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楼醒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卷在被子里时,她是懵逼的。
头很痛,脚踝更痛,鹿音楼呲牙咧嘴的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才想起来昨晚自己烧的神志不清时慕乔年亲手给她脱的衣服。
她立时脸红口渴,费劲的抬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却差点把杯子给摔了。
慕乔年听见动静进了卧房,看着鹿音楼披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条蚕蛹,她手里正握着玻璃水杯,正长发凌乱眸带惊讶的望着他。
慕乔年走过去把她手里的杯子夺过来,说:“我去给你倒温水。”
鹿音楼把被子裹得死紧,她看了一眼旁边另一张床上没铺被褥,她更加懵逼了:慕乔年昨晚是往哪睡的啊?
难不成……
鹿音楼的脸立时更红了,她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看着对方出了卧房。
鹿音楼赶快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去哪了,慕乔年很快就端着水杯回来了。
鹿音楼接过杯子把里面的温水一饮而尽,她把空杯子放到床头柜上,问慕乔年:“我的衣服呢?”
“送去干洗了。”慕乔年说。
她顿了顿,问道:“你刚才在跟谁说话,你的助理吗?”
“嗯。”慕乔年坐在床边望着她说:“我让他先去给我们弄身衣服,我看看你的脚。”
鹿音楼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声说:“别看了,我没事。”
慕乔年没用商量的语气,他专横道:“伸出来。”
鹿音楼默默和他对视了半晌,无奈的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脚。
她哪里都是美的,真就从头发丝美到脚后跟,伸出的脚掌莹白如玉,脚指甲盖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慕乔年没去碰,他望着鹿音楼原本纤细的脚踝此时红肿胀大了一圈,他沉默片刻说:“等换完衣服先送你去医院。”
鹿音楼收回了脚,她想起自己昨晚夜不归宿,立马面色一慌拉住了慕乔年的袖子:“我能不能借你助理的手机用一下?”
慕乔年同意了,他开门对坐在木桌旁的沈长安说:“手机。”
沈长安赶快把自己的私人电话解了锁屏递过来。
他下意识的眼神往门内瞟,可慕乔年高大的身子往那立着就挡了个严严实实,刚接过手机对方就毫不留情的把门给关上了。
鹿音楼先给宁弦竹打了电话,劈头盖脸挨了宁弦竹一顿骂,宁弦竹说:“在小谢家留宿也不跟我说一声,电话都打不通你想急死奶奶我啊?”
鹿音楼立马接道:“我错了奶奶,下次不敢了。”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挂了电话,鹿音楼打给谢云灵,又被谢云灵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昨晚干嘛去了,奶奶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我帮你圆过去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都想报警了!”
鹿音楼耳朵都要被这俩大嗓门给震聋了,慕乔年从她打电话时就自觉去起居室了,她三言两语把昨晚的事情给谢云灵说了。
谢云灵沉默了很久,才说:“说实话,自从你认识了慕乔年之后,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鹿音楼握着手机紧张起来,谢云灵为人一向大大咧咧没个正行,她能严肃下来讲话那说明她是真的害怕了。
谢云灵:“正好慕乔年现在也要回慕家了,除了鹿叔叔的案子之外你跟他别再来往了,你设想一下假如奶奶知道了你昨晚被追杀、汽车爆炸、差点中枪这些事,她得多担心啊!”
鹿音楼下意识的替慕乔年辩解:“这又不怪慕乔年啊,他也差点没命……”
“我当然知道。”谢云灵无奈道:“你看你现在都开始为他说话了,但是音楼,我还是要劝你,太危险了,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
谢云灵苦口婆心道:“这种走钢丝似的剧情我们普通人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可我们没有主角光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炮灰嗝屁了,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鹿音楼垂下眼帘,说:“知道了,你也是为了我着想,谢谢你云灵。”
两人挂了电话,鹿音楼握着手机怔怔的看着窗外被暴雨冲刷的萧条单薄的菩提树。
除去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慕乔年和她从来都不顺路。
一切该回到原点了。
慕乔年推门进屋,他已经换上了昂贵的西装,脚下的皮鞋锃亮,他把lv纸袋放在床上,跟她说:“换好了出来。”
“云灵会来接我去医院,你们不用等我了。”鹿音楼说:“谢谢你,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