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一恍恍惚惚得上楼,出了楼梯间,快走到家门口才发现门口靠坐着个人。
林野看着米一心不在焉得走过来,仿佛充满了心事,也没敢出声打扰,只静静地等待她发现自己。
米一发现他,退后两步,捂住心口,被吓了一跳,“嘶,你不要每次都静静坐在门口,很吓人呀。”
林野轻笑,朝她伸出手,“还不是因为我的指纹你给删了,只能坐在门口等你。”
米一一边把他拽起来,一边没好气地说,“还说呢,我删你指纹是因为什么?”
林野不说话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米一最近两周都没收到林野的消息,以为他消停了。
失落的同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结果现在人直接闪现到她面前了。
“算了,不管为什么,我今天真的没心情应付你”,米一情绪还没从跟周岳的聊天中缓和回来,语气也有些冲,直接打断了刚要说话的林野。
她没再看他,直接指纹解了锁,进了屋,把林野关到了门外。
她知道自己这是迁怒,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到了林野身上。
但管他呢,他不是小孩子了,受到冷脸厌倦了,他自己会走的。
米一上午跟相亲对象喝一杯咖啡、下午又一杯咖啡,一天没吃饭,她竟然也全无胃口。她拿出开瓶器,醒上一瓶红酒,也不就着饭菜,就自己自斟自酌起来。
她回想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部被规训的历史。
她被要求着做好女孩、好女人、好女朋友、好女儿、将来得是好妻子、好儿媳…
所有的身份,所有的名称,都是为了让别人喜欢,让别人满意,她在其中的挣扎,没有人在意。
但仔细想想,别人的一句夸赞,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吗?痛苦不还得自己承担吗,有谁能帮忙分担吗?
这个社会评价过得好不好的唯一标准成了有没有房、有没有车、有没有伴侣和有没有小孩,不会在意个人的理想有没有实现,有没有真正感受到幸福。
想想自己碰到的相亲对象,大家都是拿着条件比对,没有人再在意真心;
想想周岳,笃定了她会找不到自己找到比他条件更好的伴侣,从而妥协继续过回以前依赖他的生活;
想想父母,也是觉得她不结婚以后孤独终老就会不幸福,仿佛人生只要结了婚、生了小孩,才会完整,才能幸福。
米一知道,自己的遭遇不是独一份,她的许多同事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到了年龄,父母一顿催婚,她们就找个差不多的人结了。
结果呢?真的是童话故事里的happy ever after吗?
完全不是,甚至更不快乐。
自己,真的,也要妥协去过模版式的生活吗?
循规蹈矩?
米一有点醉了,她想回屋躺会,但鬼使神差的,她先去门口,看了下猫眼,没看到外面有人。
看来林野是走了。
走了挺好,她本来就想让他走。
米一有些倔强得想。
但她还是拉开了门,想确认一下。
一开门,林野没了身后依靠的东西,随着门倒进屋来。
米一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林野,脸上一片湿润,“不是说不让你坐在我家门口吗,怎么还坐?”
林野看她哭了,连忙站起来。想到自己手摸过地面,不干净,便用袖子轻轻得给她擦眼泪,他语气轻柔极了,“刚被你无情关在外面的是我,你怎么还哭了,嗯?”
“你真烦人”,米一眼泪停不下来,带着哭腔指控。
林野听她这黏黏糊糊的声音,说着抱怨的话,但其实是撒娇的口吻,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是,我烦人,不哭了好不好?”
“我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不走?”米一抽抽嗒嗒的。
“因为,我还没把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米一好奇道。
米一这才注意到林野脚边有个用漂亮的包装纸包装好的盒子,上面还系着一个蝴蝶结。
林野将盒子捧起,“打开看看?”他诱哄着。
米一拆开包装,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倒抽一口气。
是一双Rene Caovilla的高跟鞋。黑金配色配上亮闪闪的绕脚踝设计,打破了这品牌一贯设计的仙女气质,而是有着女王气场。
绝对的好看吸睛,米一之前也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鞋,但很贵。
米一睁大眼睛,“这很贵的,我不能收。”
“你能”,林野回答,“是我去打工赚来的钱买的,我想送给你。”
米一不信,“什么打工能赚这么多钱呀?”
“我去工地干苦力去了,一天五百,还赊了点未来的工资,等我回江城继续干。”
林爸爸一直试图让林野去公司实习,正好高考完了,想给他安排去办公室看图纸当监工。林野却说要干就从最底层干起,这样能看到工地最真实的问题,还赚的多。
林爸爸还为林野的懂事感动得夸了半天。
是真的辛苦,刚开始林野每天都直不起腰来,一星期后才适应了,还顺便练了肌肉,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泡健身房才能出来的身材,精壮紧实。
看米一还在发呆,林野把高跟鞋拿出来,单膝跪地,轻轻握住米一的一只脚踝,帮她穿上,绕上蛇形的圈圈,衬得她脚踝更细更白。
然后是另一只。
这双鞋很难驾驭,好在米一又高又瘦,腿又长又直,把这双鞋的设计展现的淋漓尽致。
林野觉得自己的眼光好极了,开心得抬头问,“怎么样,喜不喜——”
他的话还没说完,米一就把他拉了起来。
还没等他站稳,米一双臂绕过他的脖子,头微微歪着,凑了过去。
林野被她抱过来的力量轻柔得撞到了墙上,他稳住身形,下意识双臂抱住了米一的腰。下一秒看见米一那张美丽的面庞凑过来,他感受到嘴唇上紧接着传来的柔软触感。
林野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下*腹一阵收紧,呼吸开始紊乱,整个人像绷紧的弦。
米一刚开始只是似有若无得贴着,之后又开始了轻轻得吮,然后又伸出了小舌头试探。
毫无经验的林野狼狈得招架着,好在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模仿起了米一,也微微张嘴,伸出了舌头。
米一立马加深了这个吻,带动着林野也越来越用力,恨不能将米一整个人揉进自己的怀抱。
“好难受”,林野在米一耳边shen*吟着,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这么黏糊,此刻他理智已经出走,只剩感观支配大脑。
米一也酒劲上头,更加大胆,她伸出舌头,在林野的耳廓上描画着,一边轻声蛊惑,“你不是说你成年了吗,那我们玩点成年人的游戏怎么样?”
林野彻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