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朝那老者淡笑,将自己这些日子研究出的新药方递给其他大夫。
“各位前辈可以看看我这些日子研究的这个方子,咱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这两个药方哪个更对症。”
众人接过药方对比,觉得两个方子都对症状,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沈姝的目光更加佩服了。
沈姝见众人神色各异,解释道:“第一个方子是我之前治好龚小姐的方子,只是这方子凶险,在第五日患者会出现高热的症状,因每个病人的体质各异,恐有风险,还得及时备下退烧之药才行。”
“第二个方子是经过改良的,只是还未有患者服用,不知能否达到治疗效果,或者有其他病症。”
听得沈姝这般说,众人议论纷纷。
谢珩直接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如此,尔等就先按之前治好患者的药方配药给染病的村民们服下,同时在第五日备好退烧药。”
众大夫应是,拿着药方有些激动。
谢珩说罢转身看向龚知府,朝他吩咐道:“龚大人再找五名染了疫病的病人给沈姑娘,让她用新调整后的方子试试效果。如若效果更佳,那就推广新的方子。”
龚知府点头,吩咐手下的人现在就去安排。
沈姝见谢珩安排得这般果决,完全不像她第一次见到他那般冷漠,对谢珩有些改观。
见安排妥帖后,谢珩朝众人许诺道:“此次若是众位能配合治好染了疫病的百姓,本侯一定向圣上禀明,必有重奖。”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同向谢珩道谢。
谢珩摆手,满脸严肃,“当然,若是有偷奸耍滑,或者有异心之人,本侯也绝不轻饶!”
他目光落在刚刚说沈姝的那位老者身上,吓得那老者背后冷汗涔涔,第一个带头呼应,“我等必不辱侯爷的使命。”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谢珩微抬眼睑,看向沈姝,“那在疫病未好之前,就请沈姑娘留在此处,带众位大夫一同治好渝州城的疫病,所有什么需要本侯之处,尽管派人来驿站寻我。”
沈姝点头,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很快便有侍卫带着沈姝为她安排住处,众人都知道这是能治好疫病的大夫,安排得十分周到。
沈姝为了避免沈文栋担心她,又带着碧落找来惹出事情,她特意写了信让谢珩的侍卫送回沈府。
谢珩离去后,沈姝便让众人将方子拿过去誊抄,她又去见了知府给她找的五名试药患者,见五人都是疫病的重症患者,便让人按她改好的方子抓药煎药。
按沈姝的药方服药三日后,众人发现染疫病的病人们气色都逐渐好起来,有些卧床许久的患者甚至能下床走动了。
众人对沈姝的医术越来越信任和佩服了,到了第五日,都听沈姝的建议,提前熬好了退热的汤药。
果然夜里就有病人开始发热,众人将熬好的汤药让患者服下,到天明,除了两位年纪较大的,大多患者都慢慢恢复了过来。
而沈姝那五位服用了改善后的方子,没有出现发热,倒是沉沉睡了过去。
再过几日,之前病怏怏的村民竟然都一个个开始好了起来,而沈姝照管那五位,更是直接好了起来。
确定能低风险更好的医治好疫病,沈姝便把药方让其他大夫拿过去给新感染疫病的患者服用。
她这种不藏私的表现也让之前对她怀有不满之心的人对她都高看了一眼。有这般能力还分享给众人的,况且之前侯爷还说了治好疫病的都有赏,她这是将功劳都分给大家呢。
很快服用了改良配方的疫病患者都逐渐痊愈了,渝州城终于不用再戒备进出城了。
消息传开,萧瑟了快两个月的渝州城终于恢复了生机。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敲锣打鼓放鞭炮,比过年还热闹喜庆,街上行人纷纷,街道两旁的商铺也慢慢开张起来了。
沈姝会医术且医术高明,带领渝州城的大夫治好了疫病之事传遍了渝州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
陆景成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中震惊不已。
这还是他认识的沈姝吗?她何时会医术了?
莫不是,她真的为了医治好他母亲,去和姚神医学了医术?
想到之前对他满脸嫌恶的沈姝,又想到对他诚恳道歉的沈姝,之前沈姝做的种种事情在陆景成脑中不断忆起,一时间陆景成心乱如麻。
陆景成从自家出来后,不自觉地往沈府的方向走,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呐喊,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见沈姝。
待陆景成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沈府门前的大街上了。
正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沈府大门前,马车后还跟了二十来位侍卫护送,引得围观百姓好奇的盯着。
沈姝看着面无表情非要大张旗鼓将她亲自送回沈府的谢珩,有些不解,不过这般阵仗,她还是乐意的,她如今在渝州城名声大噪,她那继母想必也不敢再有将她送给人做妾的想法了。
沈姝朝谢珩恭敬行礼,“已经到沈府了,多谢侯爷亲自将我送回来。”
谢珩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好似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沈姝见状便小心翼翼下车,快出车厢时,谢珩突然淡淡道:“明日巳时,我会让人来此接你。”
沈姝笑着道谢,跳下马车抬头就看到了街角的陆景成。
对上他的目光,沈姝有些惊讶,陆景成这是来寻她?
不过一瞬,陆景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离去了。
沈姝不解,刚好她也有许久没有见过陆景成了,想询问他这段时间怎样,沈姝忙转身叫住了他,“陆景成你等等我。”
说着沈姝就快步朝陆景成的方向走去。
正在马车里小憩的谢珩听得沈姝的声音,蹙眉沉声问马车外的侍卫,“何事?”
“回侯爷,沈姑娘好似遇到熟人了,去寻她的朋友并未进府。”
侍卫如实禀告。
谢珩听完掀起车帘,就见沈姝笑意盈盈地朝一个身着粗布衣的俊朗少年走去。
谢珩冷哼,他倒是以为沈姝不会笑,每日都小心翼翼地同他说话,好似他会吃人一般。
谢珩无趣的放下车帘,冷声吩咐车夫,“走,回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