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陆府灯火尽灭,寂静笼罩,寒雾渐深。
此刻,陆凤轩早已熟睡。
然而就在这时,‘咯吱’一声,屋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人借着月色,缓缓走了进来。门外的风吹起帷幔,不多时,陆凤轩屋外门缝里,一阵白色的烟雾弥漫进来,很快便散布满了整个屋子。门外有人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借着月色走了进来。
迷迷糊糊间,陆凤轩好像看见一个女子掀开帷幔走了进来,女子一袭白衣,墨发如瀑,用一根白色的绸缎绑着,姿容绝丽,宛若天仙。
陆凤轩一时恍惚,竟是没分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傻乎乎的咧开嘴角,朝着小美人儿叫道:“这是哪家的仙女?怎么入了我的梦了?”
砸吧砸吧嘴,陆凤轩翻了个身,继续睡。
屋内,香炉里袅袅青烟升起,桌子上摆着些许果子,李仙儿将一颗夜明珠放在桌子上,瞬间,屋内亮如白昼。陆凤轩只是不适的皱了皱眉,却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李仙儿在床边坐下,目光复杂的看了眼陆凤轩,随即抬手缓缓的解开自己的外衫。她手指纤细,仿佛是玉雕的一般。
待衣衫解开,李仙儿不紧不慢的将衣衫丢在一旁,随后弯腰去掀陆凤轩的袖子。
床上男子的胳膊偏廋,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似的。陆凤轩皮肤偏白,胳膊偏廋,若非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柔弱书生,当日徒手拆了她九公主府的大门。
李仙儿面不改色的移开视线,随后从袖子里拔出短刃,寒光一闪,正要朝着陆凤轩的手腕上划下去,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救命啊!谋杀亲夫啊!”
四目相对,两脸懵逼。
陆凤轩满脸惊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道:“仙儿,我明白你被抄家心里难受,可我是无辜的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抄家?
李仙儿轻哼一声,抄家的旨意的确是女帝陛下下的,理由只一条:单身二十年,未婚夫还要退婚,朕没你这个女儿!
于是,九公主一怒之下,请旨抄家。
此事倒没公开,只不过现如今宫内外多有传闻,说是九公主彻底的要被赶出长安城了,女帝之位,已然是三公主囊中之物了。
李仙儿淡淡道:“本公主知道。”
说着,她褪去鞋袜,端正的坐在陆凤轩身侧,手上还有把明晃晃的刀子。
陆凤轩吸吸鼻子,欲哭无泪,这情景有点渗人啊。
“仙儿,你要是想谋财,那你找错人了,我姐姐才是陆家的合法继承人,整个陆家都是她的。你要是劫色……咳咳,大可不必如此粗鲁,咱们好商量。”
这个男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仙儿脸色铁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可知何为矜持?何为廉耻?”
“矜持就是美人随意我主动,廉耻便是爱美之心不可耻,甘为一笑戏诸侯。”
陆凤轩对答如流,一副地痞无赖样。
九公主虽见过无数男子,也有各种男子想尽办法想要与她亲近一二,然而在九公主看来,世间之人只分为三种:男人,女人,陆凤轩。
她就没见过比陆凤轩还厚颜之徒,深吸一口气,某公主耐着性子警告道:“你若是闭嘴,今日便能少吃些苦。”
李仙儿说完,便见陆凤轩已经乖巧的躺好,自顾自的解起了衣服,一派坦然道:“哎,这种事儿何必动刀子,你情我愿不好吗?仙儿,我懂你,好奇男女之事是吧?别怕,哥哥教你。”
某公主眼角眉梢,隐隐抽搐,“你在干什么?”
陆凤轩忽然凑近,一把揽住李仙儿盈盈可握的小蛮腰,吐气如兰道:“小乖乖,装什么糊涂,不就是节操么?呵,本公子我没有~”
他说着,猛地一个用力,一个翻身便将李仙儿压住。
陆凤轩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秀色可餐的李仙儿,“大半夜的,谁让你不学好,学人家爬床?今日既然上了本公子的床,生死可就不由天了。”
大半夜的,不敲门也就算了,居然还妄想爬他陆凤轩的床?当他陆凤轩是什么随便的人吗?不好意思,他还真是。
李仙儿深吸一口气,将手上短刃攥紧,“放肆,你以为本公主找你是做什么?”
陆凤轩瞥她一眼,“不要问,我都懂。”
李仙儿一张冰冷的脸蛋黑的宛若锅底,懂?他要是能懂,母猪都会上树了。
突然,李仙儿弹指在陆凤轩腰间一点,陆凤轩身子忽然一软,整个人软绵绵的趴了下来,砸在李仙儿的身上。
“居然来这套?九公主会的挺多啊。”
某公主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冷声道:“闭嘴。”
“这种事儿,不应该叫出来吗?”
某公主深吸一口气,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手上短刃一动,‘刺啦’一声……
“啊啊啊!”
一阵杀猪般的叫声,瞬间响彻陆府。
一时间,陆府内,灯火通明……
陆府地处长安城黄金地段,周围住着的,不是权贵便是名流。深更半夜,突然传来这么一嗓子,饶是隔壁睡熟了的看门狗都被吓醒了。
不过谁也不敢去打听陆府的热闹。
陆凤轩盯着自己正在冒血的手指,脸都白了,“李仙儿,本公子跟你势不两立!”
说着,他猛地一个横扫腿儿过来,朝着李仙儿便狠狠的踹了过去,然而,李仙儿身子微微一侧,抬手便捏住了他的脚踝。
李仙儿淡淡瞥他一眼,冷声道:“别乱动,本公主会考虑轻一点。”
屋外,一道妖冶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趴在了门上,正捂着嘴偷听屋内的动静。
轻点?
看来自家弟弟被吃的死死的啊,一般来说该说这句话的不应该是陆凤轩吗,居然反过来了。
九公主的床斗力爆表,恐怖如斯!
可惜屋内,全然没有粉色小泡泡,倒是充满了硝烟味儿,陆凤轩气的脸色通红,活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螃蟹,他咬咬牙,没好气道:“轻你大爷!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本公子人还在你床上,你一个女儿家说出这等话来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