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楼在原地站了起来。
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呆呆的望着慕乔年走到她面前。
“怎么在门口坐着,你不冷吗?”慕乔年伸手去握鹿音楼的手,鹿音楼却把手躲到了身后。
她这个动作令慕乔年微微一愣。
“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鹿音楼眼眶通红的问道。
慕乔年顿了一下,点头说:“嗯。”
鹿音楼像是光着身子被人拎上了刑场,她突然恐惧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站在面前的是她最喜欢的人,而被对方知晓了的,是她深埋已久,记忆里最难堪和晦暗的时光。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是没办法不觉得自卑的,也没办法不胡思乱想。
鹿音楼不想得到慕乔年的同情,她只想得到慕乔年的爱。
上天是很公平的,在鹿音楼经历了无数坎坷、没有一个可以肆意依靠的肩膀时,它把慕乔年派到了她的身边。
犹豫了很久,鹿音楼鼓起勇气把被她攥的皱巴巴的平安符袋递到慕乔年面前,像是把自己渺小又无足轻重的心意摊开给他看。
慕乔年的目光静静落到鹿音楼的掌心里。
“这是当初你离开滨海那天,我在普南寺里求的。”鹿音楼仰着头轻声问道:“我一直想把它送给你,你还愿意接受它吗?”
慕乔年的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攥紧了。
在鹿音楼过分紧张的目光里,他伸手拿起了那只又小又难看的平安符袋,然后他看见鹿音楼霎时松了一口气似的庆幸模样。
慕乔年用另一只手把鹿音楼搂进了怀里,又心疼又无奈的说:“鹿音楼,你真是笨死了。”
鹿音楼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特别委屈的问道:“你还喜欢我吗?”
慕乔年立时想把人拎起来打一顿:“脑袋里成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心疼你还来不及,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鹿音楼的声音哽咽:“你沉着脸看起来好吓人,我还以为你在凶我。”
慕乔年愣了愣,他低声问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鹿音楼哭的眼睛红的像个兔子,喝了口冷风立时打起了哭嗝:“你就是在凶……嗝,凶我!”
慕乔年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刚才压抑的心情像是瞬间拨云见日。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用手指抚了抚她通红的鼻尖,说:“瞧你这傻样。”
鹿音楼立时更生气了:“你还骂我!”
慕乔年拿出手帕给她擦脸,道:“你再哭的话,奶奶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了呢,别哭了。”
鹿音楼瞧着慕乔年顺手把她送的平安符袋放到了口袋里,她心里有点高兴,抢过慕乔年的手帕乖乖把脸擦干净了。
司机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不声不响的把车开到远处停着。
慕乔年低头看着鹿音楼一边打嗝一边擦脸的滑稽模样,他忍不住道:“要帮忙吗?”
鹿音楼疑惑:“嗝……帮什么忙?”
她话音刚落,就被慕乔年用虎口卡着下巴抬了起来,他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鹿音楼立马懂了慕乔年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
她很快就被亲的手脚发软、喘不过气,要不是慕乔年用另一只手捞着她的腰,她肯定得滑到地上给慕乔年嗑个响头拜个早年。
等一吻停止,鹿音楼嘴唇红肿,但是已经不打嗝了。
“很有用吧?”慕乔年望着她笑:“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鹿音楼红着脸把他推远了:“你快点回去吧,我奶奶马上要回来了。”
“用完就丢是吧?”慕乔年在不远处笔直的立着,望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渣女:“鹿音楼,你真行。”
鹿音楼的矫情劲儿早就过去了,说:“明天我和奶奶要一块去看我爸爸,到时候会被收手机,你给我发消息我可能不能及时看到。”
慕乔年顿了几秒:“知道了。”
片刻后他又道:“一会儿我把那辆兰博基尼开走,你不是喜欢低调吗?这辆迈巴赫便宜,你明天就开这辆车带你奶奶去吧,天太冷了别蹬三轮车了。”
鹿音楼无语片刻,看了一眼慕乔年身后的迈巴赫,只好拉开家里的大门让司机把车给换了。
慕乔年坐上兰博基尼,鹿音楼扒着车门说:“收了我的平安符就是我的人了,你别想反悔!”
慕乔年扬着嘴角点头,鹿音楼把车门关上,慕乔年又降下了车窗。
他说:“宝宝。”
鹿音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她。
慕乔年望着她眸色认真的道:“是我来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