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年纪的师兄还是师弟的苏寐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难道是自己消失的这三年师父另外收的徒弟?
可印象里,师父自从收了自己后再也没有收过任何徒弟,名下也只有自己和裴冉师兄两个人。
其余的也都是姬门拳会的。
没等到苏寐惊讶错愕,裴冉清清凉凉的声音飘来:“于董您不用费心了,您这在这里等也是白等,师父他老人家年龄大了,已经不出山了,而且他已经明确表态今生不会再收徒弟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不等于萧默的反应,裴冉拉着苏寐转身走了。
于萧默失落又悲愤,在这儿都蹲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见到姬老先生一面。
大师级别的人还真是装清高。
一路闷着声。
裴冉看起来是个温柔稳重的大男孩儿,可毕竟还是个男人,血气方刚,被一个人纠缠的久了,在温柔的人也有不耐烦的时候。
苏寐看着他冷着眉还是插了句话:“那人是谁呀?”
被清甜软糯的音色重新拉回现实,裴冉收回脸上的冷凝,笑了笑:“于萧默,香薰协会的人。”提起此人,要不是有点背景,香薰协会他也是进不去的。
对于这种靠关系上位的裴冉这种清傲的才子一向看不起。
于萧默?
难道是刚才被师父名言拒之门外的人?
那也真是有耐心,这么热的天能等这么久?
看着苏寐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裴冉又加了一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拜师父的人。”
“还真是。”
看着苏寐若有其事的点头裴冉有些好奇:“真是什么?”
“老牛吃嫩草。”苏寐嫌弃的啐一口。
“哈哈哈.......”
确实,调香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得来的,更何况这里含及医药成分,多少都是有医学功底的。
于萧默看起来没有五十绝对也有四十了。
这样的人,让他孙子来学习还差不多。
看得出来,师父和师兄对于萧默的印象并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被师父拒之门外,也不会让一贯温柔体贴的师兄冷了脸色。
苏寐打趣的话让裴冉忍不住笑了好半天。
“我们现在直接去孤儿院吗?”裴冉捏着笑疼的肚子,看着苏寐。
“嗯,行呀。”反正从山庄这里出发离南城也不是很远。
迟早要去,现在去还方便一些。
苏寐答应的爽快,等裴冉把车开过来的时候,俩人直接朝着南城的方向开去。
另一边陆家的别墅。
举办完陆鸣安的葬礼后,陆时修再也没有回去过。
仿佛那个家和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陆老爷子听闻唯一的儿子去世的噩耗病情加重。
全帝京不惜重金寻找能治病救命的人,毫无线索。
“都是废物吗,连个老爷子都看不了?”
空旷的大厅,陆少修被家里一摊子大大小小的事情扰的头晕脑胀。
偏偏这个时候老爷子还来凑热闹,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哀嚎。
姚梦看似一向端庄的精致妆容下脸色因为老爷子又一次摔破了杯子而变了色。
“您儿子已经死了这会儿再发脾气有用吗?”
“真以为他还会回来?”
“有这功夫还是好好养养身体,就这副散架的骨头还能作什么用。”
嫌弃鄙夷的视线扫了眼床上怒气冲冲红了双眼的老爷子,姚梦转身离开。
“你你你......”老爷子无力重重倒在床上,偌大空旷的房间里,只有那剪短而粗重的呼吸层起彼伏。
陆少修捏着发疼的额间,眉心紧拧。
“儿子,别那么着急上火,老爷子迟早都要跟着他那儿子一起去的,能找到人就好,找不到能救命的人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么残忍无情的话,尖锐的声音会是从一个整天看起来端庄大方的妇人口中出来。
估计陆鸣安都能气的起死回生了。
这就是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时时刻刻诅咒者他们去死。
而他的儿子,居然早已经惦记家里的财产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陆少修放下揉捏在额间的手,阴笃的目光紧紧盯着楼下大门处。
“我不担心这些,只是厉行舟都被厉家老宅人的暂时控制住公司的运营和掌舵,居然还能在商业上阴我一把。”
“这一次公司股票大跌,就是他背后捣的鬼。”
陆少修犀利的眸光盯着远处。
实在是想不通,厉行舟到底凭什么?
没了公司,没了继承人这个实力居然还能控制股票的涨停。
陆少修眼底浮现出一抹讶然的光。
让人捉摸不透。
公司的事情姚梦不懂,只知道:“如今整个陆家都是在我们手里,儿子你以后可以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个野种完全不用考虑,想来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姚梦温柔的目光里盛满了阴狠嫉妒。
一想到那张和某人酷似的脸,她忍了这么多年的气愤压抑终于濒临界点,爆炸。
紧紧捏起的指尖随时都要穿过血肉,穿透骨头。
那痛在骨子里的恨,时间太久太久,都忘记了到底是什么感受。
闻声,陆少修脸色有些阴郁难看:“陆家已经没有他的地方了,他一个野种本来就不该存在,妈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我,这种别的女人留下的野种怎么能活着,还和我做双胞胎兄弟,说出去都丢人。”
“陆时修他根本就不配。”
“爸他现在都死了,还总是想着他,真不知道,他陆时修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他念叨这么多年。”
母子两个眼底的光太过相似。
一样的阴冷狠辣。
那随时就要拨皮抽骨,血肉模糊的果决,让人心底胆颤心惊。
“还不就是他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妈,就凭这一张脸狐媚,勾引完了这个就想去勾搭哪一个,到死又给别人生了女儿,你说这么贱的人陆鸣安都能心心念念这么久。”
“也不知道这狐狸精的魅力有多么强烈,让这么多男人为她甘之如饴。”
提起记忆深处那个身影和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日日夜夜这么多年,每晚入睡前都要狠狠诅咒一番的人,死都死了还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