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宁家大宅。
几年没回来,这地方变得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了。
入宅之后,四周悬挂着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灯饰,低俗又毫无品味,再往里面走,原先的花园也已经被拆除,栽种上了一些大红大紫的不知名的植物。
当初,如今这位新宁夫人入主宁家大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拆掉了别墅原有的一切设计,重新换上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然而,这位新夫人品味奇差,换掉的东西一件比一件庸俗,偏偏宁思远还赞她独树一帜,品味独特。
几年不见,这大宅子里的一切都换过了一遍,再也找不到原来半点痕迹。
宁青溪自从12岁被接回宁家,就一直住在这里,如今再回来,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当真是恍若隔世。
“啧啧……这不是姐姐吗?既然都回来了,怎么还不进去,爸爸已经在大厅快等得不耐烦了。”宁诗涵站在大厅入口的台阶上,高扬着透露,姿态高高在上。
有外人在场时,宁诗涵对宁青溪的态度就很谦卑,仿佛永远都是在容忍宁青溪的坏脾气。
而没有人在场时,她就会露出本来面目,恨不得永远都踩在宁青溪头上,亦或让宁青溪跪伏在她脚边,永远臣服于她。
宁青溪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她找了那个孩子5年,如今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她或许就会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了。
宁青溪连眼神都不屑分给宁诗涵一个,直接朝着大厅里面走了过去。
宁诗涵被无视,那张姣好的面容上怒色闪现,她冷笑一声,朝前走了一步,拦在宁青溪面前,冷冷地道:“宁青溪,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你到底在我面前狂什么?你还当你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宁家千金吗!!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无视我?”
又来了。
从宁诗涵被接回宁家那一天开始,她就什么都要跟宁青溪比,衣服,房间,哪怕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她样样都要比,仿佛不压过宁青溪一头,她就不舒服。
而在宁青溪心中,从来都没把她当成一回事,尤其在了解宁诗涵人品,知道此人是一朵极品白莲花之后,就完全没理会她了。
宁青溪被她拦下来,面无表情道:“让开。”
宁诗涵狞笑道,“让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凭什么——”
“啪——”
宁青溪抬手,给了宁诗涵一耳光,她冷冷地道:“我说,让开。”
宁诗涵的脸,一点一点扭曲了,紧接着,她嘶声力竭大叫道:“你怎么敢!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
宁青溪冷睨了她一眼,道:“我警告过你,不要来招惹我,下一次,就不只是断手或者一耳光这么简单了。”
顿了顿,她朝前走了一步,越过了宁诗涵,语调却陡转阴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宁诗涵……青麟丸,真的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吗?”
宁青溪说完,拾阶而上,一路走进了宁家大宅的大厅。
身后,宁诗涵还在发疯一样高声狂叫,道:“当然是!青麟丸是我一个人研究出来的,我成功了,宁青溪,你是嫉妒我吧,怎么样?最后,是我研究出来的青麟丸哈哈哈哈哈……”
……
大厅。
大厅内的陈设也自然都完全不一样了,各式夸张陈设,简直辣眼睛。
宁青溪一进大厅,宁思远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像是看到什么有着血海深仇仇人似的,怒视着宁青溪,他咬牙道:“你这个……你终于舍得来了!”
大概是公司抓让协议还没到手,宁思远想起韩长荣的话,有所忌惮。
不过,宁青溪还是听得出来,他第一句要说的必定是“你这个逆女”“你这个畜生”一类的话。
宁青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掏了一下耳朵,在一旁沙发上随意坐了下来,道:“是,我来了,所以,这一次,宁总又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
宁思远知道,宁青溪最在意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所以,他打了那个电话之后,就笃定宁青溪一定会思绪打乱,甚至又哭又闹。
然而此刻,宁青溪却像是一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到底是强作镇定,还是,她根本就没那么在意那个孩子?
宁思远皱了皱眉,故作镇定的喝了一口茶,这时,宁诗涵正好从外面回来。
“诗涵,你……你的脸怎么了?!刚才不是让你出去接你姐姐吗?你这脸……”宁夫人一脸担忧之色,故意说得很大声。
宁思远一听,忙抬起头去看,只见宁诗涵白皙脸颊上,竟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手指印,一边脸还肿得老高,一看就是刚被人打的。
宁青溪那一巴掌没有收住力道,确实下手不轻,但,也不至于肿成这样,这手指印又是怎么来的,自然也不用多说了。
宁夫人心疼不已,却又像是顾忌着什么,不敢多说。
宁思远转而怒视宁青溪,呵斥道:“诗涵好心去接你,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你这个,你这个……你怎么下得去手!”
宁诗涵委屈道:“爸,你别这样说,姐姐她……她也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宁思远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指着宁诗涵,道:“你啊,就是一直让着她,才让她这么嚣张跋扈!”
宁诗涵忙拉住宁思远胳膊,撒娇道:“好了,爸,你就别怪姐姐了,姐姐她也是为了那个孩子,一时冲动才会失手……”
顿了顿,她又一副大度的语气,道:“爸,你既然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不如就告诉姐姐好了,虽然不知道那个孩子的爸爸是谁,但,那毕竟是姐姐十月怀胎辛苦上下来的孩子,你就告诉姐姐吧。”
她这一番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
表面上是在帮宁青溪说话,实际上,却是在提醒宁思远,宁青溪的那个孩子是个连生父都不知道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