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上坐着的沈长安和司机立时眼观鼻鼻观心,司机默默把加长玛莎拉蒂的车厢挡板降了下来。
慕乔年抬手抓住鹿音楼肩膀,垂眼低声问道:“然后呢?”
鹿音楼瞬间回神,她脸有点热,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挣扎了几下。
然后发现她被慕乔年的胳膊不怎么费力的箍住了,无论她怎么用力想挣脱对方的身体都纹丝不动。
原来“一只手能把她胳膊给掰折了”这还真不是大话,毕竟男女力气悬殊太大了。
鹿音楼顿时蔫巴的像霜打的茄子,美色也不欣赏了,像是惨遭滑铁卢的中等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个学渣:“是我自不量力了。”
慕乔年慢条斯理的问道:“还闹吗?”
她耷拉着眼皮不想理会他眼里的戏谑,这个人,就知道看她的笑话!
慕乔年伸手摊开她的掌心,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扇对方巴掌的时候那么凶悍,现在连自己细嫩的手心也红肿着。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抱着对方继续轻柔的上药。
慕乔年瞧着鹿音楼现在这副身上带伤、头发散乱的狼狈小野猫模样,他突然打算当一回“不早朝”的昏君,问道:“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都说美食会让人心情变好,鹿音楼闻言立时抬起头,眼睛一亮:“我想吃巴蜀火锅。”
慕乔年没有迟疑的道:“行。”
鹿音楼又问:“现在吃?你不是还得去上班吗?”
慕乔年理直气壮:“老板请假需要等批准?”
要是沈长安听见这话,保不齐得在心里骂一句:“昏庸!”
鹿音楼瞧着慕乔年俊朗的脸,想起他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她撑腰,现在还为了哄她陪她吃饭,他又长的这么帅,鹿音楼立时春心萌动心潮澎湃。
鹿音楼侧头看了一眼车厢挡板,反正别人也瞧不见,她就转过头眼巴巴的望着慕乔年说:“你真好,亲一个。”
慕乔年怔了一下,迅速贴近了擒住她的唇。
两人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鹿音楼不久前在腾丰传媒大楼内像只刺猬似的尖锐防备、怒火滔天而造成的情绪失控、被触及逆鳞引起的痛苦不堪都在这个吻里统统消饵了。
鹿音楼在慕乔年怀里感受到了久违的被呵护和纵容的滋味,像是飞过了浩浩长空的倦鸟找到了能让它安心栖息的树木。
她可以依赖他吗?
在我独自走过了漫长的无枝可依的岁月,看透了虚伪人性的狡诈和险恶,被世俗打压的狼狈的翻不起身。
我有着隐瞒的、不愿翻开的黑暗过往,同时也经历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这样的我还可以敞开心扉去依赖你吗?
慕乔年仿佛察觉出了什么,他微微撤开身子,然后眉心蹙起,盯着鹿音楼问道:“怎么又哭了?”
鹿音楼愣了一下,她抬手一摸眼尾,还真摸到了一点湿润。
她没想到自己在慕乔年面前泪腺这么发达,尴尬道:“不是被你亲哭的,你可别多想。”
慕乔年被气笑了:“怎么,被我亲了你还挺委屈?刚刚向我讨吻的是谁?”
鹿音楼红着脸支支吾吾:“这不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感动的哭了吗。”
“这就算对你太好了?”慕乔年有些意外,实在没想到从小到大被无数人追求过的鹿音楼,想讨她的欢心却这么简单,他还没真正意义上的为她做过些什么。
慕乔年抬手温柔的给她擦了眼泪,心软的一塌糊涂,软的慕乔年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他郑重许诺道:“以后会更好。”
*
两人来到了一家当地有名的巴蜀火锅连锁店。
沈长安订了最好的包厢,把人送进包厢内点完餐才退出去了。
鹿音楼要的鸳鸯锅,她想吃辣,慕乔年又不吃辣,于是两人正好分开吃。
而且她还记得慕乔年说过他嫌弃别人的筷子在锅里涮来涮去不卫生,如今正好各吃各的。
慕乔年显然猜到了她的想法,他像是觉得好笑:“亲都亲过这么多次了,我会嫌弃吃你的口水?”
鹿音楼:“……”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嫌弃我,这叫做来自一个洁癖的偏爱。
但是你这么说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想抡拳头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