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最后确认一次,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夜色下,庞万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女孩,怀里抱着一包行李。
那女孩秦菲儿十分熟悉——那就是自己刚刚潜伏进来的时候打晕的女孩——露西。
“为什么不呢?”
秦菲儿看了露西一眼:
“她不是也很想离开吗?从小被卖到这里当了十多年的木偶,她想逃,我们不过顺水推舟。”
“被发现你会死的。”
庞万的眼神十分犀利:
“秦总,我不是开玩笑,你在国内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比其尔家族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的多,尤其是他们的组长——珍妮弗。”
“她我已经领教过了。”
秦菲儿看着庞万,眼神没有丝毫躲闪:
“让露西走,这就是我的决定。”
庞万叹了口气,他知道秦菲儿是劝不回来的,刚刚帮她送走一个卡拉米·穆琳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又要送走一个。
“你下次做这种事,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找替身?我顾不过来那么多。”
秦菲儿忍不住笑出来。
“这个时候你就别笑了。”
“好,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庞万把露西的工作服交给秦菲儿:
“这是她的衣服,我把她送走需要一段时间,这里你自己小心。”
“好,对了,有件事要问你。”
她接过衣服后抬头:
“程以轩在做什么?”
“他······”
庞万刚刚开口,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你就不要管他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和他交流过了。”
“那你在这里的原因是?”
“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可以的话,我随时会离开,但是他的话······比较困难。”
“什么意思?”
“秦总。”
他叹了口气:
“你就别问了,找机会把那个女孩救出来以后你也不要留在这里了,程总的事,就让他自己解决吧,我们帮不上忙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我会尽力保证他的安全,这个你放心。”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秦菲儿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以后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庞万的时候,他已经带着露西离开了。
另一边
夏可可抱着膝盖坐在房间角落,整个屋子黑漆漆的,但是她不敢开灯,她害怕有人透过门缝看到灯光会找到自己。
那个人不是说会在晚上来接自己吗?
这已经半夜了,她怎么还没来?
想到她临走时说的话,她就忍不住害怕——
如果那个人真的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自己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会被他们抓回去,强制参加会死|人的表演,这辈子都回不去家。
“不要······救救我,我不要······”
她抱着头哭起来,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
“谁!”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向后退,却撞到了坚硬的墙壁。
“啪!”
灯被人打开了,秦菲儿戴着面具,转身看着她,怀里抱着一套衣服,语气淡淡的:
“是我。”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
夏可可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语气有些激动,秦菲儿歪着头看着她:
“你不乐意?”
夏可可没有回答,只是冲上去抱住她的腿,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对不起,我太害怕了,你一直不回来,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好害怕被他们抓回去,如果是那样,我宁可自己去|死!”
她原本坐着的地方现在躺着一个东西,秦菲儿抬眼看了一眼——
那是一把刀。
如果自己一直不来,又被别人发现的话,她真的会用这把刀背水一战吧?
“好了,没事了。”
秦菲儿弯下腰,拍了拍她的头:
“外面没人了。”
“真的?”
夏可可抬起头看着她,眼泪流了满脸,秦菲儿帮她擦了擦:
“嗯,先放开我。”
她放开手,怀里就多了一套衣服,秦菲儿不容反驳的声音响起:
“穿上。”
“这是?”
夏可可把衣服展开,眼睛顿时瞪大,死死盯着秦菲儿:
“为什么是女仆装?”
“从现在起,你是一个叫做露西的女仆,从小被卖到这里做女仆,一做就是十几年,记住了吗?”
“我不要!”
夏可可哭着把衣服扔掉,向后退了好长的距离,哭着看着秦菲儿: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的,他们会发现我!会把我抓回去!”
“不会。”
“会的!”
“我说不会。”
秦菲儿一字一顿地说,不容置疑,夏可可真的一个字也没勇气反驳,眼睛里含着泪水低下头。
秦菲儿走过去,摘下面具戴到她的脸上:
“你不会被发现,你服侍的人会帮你掩护。”
夏可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却点了点头:
“否则我怎么敢让你冒名顶替?”
“那······原来的露西呢?”
“已经送走了。
你的情况特殊,别墅里所有人都盯着你的脸,送你出去比送一个普通女仆要困难得多,对你来说,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明白吗?”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呢?”
夏可可抱着膝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先待在你服侍的人身边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我们会安排你回国。”
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但是至少还有活命的希望。
夏可可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把刚才扔掉的女仆装拾了起来,又把面具摘下来还给了秦菲儿: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秦菲儿把面具戴好:
“换好以后,八点准时到b区345,那个人就在那里等你,在他和你交代清楚之前,不要和任何人说话。”
“好。”
把夏可可安排好后,秦菲儿从房间里走出来,长舒一口气。
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两点钟,是时候回房间睡觉了······
当她走过长长的走廊,转过拐角,一扇房门突然打开,吓得她退了一步,转头看向那人——
是程以轩。
“你,过来。”
他指了指她。
这么晚,叫自己过去?
虽然自己是分配去伺候珍妮弗和他的,但是这么晚实在是有点奇怪。
“你没听见吗?”
程以轩重复了一遍,她知道拒绝必定会引起怀疑,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同时紧紧压了一下面具,防止它不经意间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