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瞪我，说吧，把你做的那些全都说出来吧。”白怀可没那么多事情耗在她这里。

余天烟转动着眼珠，似乎在打什么主意，不一会儿变换了个笑脸，说道：“我们交易吧。”

“你现在有资格谈交易？”

这话让余天烟笑容僵在了脸上，最后也只能放弃演戏，继续瞪着白怀：“你昨晚上山是因为任孝天？”

“想要知道？不如我们一人轮流着提问，每次只能提一个问题。”白怀扫视一周，最后定格在余天烟脸上，很明显，如果白怀不与她交易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出任何事情。

“那我先！”余天烟有太多地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迫切需要知道答案。

“不，是我先问。你总共杀了几个人，好好回想。你要是回答不了我也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白怀必须先发制人，否则顺了她的要求之后不见得还会配合。

“我......”余天烟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这个问题她实在是回答不出来，这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也数不过来。

余天烟努力地回想，并伸出手指计数。

白怀微抿着唇角，神情冰冷而低沉，对于余天烟在努力数数的模样感到十分愤怒。

最后终于忍不住只能说道：“你把你能记住的死者名字说出来吧。”

余天烟放下数数的手指，眼珠一转，说道：“那好，王晓凤，周旭......”

余天烟大概报出了四人的名字，这些都是曾经在余家任职过的人员名字，光是这些就够她判刑了的，更不用说昨晚那些事。

她刻意没说出于盛广等人的名字，是想要将此责任推卸给阿茂。

“那么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帮的到底是谁？”余天烟知道这次铁定逃不过法律审判，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垂死挣扎一番，尽量给自己减刑，只要能出来，她必定要报仇。

对付不了白怀，还对付不了请她来帮忙的人吗？

“柯林。”白怀自然不会说出余颖倩，她之所以插手这件事，到了已经不只是为了柯林、为了失去记忆的朋友，诸多事情合在了一起，使她不得不去解决。

“柯林？”余天烟脑海里叫柯林的人只有后山的稻草人，他怎么和白怀有了联系？该死的，她一直时不时地折磨着他们，想不到还能让他们认识到外人，借着外人的力量来对付她？

可是应该不止柯林，肯定还有别的人，余天烟才不相信白怀一个大活人为了个死掉被封印在稻草里的灵魂而做出此举。但她实在想不出来是谁。

“还有谁？”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轮到我来提问了，我从你那里抢到的小稻草人有什么作用？”白怀的每个问题都是余天烟不想回答的，因此她故意装出很为难的样子，最后再特地说出个半真半假的答案，就像上一个回答，避重就轻，只说了多年前谋杀的人，最近却一个字也没提。

余天烟刻意装得很不情愿，慢吞吞得回答：“就是可以跟柯林等人的灵魂沟通而已，你抢了过去也就抢了。反正他们现在也不在了吧……我回答完了，接着到我问了，除了柯林等人，你肯定还帮着谁，告诉我！”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有些用力过猛，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之后便开始解释：“我就是随口问一下，毕竟我觉得你不会特地为了柯林……”

两人直视着对方，白怀心中想的却是：我确实不只是为了柯林，但具体原因也不会告诉你。

“没有，就是他而已。”

“不可能！你骗我！”余天烟不是傻子，白怀现在明摆着一副我就是不告诉你的神情。

“彼此彼此。”

这番话正好说明了白怀识破了余天烟前两个答案的真假。

“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认真交代，我也没必要跟你浪费时间了。你跟我的谈话时间，到此为止。”说完最后一句，白怀起身离开。

完全无视余天烟的挽留，无论她再怎么哭着求着，那终究是她的手段，不要以为白怀不知道，余天烟一直追着那个问题，就是为了寻仇。

毕竟不敌白怀，但是别人嘛，余天烟还是很有信心能报复成功的。

出了病房之后，白怀乘坐电梯上楼，余颖倩也在同一家医院，本来今天就能出院，可白怀昨晚被困在山中，今早出来事情还没解决，因此没人去接她。

将近正午，白怀出了电梯后沿着走廊朝里走去，正午的阳光炙热刺眼，它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射进来。

她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心中好像放下了一块巨石，她收回目光，进入了余颖倩的病房。

“你来了？”婉转动听的声音传来，白怀看向坐在病床旁的余颖倩，她早已收拾好行李，迫不及待要出院，看到白怀来了之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随即嘟着嘴埋怨：“你不说今早九点来医院接我吗？现在都十二点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白怀难得露出了笑容，那明晃晃的笑颜刺中了余颖倩的内心，多等三小时的气瞬间就消了。

她真的是曙光......这句话就这么在余颖倩的脑海里徘徊着，知道白怀喊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余天烟在楼下？”

白怀点点头，除了些没必要的细节，对于此次事情的始末，她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余颖倩。虽然一直是她在单方面地照顾余颖倩，但两人的羁绊无意之中越来越深，她觉得没必要隐瞒她，毕竟她也有权利知晓。

“所以，你插手这事还部分原因是我？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余颖倩听完始末之后，居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这是白怀没想到的，余家人都有这样的爱好吗？总是问别人这样的问题？

她没否认却也没直接承认，而是转移了话题：“余天烟所做的一些事情，目前还查不到，她自己也不愿意说，只是一直在问我为了谁插手此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想不到余家人德性还真是一样，就这个问题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