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阳的心脏差点就要被她的话给吓得从嘴里跳出来。
“看你的表情，我应该是猜对了。然后你们为了保护她，伪装成是被野兽袭击。毕竟黄雨彬当时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用这个理由掩盖正好合适。”白怀继续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孔阳已觉得背脊上的汗浸湿了衣服，这可不是黄毛丫头......她太不简单了！
“然后这次她母亲的死亡，如果没错的话，应该也出自于黄婷婷之手。”
孔阳在听到白怀说起孔湘云死亡、自己被诬陷时，他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确实是黄婷婷。
但是她本人并不知道。
她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病，与生俱来的，这是从她生父那里遗传的。
“够了，你还要说多久？”每说一个字，他的脸颊都会痛得难受。
“哦，那不说了，反正我知道，我说对了。”
“然后呢？你说对又如何？证据在哪？”孔阳冷冷地看着在他面前耍威风的丫头，恨不得打死她。
这是秘密，这是他们孔家的秘密。
虽然黄婷婷自身有很严重的问题，可她不能有事！
他想要杀了白怀让这秘密沉入地底，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若是她走了之后，会将刚才的话告知给多少人，这是不可控的。
“放心吧，我没打算插手。如果不是因为她诬陷我，我也不会有这一番猜测。只是没想到，她杀了弟弟后，还自己作了首歌，结果雪乡的小孩都会唱了。”白怀将童谣念了一遍。
孔阳身体在颤抖，这首歌，他好像有听过部分，但以前根本没去在意。
现在听到了全部，他才知道这首歌是在指认他为凶手。
黄婷婷的精神病真的是够彻底！他不喜欢这个外甥女！可他却只能保护她，这不但是湘云的叮嘱，也是家族的叮嘱。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还有事要做。”白怀离开原地，往山上走去。
“你要去找潘恩？”孔阳回头问道，一旁的田翠儿根本不敢动弹。
“你想要阻拦？”
“呵，说笑呢，我根本动不得。随便你去找他，只是我想说，潘恩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能被抓住，他有着和我一样的实力，并且还有多种毒药与暗器。就算被你打败，他也有一千种方法逃脱并且报复你。丫头，要不是欣赏你的身手，这番话我可不会说。”孔阳轻笑一声，他这忠告反正是给了，听不听那无所谓。
“多谢你的忠告。”
只是现在不去的话，何时还有机会？白怀没说出来，潘恩这人有多危险她当然知道，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应该要只身前往。
踏上雪山，白怀很快消失在了孔阳、田翠儿的视线里。
“田翠儿，别光在那害怕了，过来扶我！去医院。”孔阳喊了声，田翠儿才回过神来。
她骂骂咧咧地走来：“叫什么叫......”
“这么凶，刚才怎么没见你骂她？”孔阳翻了个白眼。
谁敢啊？她比你还能打，而且气场这么可怕！田翠儿心里吐着槽，嘴上说着：“闭嘴！否则我不扶你了！”
孔阳在田翠儿的搀扶下，往医院走去，经过南面的街道，他往里看了看，除了黄婷婷家的门口黑漆漆一片，其他家门口都点亮了红灯笼。
罢了，先去医院再说，否则这副身体也做不了事情。
...
白怀再次来到山上，只是这次不需要隐藏踪迹，来到屋子前，潘恩已敞开了大门站在门口迎接她。
“外面冷，进来坐吗？我该怎么称呼你？”潘恩脸上是和睦的笑容，可那微笑里带着多少的危险意味，只有站在他面前的白怀才能感受得到。
“不进，有什么就在这儿解决吧。”白怀当然不会进去，谁知他在里面搞什么陷阱。
潘恩依靠在门框边，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白怀：“你，应该就是孔阳所说的中了箭的女生，现在不在医院，来到这将王骁偷走还打赢了孔阳和田翠儿。怎么？不回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还回来找我？”
白怀回以微笑：“我认为，我们都是好胜的人，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为什么回来。”
“嗯哼，有道理，确实能理解，料想到孔阳或许打不过你，所以我在这儿开门等着你的到来。确实没想到，孔阳说的不错，你很难对付。”潘恩双手插兜，走下阶梯，两人悠闲的交谈宛如老友。
白怀神情淡定，但提高了警惕，眼神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看来你确实清楚我来这儿的原因。”
“抓我是吧，首先我想知道，你为何在雨桐市时就开始追查我？虽然你兄弟，嗯，应该是你兄弟，长得和你很像的那个男生说是为了王骁给尾曳村村民报仇，但我可不这么认为。”潘恩距离白怀仅有三步的距离，他从白大褂里拿出一瓶药水。
火光下的药水看起来呈黑色，白怀紧紧地盯着他的手上动作，这药水应该就是他研制出来的无解药病毒。
“我认为，你是因为它才来追查我，看来我说对了，从我拿出它时，你的眼神就一直紧盯着不放，很警惕呢。”潘恩将药水放回兜里，背着双手自问自答：“奇怪了，中了病毒的人，都死了，谁来跟你说这些事的呢？是阮钟献？不至于，他不会和小孩子说这些，然后让小孩来追击我。”
六年前没有追击他，现在也不可能，他了解他师兄的为人，有这时间去追他，不如多点时间来研制解药。
潘恩低头喃喃，提了一大堆的问题，最后又都自己否决掉。
“那肯定是从什么渠道知道了它的作用，又或者，你从什么人嘴里知道了我要做的事？”潘恩终于找到了答案，只是对方从谁嘴里了解到的，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目前为止，他除了在六年前将病毒大量使用过，后来就一直隐藏在了尾曳村里，杜绝与外人来往，那群乡巴佬怎么可能知道病毒的作用以及他的想法？
这几年里，没再发生过病毒大爆发的事情，师兄若是研制不出解药，必定会封锁事件外传且慢慢遗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