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服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要是让我抓到他,我一定不会绕过他!”
放学后,程玉与白怀留了下来抄写着信,其实信的内容并不多,但是程玉有“经验”,而且她硬说要帮忙,白怀也就答应了。
于是,程玉一边写一边唾骂,还多次诅咒了罪魁祸首。
看到程玉气呼呼地写着信,白怀不知不觉翘起了嘴角,眼里尽是温柔。即将面对的未知危险,现在这一刻看到小玉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让她前所未有地放松了心情。
上周末她有去其他高校查过,并未受到古怪的信件,也因此,她猜测,凶手应该就是这两个学校里的其中一人。
白怀收到的这封信,知情者只有白昭和欧阳忠,她并没有把真相告诉程玉,一个是不想她担心,二个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凶手可能就潜伏在身边,要是察觉他们所设计的戏,那就前功尽弃了。
“你在傻愣什么呀!还不写?不是说好分工吗,我都写完五封了,你怎么还不动笔?”程玉急冲冲地拿过白怀桌前的纸张,然后边骂罪魁祸首混蛋边骂白怀不为自己紧张还傻愣着,她真是太难了,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白怀默不作声地看着程玉,她没写是因为写了也不会真的去寄。
她其实只是在拿着这信讨要程玉的关心呵护,她很享受。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胜过亲姐妹,这份感情,跟父母、弟弟的不一样。
“那你都帮我写了吧,谢谢你,小玉。”
“你干嘛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啊,我告诉你啊,你这样看我,我也不会爱上你的。想要谢谢我,那就等这次事情过去后,请我吃大餐!”程玉撅着唇说着,眼里满是笑意。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一样可爱极了。
“嗯,那我们说好了。”
“那当然!”
...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流逝,转眼到了白怀收到信的第三天傍晚,也就是周五放学。
她原计划是放学后便一直呆在班里,,不过,意料之外的是那封信真真切切发挥了它的力量。在收拾着书包的她,突然被班主任留下帮忙改作业。
就这么有了一个留下的借口。
班主任龙久夜休息至昨天,今天回到学校正常上课,堆积了几天的作业没改,手头上还有一堆的工作,所以留下白怀来帮忙,当然也是因为白怀的化学成绩总是第一。
“抱歉啊,白怀同学。”龙久夜用她那细长的手指推了推黑色大框眼镜,开口便是婉转而动听的声音。
白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她回味着龙久夜的声音。白怀很喜欢她的声音,嘹亮却不尖细,语调适中,字正腔圆,她的声音像是有股魔力版吸引着人,也正是因为这样,a班同学的化学成绩普遍高于其他科。
大约在21点半左右,白怀帮龙久夜处理好了作业,老师办公室在三楼,她跟老师道别后,回到五楼班里收拾书包,她慢悠悠地整理着,丝毫不着急。
沉浸在这黑暗中,她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每一本书,对,她没开灯。
21点44分...
距离收到信满三天还差一分钟。
收拾好书的她,坐下歇息着,背靠后桌,半边脸被微弱的月光照射到,那只露出来的眼睛,如黑曜石般闪着不可思议的光。
白怀双手环胸,目不转睛地盯着教室里的每一处。
21点45分...
时间刚好,她眼前一片风平浪静。
静得太诡异。
不知过去了几秒,“哐当哐当”、“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
眼前的画面终于有了变化。
若此时有别人在现场,他一定会使劲揉搓自己的眼睛,这是在拍电影吗?还是机器控制着?为什么每张桌椅都在抖动?
白怀身前身后的桌椅都在抖动,除了她坐着的那张,无一例外。
面对此景,她毫无波动,从容镇定,似乎在此前,她已经把可能会发生的事在脑海里预演了千千万万次。
“就这样吗?”开口便是冷清的声音。不过很快就被这群吵闹的桌椅声淹没了。
桌椅们貌似听到了她的话,好几张桌椅从原地缓缓腾空而起。
定在了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白怀,黑漆漆的抽屉看起来像一个会嘲讽人的大嘴巴,在嘲笑着白怀的自以为是。
你以为你能泰然处之?别自负了。
几张大嘴巴好似在传达着这样的意思给白怀。
“试试。”她勾起了食指,在空无一人的班里挑衅着谁。
一张椅子撞向了白怀,她微微侧开身子躲开了,不过很快,下一波攻击再次袭来,两张桌子一前一后夹击,她眉毛一挑,把自己的椅子踢到上方,蹲下身体一个翻滚,从另一边站了起来。
空中两张桌子同时撞向了那张挡箭牌椅子,三者同时粉碎,掉落下地不再动弹。
这些桌椅完全没打算给白怀任何喘气时间,一波接一波,越来越多,甚至一些留在教室里的文具书本也开始砸了过来。
或许书本没什么战斗力,但是尺子和笔就不一样了。
同时对付那么多的桌椅,白怀确实有些累了,不过身上完好无损,连擦伤都没有。
这时她感觉身后一凉,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地转了过来,右手一把抓住了背后袭击她东西。
一只水性笔。
就在抓住笔的那一刻,笔芯从笔壳里“嗖”的一声射了出来,距离太近,白怀做不到完全躲避,头才侧过,笔芯就擦过了她眉骨到太阳穴处,一条深痕立马撕裂开来,大量的血液很快便染红了她的半边脸。
看到血液的桌椅文具们,“咚咚咚”地大声震动,像在拍手叫好。
白怀依旧镇定自若,无法在她眼里看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她抬起手臂,用校服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
刚刚那只笔,是想直接要她的命。
如果没躲开,那就正中眉心了。
想不到还会玩这样的把戏,笔芯脱壳而出,杀我个措手不及。
白怀的嘴角不经意勾起,开口是那从未有过的轻蔑:“刚刚那招可以表扬一下,只不过其他的就太差强人意了,让我感到十分无聊,你就这点能耐吗?”
说罢,所有桌椅都互相撞击,用声音来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好像在说:
“成全你,我看你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