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露营的?”马小帅看了看对方的打扮。
“对啊,你们呢?不过你们都没拿装备耶,我听说这里夏天挺多人来扎帐篷露营,所以我就从首都出发,坐车到容芽县之后徒步走来。”
他从背包侧面拿出一条毛巾擦了擦汗,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仿佛他们是认识已久的朋友。
“我们来度假,住在附近。现在过来看看湖景。”白昭答道,他只是单纯地认为对方是一个旅行者,很快便能与这人聊嗨了起来。
白怀上下打量那人一番,她并非觉得对方形象有什么奇怪,而是......她听到的脚步声是突然出现,并非由远而近。
“看我还没介绍呢,我叫项成,项羽的项,成功的成。今年22岁,刚毕业,所以给自己来了个毕业旅行。”项成咧嘴笑开,满嘴的白牙露了出来。
他这样的笑容倒是比之前的斜笑看起来舒服得多。
“我猜你们还没毕业吧?尤其是这个小妹妹,是小学生吗?”项成指向了余颖茜。
她精致的小脸瞬间严肃起来:“和你很熟?这样来和我说话?”
项成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生气,举起手摆了摆:“抱歉啊,玩笑玩笑,我只是随口一问。”
“要别人觉得好笑的,才叫玩笑。别人觉得不好笑的,那叫没素质。”
项成听到这句话后,看了过去,眼前这个女子看起来比生气的那个更不好惹,虽然她面无表情,可她的气场却使他打了个冷颤。
他眯了眯眼,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地上扬:“说得对,我道歉。”
白昭不明所以,平时姐姐不会这么怼人的啊,难不成她讨厌自来熟?
“你要想露营还是算了,最近这里不安全,听说有野兽出没呢。”马小帅想到了失踪的人,虽说还不知道失踪具体发生地点,但看到外来人提醒一下也比较好。
“有这种事?没看到新闻报道呢。”项成似乎是累了,放下背包,做了几个头部的伸展运动。
“反正你注意就行了,我就住旁边这个村,不会骗你的。”
“谢谢提醒,那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见几人要走,项成踏出一步拦住。
马小帅觉得这人不单单是自来熟,还挺烦的。没看到他们几人都不太想理他了吗?
“去前面的木屋找熟人。”
“我可以去吗?我也想看看那顶级红楠木建造的房子!”项成的目光从马小帅身上移动到了湖上的木屋,眼里满满的期待。
“你居然知道那种木材?”阿茂疑惑。
不是内行人一般不会知道,项成笑眯眯说道:“我是读土木专业的,去年我同学来这里旅游就说过南蒂斯湖的木屋是红楠木,他没靠近观察过很遗憾。今年我来了一定要看看!”
原来如此,马小帅似乎也没什么可拒绝人家的理由,便用眼神求助了白怀。
“嗯,那就去吧。”白怀的气场似乎一下子变了,没了刚刚的凌厉。
得到了允许,项成将背包拿到树脚下放好,然后一跑一跳地跟了过去。
木屋还是当年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木屋,不大不小。
该有的都有,木头呈红色,表面泛起一丝的光亮,不知的人还以为是上了保护漆,其实是木材自己分泌出的油脂,以此来防潮。
靠近木屋时,马小帅介绍道:“这里之所以需要守湖人,是因为湖底有一种珍稀水草,以前总会有人来偷,因此才安排了人在这守着。
第一代守湖人是个外国人,叫蒂斯,在此之前,这湖是没有名字的,蒂斯曾为了保护这里与偷盗者搏斗,最终牺牲了。
那之后人们为了纪念他才改的名字,因为在南边,所以就叫南蒂斯湖。
当时他的妻儿也居住在湖边,所以上头便做了很多补偿,比如建造这个屋子,让她们住得更舒服。
从小就知道这个屋子防水防潮,今天才懂原来是用了顶级红楠木......后来他妻女还是搬走了。就来了别人继续守着,现在的阿泰,是第三代守湖人了,三十多年前就来这儿了。”
这是月芽村人的职业病,只要带了外地人过来,总是忍不住要发挥一下“导游”本领,介绍当地历史,尤其是南蒂斯湖。
“难怪,我说这湖名怎么听起来很不搭,原来是以人名来命名的。”项成踏上了木梯,走向长廊尽头的木屋。
“哇塞!哪怕是旁边的围栏走廊用的也是红楠木,太厉害了!”项成在长廊上一蹦一跳,跳得马小帅心慌慌,他就怕突然断了,整个木屋就得沉下湖底了。
“放心吧,红楠木坚硬得很。”项成看出了马小帅的担忧,大声喊道。
这时木屋的门从里面打开,“吱呀”一声,一个人走了出来。
五六十岁的模样,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两鬓花白,眉头略略皱起,望了他们一眼,看不出情绪。
“嗨!你好啊!你就是守湖人阿泰是吧?”项成热情地打招呼,阿泰却没给他一个正眼。
这几人里他只看向了白怀,嘴巴动了动才说道:“白小姐,别来无恙啊。”
“泰叔才是。”白怀走上前,她比阿泰高了半个头,这使阿泰不得不仰起他头来看她。
“姐你和他很熟吗?”以前每年夏天白昭与朋友们过来玩水的次数虽然多,但与阿泰最多几句话。
其实偶尔白怀来找白昭,在岸边坐等时,阿泰见她一人便叫她去屋里坐着。就这样,他们便认识了。
而且也知道了阿泰是白叔和进叔的朋友。
“还算挺熟。”白怀看了看身后的几人,继续说,“泰叔,不请我们进去坐坐的?”
阿泰喜静,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做守湖人的原因,但眼前这个“小鬼头”已经长大了,他想不出什么理由打发,只能让开一步:“进来吧。”
大家得知要进去,开心地踏上木梯。
项成更是第一个冲进了门,四处张望,似乎每一处都是他的心头好,看都看不腻,嘴里一直在赞叹:“哇!太棒了!这个房子是在是太棒了,纯木头,没有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