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怀未将真相告知进叔。
湖怪与鱼怪虽只有一字之差,但所代表的意思完全不一样,后者还能算鱼,至少这么称呼肯定是因为外形像鱼。
而前者,只要说出来,很多人都会联想到凶恶的巨大四不像生物。
不告诉他真相,不想让他们徒增担忧,更不想这么轻易破坏他们对阿泰多年来的好印象。
白怀回到房间,发现早上收好的透明花瓶消失了踪影,那里面放着脑婪怪的寄生卵。
没一会儿,她走到白昭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
正换着上衣的李莲龙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嘴角勾起,眼神里充满玩味。
他的皮肤不白,偏古铜色,也不算黑,看起来很健康的颜色。
宽肩窄腰,肌肉恰到好处,不像健身达人那么夸张,还有那背部的线条,他的身材完美地呈现在了白怀眼前。
他没有任何的羞涩,放下手中正要穿的上衣,转过身大方地让白怀欣赏。
看背影就已让人热血沸腾,心跳加速,看到正面更是让人血脉喷张。
白怀不是第一次见他的上半身,不久前再后山洞穴里才为背部受伤的他而包扎。
她的注意力并不在他的好身材,而是那些冒险的印记————伤痕。
“不好看,秀什么呢?”白怀摆着臭脸,看到他满身的伤便觉得不爽。
李莲龙没想到自己的好身材居然勾引不了她,难不成他的自我认知错了?
他每次在队友面前脱衣服,那帮人总是尖叫,也曾有过女生看到他穿着背心的样子而流了鼻血。
难不成大宝贝喜欢比较瘦一些的身材?
他突然想到白怀身边的几个男生,都属于比较瘦。
包括阿茂,即便他会功夫,身材却是偏瘦的。
最近一个月白昭倒是壮了一点点,不过也是微乎其微,可忽略不计。
白怀直勾勾地盯着他上半身,不带任何情欲:“满身的伤。”
语气冷清却带着关切。
幸福的笑容在李莲龙的嘴角蔓延开来,他拉起白怀的双手,对方没挣脱,任由他捏着手心。
“我以后会尽量不让自己受伤的,你也是。答应我,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醇厚而温柔的嗓音传进白怀的耳里,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寄生卵,你拿了?”
温馨的气氛突然被破坏,李莲龙有些憋屈,深深吸了口气,道:“嗯,在那。”
他指向房间窗前的书桌,玻璃瓶正安静地待在上面。
里面的水毫无波澜,寄生卵又变大了。
“居然这么大了?”白怀下午离开之前,圆球变成一颗黄豆的大小,现在却有拇指指甲那般大。
仔细看能发现圆球的中心黑点已发育出了头部手脚。
“这不就是脑婪怪的小号状态?”
“对,就是这样,它基本到这么大之后,便会等待时机孵化出来。它能感受到自己身处环境,如果不在人体里,是不会随意孵化。”李莲龙穿上上衣,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穿在他身上却好看得要命。
果然完美身材高颜值披个麻袋都是好看的。
两人正在观察寄生卵,殊不知,脑婪怪也在透过寄生卵观察他们。
“......喋喋!阿泰!”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脑婪怪火气很大。
阿泰从刚才就一直躲在木屋里,透过门缝偷看白怀几人。
他以为脑婪怪绝对能成功吃掉几人,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拥有如此功夫,从它眼前逃离。
被吼的阿泰安慰了自己一把,才慢慢打开木门走了出来。
“何事?”
脑婪怪居高临下地漠视着阿泰,单单一个眼珠都比阿泰的脑袋还大。
“你说何事?那几人是不是你找来想除掉我的?”粗重的呼吸直打在阿泰脸上。
他闭着眼好一会儿才睁开:“怎么可能,我好歹与你合作这么多年,而且我还有弱点被你捏住啊。”
“合作?你管这叫合作,喋喋喋喋喋.......”脑婪怪发出爆笑,好久才停下,“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奴隶,你是听命于我,我们不是合作关系明白吗?”
“是是是......”阿泰有很长的时间没直面变成真身的脑婪怪,一般它都是缩小身体上岸与他说话。
他回想起三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想要投湖自尽的少年。
那晚,他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东西,到了那一刻他才明白,他怕死。
如此令人恐惧的东西,让他颤抖不已,满脑子只有活着,活下去!
无论用什么来交换,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活下去!
脑婪怪看他出了神,粗重的呼吸再次打向他:“你在想什么?我在说话你居然还能出神?看来这些年我对你太好,以至于你忘了我的威严?”
阿泰回过神,赶忙否认:“没有,没有的事!”
“你说怎么办?刚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现在我肚子饿得慌。”脑婪怪说着说着,唾液流了一大滩,直接淋湿了阿泰全身。
他又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晚就是这样的情景,那晚让他产生了一辈子的阴影,他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别,别,别吃,别吃我,求求你,湖神大人......”阿泰对脑婪怪拜了一次又一次。
心里则想的是这个月它已经吃了几个人了,按照以前一个月只需要两人,为什么它的胃口突然变大了?
“我不想听你的求饶,我只想吃了你。”长舌伸出舔了舔阿泰的脑袋。
他差点以为脑袋就此搬家,不禁尿湿了裤子。
“我......我帮过你的,大人,去年帮你除掉了对手,不是吗?”带着哭腔,卑微到极致,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怕死,但是他更痛恨这个威胁他生命的怪物。
他不停地求饶,说着好话,说着自己对脑婪怪的帮助,说着自己还有很多用处。
“你这么说,也挺有道理,要是吃了你,我就得自己出去觅食,搞不好会被同类抢了我的好住所。”
脑婪怪左思右想,去年之所以被同类入侵,皆是因为阿泰那天去了县里,它肚子饿得慌,便离开了湖出去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