的冷漠，并且不是有特殊能力就是有超高武力值。

她与卢克虽然没过招，但仅仅是对方挡下她右勾拳的那一瞬间，白怀就判断出了卢克的实力远高于自己。

“嗯，猜得对。不过这里可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伯雅月泽抬手一挥，香味更是浓郁，得救的人们昏昏欲睡，陷入了昏迷。

在场还醒着的，只有白昭、洛夜、白怀三人。

“你做了什么？”

“让他们忘记了你的长相。当然，跑出去的那些人，他们的记忆在我来之前也已偷偷改动。”这对伯雅月泽来说，可是亏本服务，他看了眼还醒着的两个局外人，无奈地摇头，“你们果然还能醒着。”

伯雅月泽在催眠时，可是无差别攻击，唯独这三个特殊的人，没有受到影响。

“乌尔斯他们呢？”

那帐篷里埋着多少尸体，若是让乌尔斯逃了，他肯定会东山再起。

“他啊，跑了。”

“我就知道。”白怀攥紧着拳头，用力地砸在地面上，水泥地面顿时裂开。

洛夜和白昭不由得打了冷颤，天啊，这怪力！

“记得昨晚我说过吗？他身后还有很多的势力，不管他有没有死，若是不摧毁了身后的势力，类似马戏团这样的东西还是会存在的。”

这便是伯雅月泽消除他人对白怀长相记忆的原因，若是让那些人跑出去告状，就算白家的地位在全球家族中能排得上前十，也不可能受得住那帮背后势力的联盟摧毁。

白怀从衣服里拿出那本名单，她知道，这上面的记录不过是冰山一角，这只是雨桐市以及国内几个大市的名单。

“哦？你还拿了这个？”

“怎么，你要抢走？”白怀抱紧了本子，警惕地盯着他。

他无奈地笑了笑：“怎么会，我顶多是劝你别意气用事去找上面的人。因果报应是注定的，有些人不需要你出手，知道吗？”

说完，他朝着白昭两人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干嘛？”白昭边打量他边靠近。

伯雅月泽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药瓶，里面放着很多白色小药片：“这是解药，给那些解救出来被变身的人吃了吧。要想靠着离开玛丽塔变回来，那至少得一百公里，这次就当我免费送给你们吧。”

白昭有些迟疑，生怕对方有诈。

见此，白怀朝他点点头，这才让白昭放下心接过药瓶，并将药片分了一半给洛夜，两人分工行事。

“月，以往你要帮忙，总是会提出代价。这次是为什么一而再地帮着我们？”白怀不解，以前他总是想要下套给她开口寻求帮忙，好以此来交换代价，可这次......

难不成要我说你还太嫩，不帮你怎么活到继承我的那天？伯雅月泽心想着，说出来却是另一番话：“心血来潮罢了。”

这可不像你，白怀狐疑地看着他，最后还是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应该的。”

以后你付出的代价，可不是这些小忙能顶得上的。

两人对视着，无声地交流。

直到传来白昭的惊呼，躺在地上被变身的人都恢复成了人形。

“哎哟我去，居然都是光的。”白昭避开视线，拿出电话给陆镇打了过去，交代他赶快送了几十套男女的衣服。

“你弟弟还真是越来越可靠了。”

“吃了那么多次教训，总会长大一些。”

“那你，你从小就这么可靠，难不成从小就吃教训。”伯雅月泽的戏弄却没让白怀改变表情。

她还沉浸在失去众多生命的悲痛之中。

“好了，我也不开玩笑了。”他扯着她的衣袖，那袖子被火烧焦了一半，“我跟你说个秘密，乌尔斯的秘密。十年前将马戏团掀翻，害得他差点死的人，你猜是谁？”

十年前一个12岁的孩子将马戏团搞得一团糟，正是因为他，乌尔斯才如此痛恨12岁的孩子......

“你说。”

“是你那个小男朋友。”

白怀的神情终于发生了变化，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是李莲龙啊......

“啧啧，我一说他，你才会有愤怒呆滞以外的表情。”伯雅月泽故作吃醋。

抑制不住的笑容挂在白怀脸上：“谢谢你告诉我，月。”

女孩终于笑了，男人松了一口气。

这样才能好好进行后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