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鹿音楼姿态闲适的回道:“您放心,今天这话我们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抱过嫁入豪门的希望,不过我也不会和慕乔年分手。”
方知瑾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怎么,你知道你这辈子都没有嫁给我儿子的机会了,你还要继续和他处着关系,难道你想要做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
这让方知瑾想起了过去慕永善那个备受宠爱的情人,她立时心头怒火更甚:“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脸面的么?”
鹿音楼丝毫不以为然的一笑,她笑起来眉目灼灼动人:“能当个慕总心尖上的小情人,这听起来也不错。”
方知瑾气的简直没话说,她低估了鹿音楼的脸皮。
原以为鹿音楼是个没脾气的怂包,结果没想到她性格还挺虎的。
要是换成其他的真抱着“麻雀变凤凰”的心思接近慕乔年的女人,指不定已经开始对方知瑾服软求情了,见自己没戏了又怕什么都捞不着,肯定就索要分手费了。
可鹿音楼什么都不图,也不怕得罪方知瑾,更何况说鹿音楼对方知瑾颇有怨言。
既然方知瑾对她和慕乔年都没什么好脸色,那她也没必要对这个长辈态度很客气了。
而且鹿音楼想要的只有一样,就是慕乔年的爱,慕家主母的位置于鹿音楼来说,只是个虚无缥缈的称号罢了。
鹿音楼这辈子保守惯了,突然想出格一次,就算是这辈子没什么名分,她也不在乎了。
方知瑾拿出一本支票单来,冷着脸问道:“说吧,给你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乔年。”
鹿音楼淡淡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慕夫人。”
鹿音楼在曾经的很多年里为了钱摸爬滚打,恨不得砸锅卖铁也要给沈湄治病。
假如她一心只想要钱,早就嫁给慕重华当她的阔太太坐拥荣华富贵了,父亲入狱和剧本违约金的事照样有人帮忙解决。
那也就没有了后来她和慕乔年的那份交易,更没有今天她被方知瑾指着鼻子指责,说她是勾引她儿子的狐狸精。
坦白来说,鹿音楼对慕乔年的喜欢里没有掺杂除了爱情以外的任何欲念,她一片真心坦坦荡荡,不怕被人非议。
鹿音楼放飞自我了,越说心里越觉得挺解气的。
鹿音楼接着道:“你觉得我是图慕乔年的钱?我其实是馋慕乔年的身子!慕乔年坠海失踪被我捡到的时候他还是个架子摆上天、身无分文的小可怜呢,你别用钱来玷污我们的爱情行不行?”
刚进包厢的慕乔年推门就听到了鹿音楼这么声如洪钟的一声,他和身后的王植立时顿在原地,王植嘴巴都要张成个“o”字了。
慕乔年脸上带着点怔愣,像是没想到鹿音楼会在方知瑾面前说出这么不符合她内敛的性格的话。
鹿音楼和方知瑾一扭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三个人,方知瑾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恼怒的对阻拦着门外的人的女秘书道:“废物!怎么连个人都拦不住,你还能干得了什么!”
她的女秘书被骂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姿态唯唯诺诺的,又赶紧出了包厢,王植站在门外把门掩上了。
鹿音楼此时的表情更加慌乱,她回想了一下刚刚她都和方知瑾说了些什么,立时悔恨不已的捏了自己的大腿肉一把。
她也是被方知瑾的话和眼前的这张照片给气的上头了,居然都敢怼方知瑾了。
她的那句“馋慕乔年的身子”的话还在余音绕梁,鹿音楼对上慕乔年的视线,她烧红着一张脸突然想把自己的身子迅速变小,小到能钻进地缝里最好。
慕乔年走了进来,他个子高大,一进来就显得整个包厢变得狭小拥挤了起来,连空气都变得更加压抑了。
“母亲。”慕乔年寒着脸对方知瑾道:“您忘记今天我在公司里对您说的话了吗?”
方知瑾梗着脖子没出声。
慕乔年垂头看到桌上的照片和支票单,慕乔年掀起嘴角讥讽的道:“怎么,您打算给鹿音楼多少钱让她离开我?我就想知道我在您心里值多少钱。”
方知瑾被慕乔年当众扫了面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你非要在外人面前跟我这么说话吗?你从小学的礼数被狗吃了?”
方知瑾说到这里朝鹿音楼看了一眼,含沙射影的道:“也对,成天和这种女人待在一起,也不奇怪你会对长辈说出这么没教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