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灌溉的王骁才想起凤华,忙帮她打开瓶盖。
“喝吧。”王骁将水瓶递了过去,凤华小心接过,虽然心急,但还是保持着端庄的姿态来饮用。
“谢谢你救了我们,可......你这是要去哪?我家就在那里,不回去的话,等我父母回来可咋办?”十八岁的王骁茫然地看着那无尽头的公路,只觉得前途无亮。
他从出生到现在,之出去外面三次,而且也只是去到了县里。
上次出去已是三年前,道路还是那样没有任何变化。也是,这种地方没什么人会来,道路根本不需要每年维修。
“让你父母别回去不就行了?以后你们住城里。”白准所说的话在外面的人听来觉得很正常,可王骁一听立马炸了。
“那怎么行!我王家生生世世都住在那里,怎么可能因为我犯错,就离开这养育我家世代的故乡呢!不可以!”王骁出生在这么闭塞的地方,有这样的思想不奇怪。
凤华也点头赞同:“我认为王骁说得对,那是养育自己的故乡,怎能随意弃而远之?”
“无论怎样,那是生养我的大地,你说得就像丢袜子一样简单。”王骁见凤华站他这边,瞬间起了劲,与凤华你一句我一句地埋怨白准的不是。
“两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是你抛弃故乡?是你的村子抛弃了你,你回去啊,我现在就停车让你回去。”白准停了车,将护目镜挪到额上,瞪着两人,“别说你能安全回到那里,你半路上就得给野兽抓去吃了。就算侥幸活下来,你回去后还是被你热爱的村民们抓起来用刑。
然后还有你,关你风花什么事?那是你家吗?你也要回去是不是?那你们在这里下车,我才懒得送你们回去。”
白准从出现时就一直是老好人的模样,态度好,待人亲切,可现在说变就变,这是他们没想到。
两人见他变了脸,都不敢再说下去。
心里虽然坚定自己的观点,但要是让他们回去,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怎么?不说话了?真是聒噪,没接受过社会的洗礼,所以说的话才这么幼稚。愚蠢又无知,是那块地重要,还是你们的命,你王骁父母的命重要?”
白准骂了一通,虽然难听但都是实话。
“我错了......你别生气,吓到小花了。”王骁刚才还在叫嚣的气焰早已熄灭,冷静下来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别人救了自己的性命,帮自己找出路,结果还被自己说,换做是谁都会黑脸,这不就是吃力不讨好吗?
“哼,你们的命在我手里,闭嘴好好坐着。还有你们这么能说,看来伤得还不算重啊。”白准启动车辆之前还不忘嘲讽两人一句。
这判若两人的说话语气,让他们觉得白准体内是不是住着两个灵魂。
车辆全速前进,三人沉默了片刻,凤华偷偷看了白准几眼,她以为对方没发现,便光明正大地欣赏起来,正全神贯注开车的白准冒出一句:“看够了吗?是不是很潇洒英俊?”
凤华被当面揭穿,笑脸登时红得发烫,王骁见状,心里有些吃味,但却不敢吱声。别说凤华作为女子喜欢白准那样的面孔,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真的帅炸了。
“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王骁转移了话题。
“我叫白准,白色的白,准备的准。”
“白,准?真是奇怪的名字......”名字从凤华嘴里念出来,说不出的好听。
“风花更奇怪好吧。”
凤华鼓起脸颊,装出不开心的样子,她对白准初见时的好印象已然消失。他就像个叛逆的孩子,故意这么说话来与大人作对。
“我叫......”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叫王骁。”
被打断的王骁,抽了抽嘴角,他与凤华相视一眼,心中约定不再开口,否则这救命恩人指不定哪根筋答错了又来呛他们,或是赶他们下车。
车子离开尾曳村有五十公里时,白准将车开到了路边砂石路停下,并让两人下车随他步行往前走。
此时夜色已很晚,荒凉的路上能听到一些怪异的鸟鸣声,白准带着两人往路边的灌木丛走去。
凤华不由得抓紧了王骁的衣袖,难不成他想杀了他们?
王骁见美人依靠自己,内心充满了力量,暗自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
“这是什么?”
借着淡淡的月光,凤华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她躲到王骁身后,对于这未知的巨物,不由得心生惶恐。
“这是,帐篷吗?”王骁在电视里见过,王骁骨子里其实很喜欢冒险,第一次见到户外装备,让他兴奋得差点尖叫。
这个大型帐篷,是白准来之前搭好的,打开拉链,他脱鞋走了进去。
王骁的眼睛像是在发光,他看着帐篷里面犹如一间小屋,有灯,有折叠床,还有桌椅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你们两个,脱鞋进来,去床上躺下。”白准边吩咐,边打开药箱。
他早就看出来,这两人的身体已快到极限,尤其是王骁,本来就伤得不轻,一直在强撑着,应该是为了脸面故意在美人面前逞强吧。
王骁没犹豫,率先脱鞋进去,凤华见这布房子没什么特别之处,便也跟着进去。
“去床上躺下。”
两人听话地躺下,白准拿着药箱,走到凤华跟前。
“先治疗他吧,他看起来比我更严重......”凤华看得出王骁一直在强忍着疼痛。
白准余光瞄了眼王骁,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无视凤华的要求:“死不了。”
“可是......”
“再聒噪一起丢出去。”
冷清的少年音给人的感觉与之前截然相反,明明之前还那么能安慰人心,这会却吓得凤华闭口不敢反驳。
王骁安慰道:“没事,小花,你先治疗。”
“把衣服撩起来。”
“不行!男女授受......”凤华腾地坐起,双手抱胸。
“嗯?”白准有些不耐烦,不知为何,每天他的好心情都会有时限,过了那个时间,无论有没有特殊之事发生,他都觉得烦躁。
见对方眉头蹙起,凤华赶紧道:“就是擦药是吧,你教我用什么药,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