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许多年轻一辈的子弟们已经迫不及待,早早便出发了。
议论大殿的会议结束后。
整个上官世家都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开始动了起来。
对于上官世家来说。
邪祟的挑衅,便是奇耻大辱。
上官翰在离开前,拍了拍许春秋的肩膀。
“男人就应该壮一些。”
他将一个盒子交给了许春秋。
说道:“大舅给你的见面礼,这次好好加油。”
“谢谢大舅,”许春秋笑了笑。
聊了一会后,上官翰便离开了。
许春秋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竟然放着一件软甲。
“流云仙甲,五阶山海级别的软甲。”
此软甲的做工就不用说多细腻了。
通体乃是纯白色,上面画着一个个小格子,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作为山海级别的宝物。
这仙甲上,已经有虚拟的山海世界浮现。
仙气萦绕,飘渺至极。
这是五阶的仙甲,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五阶以下的兵器,不可能对许春秋造成任何的伤害。
大舅还是出手阔绰啊。
许春秋将仙甲穿在身上,起码多一层保护。
而上官婉也单独见了许春秋。
“本来这次任务没有你的,知道为什么娘会让你去吗?”上官婉笑道。
“历练我?”许春秋猜测道。
“历练?
什么时候不能历练,为何偏偏是邪魔作祟的时候让你出去。”
上官婉摇了摇头。
回道:“其实关于那只夜叉。
早在上庸城被灭的当天,我们就得到了消息。
你大舅请了古祖出山。
以无上神通锁定了那夜叉的位置。
他上天入地,其实都逃不过我们的追捕。”
一听这话,许春秋也是傻眼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为何还如此大费周章,让我们出去寻找呢?”
他很不明白。
上官婉回道:“这是一场戏,给旁系那边的人做的戏。”
这么一说,许春秋更糊涂了。
“你外公闭关的消息你知道吧。”
上官婉问道。
许春秋点点头。
“其实说闭关,也不准确。
咱们修练界,将境界分为仙与凡两个大级别。
而凡境,又有人神之分。
我们现在所处的层次,便是人。”
“修练时间长了,会心神疲倦。
长时间不吃饭,同样会饿。
这便是人,七情六欲,五蕴五色。”
“而你外公,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人境的巅峰。”
“去年的时候,仙王始祖带着你外公前往蓬莱岛。
去见众仙,想要助你外公到达神境。”
许春秋认真的听着,他仿佛被打开了一个新大陆。
“算算时间,不管有没有到达神境。
蓬莱岛关闭,你外公他们也快要回来了。”
“作为仙岛,那蓬莱岛上有无数的仙法神通、仙药、仙器。
你外公每一次回来的时候。
都会带大量的仙物归来。”
“上一次你外公去蓬莱岛,娘亲不过十几岁。”
“你外公将仙物放在桌子上,让最有天赋和贡献最大的子弟先挑。
你大舅,正是因为挑了一件悟道果,所以早在七年前,就踏入了皇境。”
“而娘亲努力十一年,却困在紫府巅峰,始终无法窥破那一层隔膜。”
许春秋沉默。
他知道,修练的前期,许多人都是一马平川。
觉得修练不过如此。
嚷嚷着三年皇境,五年入神,十年暴打仙王之类的话。
但是到了后期。
越修练,就越难。
可能某一个境界,会卡住你一生。
从你三十岁,卡到你死,你都无法突破。
这就是修练的残酷。
修练就仿佛一个泥潭,你越挣扎,就陷的越深。
许春秋也有感觉。
随着突破需要的修练值越来越多,他也压力山大啊。
“可这跟旁系有什么关系?”许春秋不懂。
“春秋,你要记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上官世家,一直都是咱们嫡系当家做主。
而近些年,随着旁系开花散叶,人数越来越多。
他们已经渐渐不满足手中的权利。”
“既然要争权,咱们嫡系肯定不愿将权利一部分分化出去。
矛盾其实已经渐渐加深了。”
“这一次关于夜叉的事情,只有我们嫡系几人知道。
旁系那边还是蒙在鼓里。”
上官婉解释道。
“我们已经确信,那夜叉逃亡了南边的极星城。
所以给咱们嫡系年轻一辈安排的探查地方,几乎都是北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你外公要回来了。
卖惨你会不会?”
听到这话,许春秋一愣。
“卖惨?”
“娘可告诉你,这一次探查回来的时候。
娘不管你有没有遇见危险。
你都不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受伤知道不?
伤势越重越好,哪怕自残我也不管。”
“甚至缺胳膊少腿也没事,咱们家族不差断肢重生的丹药。”
“你想想,你外公十几年没见你了吧。
这见面礼也要给吧。”
“你一个外孙,为了家族连命都不要了。
这种种加起来。
你外公要是不让你先挑仙物,娘亲第一个不答应。”
听到上官婉的话,许春秋有些惊骇。
“娘,这也太狠了吧。”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幅画面。
自己满身是血的嚷嚷着。
我为家族流过血,我为家族立过功,我要见外公,我要挑仙物。
“狠?
我可告诉你,咱们嫡系的年轻一辈应该都会这么做。”
上官婉说道。
“到时候咱们把好的仙物挑完,让旁系的跟着喝汤。
我们这一辈能压住旁系。
后辈们同样要压旁系一头。”
许春秋只能点点头。
自己明明是诚实可靠小郎君,为何要让我当影帝呢?
跟娘亲聊完以后,许春秋便离开了。
他准备去潇湘阁一趟。
与那柳芊芊的合作,或许可以谈谈了。
………
三天前,
上庸城。
鲜血、
断肢残骸、
尸体,有老人、女人以及孩子。
冲天腥味弥漫苍穹。
这座百万人口的城池被屠杀血洗了,仅仅在一夜之间。
一名手持长叉的男子站在这里。
他长相英俊,有些妖异的英俊。
衣服上却是滴血为沾。
他看向北边,那道离开的身影。
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