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嘉木开门见山地说出了心中想说的话,杨建民和李大山原本就不是来找茬的,只是出于关心,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
“既然是这样的话,顾家为什么会登报跟云微断绝父女关系?这个事情听着有些不太对劲。”
李大山听了颜嘉木的解释,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可是他最不解的是,他们欣旺服装厂的厂长顾建刚,最是注重名声,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你要是不肯告诉我们原因,估计我们真的会坐立不安。回家也没办法跟自家婆娘交待。”
顾云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们家里的婆娘不由自主的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说这份人格魅力,是一般人达不到的。外界对她的传闻很不友善,真正跟她接触过的人却知道。
她勤劳肯干,平易近人,没有任何服装厂二小姐的架子。
而且她其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本事,只是大家都对她不了解,这才人云亦云,有那么多不好的传闻。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总的来说一句话,提出断绝关系是云微自己做出的决定。”
颜嘉木话说到这里,两人也不是愚笨之人,顿时恍然大悟。
虽然还是不理解顾云微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如果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行,你不方便说的话我们也不问,反正这个事情你们自己做决定就好,希望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我没事的,你们安心做事,别担心我。
退一万步讲,如果不是顾建刚亲自去我老家请我,我当初原本还不打算回来服装厂。
就算他给我工作使绊子,大不了辞职不干,去卖卤蛋也挺好的,我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气,也不会去忍着他们。”
颜嘉木一切都看得很开,同时在跟怡美服装公司合作的时候,也总是背后留了一手。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颜嘉木再也不是以前的颜嘉木。
两人了解清楚情况后离开了,愤怒的顾建刚直接提前下班回到自己家中,他一进门就看到吕玉丽满脸笑容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数钱。
“吕玉丽,谁让你背着我做这样的事的?我和云微登报断绝父女关系的事情根本没有你插手的资格,你凭什么要自作主张?”
顾建刚因为愤怒,几乎是指着吕玉丽的鼻子怒骂。
“顾建刚,我看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家里因为你的病情,因为女儿和儿子住院,早就已经掏空了家底。
现在我手头上加起来的钱连一百块都没有,要是不到那贱丫头那里搞几百块钱,你让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吕玉丽把钱藏在身后,顾建刚虽然上次扇了她几个巴掌,吕玉丽依旧狗改不了吃屎,开口闭口又是贱丫头,有了钱之后,就连说话的底气都足了很多。
“我生病这个事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以为我想生病吗?而且我花的是自己的工资给自己治病,这有问题吗?
儿子和女儿住院花钱,说白了完全是你这个做妈妈的没有教育好,这才搞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顾建刚对于吕玉丽对几个孩子的教育方法,一直以来不敢苟同,只是奈何自己以前有错在身,在家中没有话语权。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顾建刚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眼看着几个孩子成年之后,独断专行,飞扬跋扈,给家里带来了这么多灾难,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好哇,顾建刚,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孩子们小的时候你只顾着上班自己潇洒。
我辛辛苦苦的把孩子带大的,你做了个什么都不用负责的便宜爸爸,现在竟然还敢指责我没把孩子教好,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吕玉丽原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看到顾建刚指责她,自然也不甘示弱。
“我以前是不想管孩子们吗?是你根本没让我管。
你没给过我机会,也没让我参与进来,你自己要管孩子,现在没管好又来怪我,你有什么资格?”
顾建刚再也不是以前的顾建刚,他现在无所畏惧,谁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总不可能自己以前犯过错,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吧?
“反正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们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你也有一份责任。”
吕玉丽死活不会承认,是她把两个孩子养废。
夫妻两个互相指责,谁也不肯承认是自己把孩子养废的,之后两人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都忘了登报启事上面跟顾云微断绝关系的事情。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顾建刚高高的抬起胳膊,狠狠的给了吕玉丽一个巴掌。
要不怎么会说打人会上瘾,顾建刚以前根本没这个贼胆,打过吕玉丽几次之后,发现她根本不敢离婚,也不敢拿他怎么样,顾建刚变得更加有恃无恐。
“顾建刚,你又打我?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打我?
你忘了当初你追求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吗?这辈子都会宠我爱我听我的话,永远不会动手打我。”
吕玉丽捂着自己红肿的面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顾建刚。
“以前你是个单纯活泼的少女,我自然会宠你爱你听你的话,也不会打你。
可是现在你自己照照镜子,你不仅变成了一个黄脸婆,更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泼妇。
是你自己先变了,就别怪我也变了,如果你能变成以前的样子,我自然会像以前那样对待你。”
“顾建刚,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是你在外面跟妓.女乱搞,是你带着别人的孩子回来让我养,最后我才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我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把我变成了这样,现在还要指责我不是以前那个单纯活泼的少女,凭什么呀?”
吕玉丽说着这些话,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这些年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每次看到那个捡来的孩子心里有多恨,又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