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脸红,这人怎么这么没羞没臊,这种话信口拈来。
“我可没同意嫁给你,你可别在这里信口胡说。”
谢珩圈着她的腰肢不放,趁机撒泼道:“本侯可不管,如今本侯已经是臭名昭着了,就只能赖上你了。”
沈姝又好气又好笑,推了他两把,现在这人在她面前总是没个正形,说两句正经的话又开始厚颜无耻了。
谢珩可舍不得撒手,这些日子为了让众人相信他是真的有龙阳之好,都没有进宫去寻她,有十来日没见她了,他现在就想将人困在怀里,然后一亲芳泽。
沈姝觉察出他眼神不对劲,拧了他一把腰上的软肉,故作凶巴巴道:“不准再做无理之事。”
谢珩望着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只犯难,这心上人在怀,他又不是什么柳下惠,能坐怀不乱,福乐将她带来打乱了他的计划,也不知道他下一次何时才能再见她了。
谢珩只得按下心中的火热,将她手拉到自己唇边轻啄了两下,低声道:“这总不算无礼了吧?”
沈姝抽出手,心里说他为了娶她这么大费周章,暂且就再让他无礼这一回,不跟他计较。
沈姝见自己在他房里呆了一些时间了,怕福乐公主寻她又来谢珩的院子,叮嘱谢珩道:“你母亲真被你气到了,你可别在刺激她了,倘若真的是因为我而让她留下病根了,我宁愿你换个法子。”
谢珩见她担忧,解释道:“其实我扮作断袖也不全是因为你一人,目前朝中有人盯着我,我之前腿就是因为锋芒太过遭人暗算才这样的,也想降低一些人的警戒,你大可不必将责任都揽在身上。”
沈姝想起第一次为他排毒时,那残毒都那般凶险,也明白他们这些权贵表面风光无限,背地里不知道要面对多少风云诡谲。
也不再说他,点头道:“你自己把握好分寸,不要弄得自己又一身伤。”
谢珩见她心疼自己,自然是喜不自胜,声音低沉愉悦道:“放心,我自会好好的,我还盼着以后风风光光的将你迎进门呢。”
沈姝见他正经不了几一会,懒得抬眼理他,想起了什么,又低头问他:“对了,那日我救了小皇孙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总感觉太后和谢珩都十分担忧她,一个个都叮嘱她不要出慈宁宫。
谢珩淡笑:“无事,不要乱想,我只是怕你心善无意中被人利用,这才让你留在慈宁宫。”
虽然她这次救人打乱了一些人的阴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应当也算不到她头上来。
沈姝见他神色坦然,凭直觉,她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谢珩安慰她道:“姝姝不必想其他,以后只管在慈宁宫为太后治病就好。”
沈姝见再多他也不愿意再说了,也不勉强,把了把他的脉后,便离开了。
回朝华长公主院子的路上,沈姝想了半天,应该如何说谢珩的“病情”,直到见了朝华长公主,她才有了说辞。
朝华长公主见沈姝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只觉得谢珩这毛病怕是改不回来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沈大夫可有为我那孽子看诊?”
沈姝望着朝华长公主的脸,心中有一丝愧疚,安慰她道:“回公主,民女刚刚替侯爷把了脉,脉象正常,身体并无异常,民女寻不出病因。”
世界上最难的就是叫醒装睡的人,她若何治得好一个装病的人。
她也不好戳破谢珩这些时日的所为。
她只能药理上养好朝华长公主的身体,不让她因此落下病根。
朝华长公主见她这么说,心中自然明了,有气无力的朝沈姝道:“今日之事,还望沈大夫不要泄露给其他人知晓。”
沈姝点头应是,忍不住和朝华长公主道:“侯爷这看着并非像先天的,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倘若经过长期的正确引导,以后说不定还能变回正常。”
朝华长公主点头,觉得沈姝说得这话等于没有说。她们皇室之前确实出过一个有断袖之癖的皇叔,那皇叔一辈子都不曾变回正常过,虽娶了王妃,也不曾同房过,他这儿子,只怕是白生了。
福乐公主见状又劝慰了几句,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沈姝往宫里赶回去。
在马车里,福乐长公主有些不死心的问沈姝,“沈姝,你医不是这么了得吗,谢表哥那个病真没法子治?”
沈姝点头,“民女确实束手无策。”
谢珩这个又不是真病了,确实得看他什么时候不装了,这才算过去了。
福乐心里难受极了,她心仪多年得表哥由堂堂七尺男儿,变成了和她一样喜欢男儿的美娇娥,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京中只怕有无数贵女和她一样伤透了心,万万没想到,她们竟然败在了一个男人手里。
她见沈姝一点也不难过,忍不住质问她,“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沈姝有些无语,好生和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公主天人之姿,想要什么样的人找不着,何必就非谢小侯爷不可呢。”
福乐公主瞪了她一眼,“你根本就不懂,我真是太难受了,不行,你必须同我一起哭。”
沈姝见她这么娇蛮,觉得之前谢珩同她说得确实不错,这公主确实是被宠坏了。
只得假装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福乐公主见状,这才好受了一些,她拉着沈姝的手道:“本公主看你和我同是为情所伤的人,你还让我来葵水不那么痛了,以后你在宫里就是我和皇祖母的人了,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就为你撑腰。”
沈姝想和她说使不得,她不用。见福乐公主换了个面孔,豪情万丈的模样,也不想泼她冷水,总比她拉着她哭好多了。
两人下了马车在长廊里走了一阵,快到慈宁宫时,忽然听得角落里两个在扫地的丫鬟在说闲话:“听说太子妃将伺候小皇孙的人都杖毙了呢。”
“可不是吗,这伺候主子还是得小心些。”
“对了那日不是说慈宁宫那位民间的大夫救了小皇孙吗?怎么也没听说有什么赏赐呢。”
另一个宫女嗤笑道:“谁知道呢,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妄想治好太后和救了小皇孙能一飞冲天,谁知道有没有这个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