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有人偷袭了她,药量虽然不大,可是还是勾动了她孱弱的身体……”张仲春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简晴,“她的仇敌一直很多,这次是我们大意了。”
林英爵的视线一顿,忽然开口,“张老,是什么时候下的药。”
张老眯了眯眼睛,“差不多,手术前后。”
林英爵的视线扫向了所有人,眉梢蹙得更紧。
安以沫隐藏在人群中,不敢出声。
简晴的师兄弟们肯定不会动手,可是奈何去围观的医生护士太多了啊?张老也说了,简晴仇家很多。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下毒也轮不到她头上。
果然林英爵的视线只是淡淡落在了安以沫身上,又再次转开,着重放在了几个脸生的护士身上。
“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当的?”张仲春摇了摇头,“就连晴晴身体不好这点都不知道?”
林英爵心里苦涩,收回视线,眼底满是寒意。
“药效不大,慢慢会散掉,我开了药,用上护养好她的脏腑,等她醒来,药效自然就散了。”
“好。”
“一定要保护好她。”张仲春再次道。
林英爵眉梢蹙得很紧,点了点头。
张仲春有些恼怒地写了药方让护士拿去用药,这才心疼地走到了简晴的面前,“这孩子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木秀于林……她啊卓越太过了,总是招来一些麻烦。”
张仲春叹了口气。
师兄弟们纷纷开口。
“让我们知道是谁对简晴动手,我们一定会好好让他尝尝拳头的滋味!”
“我的医院将永远不会对那个敢动晴晴的组织开放!”
“对,谁敢动简晴,必将遭到我们医学界的抵制!”
安以沫趁着乱,偷偷朝外溜走。
一声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动了晴晴,我一定会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安以沫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林英爵。
她心里忐忑惶恐极了。
如果林英爵知道是她动手,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现在溜走是不是太明显了,她忍耐住心头的不安,强行镇定下来,“简小姐不是很累吗,我们挤在这里影响病人休息,不然我们先出去吧?”
她的语气温婉加上恬静美丽的外表,一下子吸引了晴晴师兄们的视线。
“对,这位小姐说的没错。”一个师兄开口,“我们关心则乱,连最基本的医护常识都忘了。”
安以沫羞涩的一笑,“英爵,我去看看老先生,他还在icu观察呢。”
她不轻不重地说着,可弦外之音就是指责林英爵不关心林家先,晴晴不过晕倒,他就在这儿纠结,老先生还在重症监护室呢。
还是她懂大体,又贤惠,知道分寸!
林英爵蹙眉。
晴晴说过,不让他再踏足林家。
可是眼下情况,晴晴晕倒,晴晴的师兄弟们又绝不可能丢简晴离开,如今最合适的人选只有一直照顾林家先的安以沫。
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安以沫已经眨眨眼,“好啦,我会对晴晴小姐保密的。不用担心。”
安以沫轻轻嘟嘴,轻声道,“知道晴晴是个小气鬼……不过我和晴晴姐也算不打不相识,我已经知道她不是骗子了,等晴晴姐醒来我会亲自对她道歉的。相信晴晴姐人那么好,一定会原谅我的。毕竟我也是为了爷爷好呀。”
说完,安以沫转身离开。
张仲春不满地看向安以沫。
什么叫不打不相识?人家还没说话,她倒是满自来熟的?
谁原谅她了?晴晴的痒了吗?
哼!
安以沫走出了病房门外后,微笑的脸一下子冷了下去。
她静静地想了想,随即,抬脚朝着vip重症监护室走过去。
vip加护病房中。
安以沫支走了护士,静静走到了林家先的面前。
她冷冷看着浑身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老人,他所有的身体指数都在上升。
简晴那个女人的手术还真的成功了!
她娇嫩的小手去摸向输液管,飞速地盘算着。
输液管里打药残留药剂容易被查出来,她也不能保证这里会一直没有人。
她的手慢慢滑向了氧气罩,顿了顿,又拿了一片纸巾。
他的心脏很孱弱,轻微的缺氧可能都会引起连续的反应……这是最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
就算中途有人过来,她也可以假装是在抢救老先生。
而用纸巾,可以不留下指纹。
这么想着,她的唇角漫起笑容。
林家先本来就该寿终正寝了,林老的死换来晴晴永远不能踏足林家,值得。
正在她的手即将拿开氧气罩的时候,她的身后,忽然响起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安以沫的手一下僵硬在氧气罩上。
她浑身发僵,在反应过来后,伸手为林家先擦汗。
她咬紧了唇瓣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在慢慢擦了林老脸上的汗水之后,这才回过头,装作一副温柔坦然的模样。
“英爵,怎么了?”
林英爵一身西装革履,让他浑身散发着矜贵冰冷的气息,一张俊颜冰冷无情,用一双幽冷的眼睛,紧紧盯着安以沫。
“你骗不过我,你做了什么?”
安以沫觉得自己心虚的快透不上气来了。
她拿着满是汗水的纸巾给林英爵看,抿了抿唇,一脸委屈无辜,“我在给爷爷擦汗。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林英爵,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我是爷爷一手带大的,难道我会对爷爷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林英爵的眸光冷淡,看着安以沫,嘲讽的声音慢慢道,“爷爷一手带大的?你也记得这句话?”
安以沫有些惴惴不安地倒退一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英爵冷冷朝着安以沫走去。
“安以沫,林家信任你,让你做我们林家的首席医生,可你为了揽功,竟然有意压下那些能为爷爷治病的医生?”
林英爵的声音森冷,“安以沫,你一直有心攀附我们林家,看在你和我们林家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除了水面上这些事情,我爷爷的病,你还做了多少恶?”
安以沫被逼到墙角,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我没有……我没有……”
林英爵的脸色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