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对于温以菱来说, 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晕针呀!
从小到大,无论是打针还是吊点滴,她都会刻意避开针头扎入身体时的画面。
而且这打针, 也是要技术的,不能让她胡来, 最好是有专业的医护人士。
可一想到贡献值都花了, 这药也来之不易, 哪里有不用的道理?
温以菱心中天人交战, 实在是太过担心了,尤其害怕自己关键时候掉链子。
最后,还是给齐延治疗双腿的念头占了上风。
温以菱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 这一针, 必须得扎!
温以菱咬着牙,将装着药物的盒子重新放回了背包里, 然后又复习了一遍药物的使用说明。尤其是肌肉注射的详细过程, 定要反复翻阅,绝不能出错。
心中虽是这么想, 可看得越具体她就越紧张, 开始打起退堂鼓来。
齐延回来时, 便见温以菱正平躺在床上,一脸复杂地看着床顶,时而皱眉,时而又幽幽地叹口气,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以菱早就知道齐延进来了,只是明白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光屏,便不似以往那般容易慌张。慢悠悠地关上光屏后, 朝外侧卧着,右手撑着下巴,打量着正让她犯难的齐延。
因是夏日,她早已经换上了单薄的寝衣,此时大片皮肤都半露在外,萤白得让人挪不开眼。
齐延心中一紧,蓦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随手从温以菱的梳妆台上拿了本书,只望自己能尽快静下心来。谁知一展开,便是什么“好哥哥,快饶了奴家吧”的虎狼之词。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齐延好似拿了烫手山芋,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抛回了原来的地方,又去将自己往日常看的书翻了出来。
温以菱尚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身段太过风流,只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齐延瞧。
看着齐延,她倒是想起除了她自己心理的这一关,齐延这边她也还没搞定呢。
思及此处,温以菱倒是暂时忘记了自己内心的纠结,注意力落在了齐延的身上。见他此时坐在灯下看书,一身的书生气。
她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暗中琢磨着怎么让齐延乖乖躺下。
趁他晚上睡觉的时候?
温以菱猛摇头,她就算大着胆子偷偷扒了人家的裤子,可这一针下去,齐延只要还是个活人,就肯定会醒。
更何况她还是个生手,打针的时候必定紧张,为了留够充足的准备时间,齐延最好是处于人事不省的状态。
她得好好想个法子,砸晕齐延显然是不行的,这样太危险了。
或是给他弄点什么东西,能够让他暂时昏厥就好。
这样的东西她倒是好弄,温以菱想着商城里就算没有迷.药,麻醉药、安眠药肯定是有的。反正只要让齐延丧失了行动力,她便可以随便动手动脚。
思及此处,温以菱的目光越加狡黠,看着齐延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偷笑几声。
齐延压根不用回头,仅听女子差点憋不住的笑声,也猜到她现在恐怕正谋算着什么。
此时只装作不知,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温以菱自己乐了一会,又看齐延迟迟不休息,只顾着喝茶,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你少喝点,等会睡不着觉了。”
齐延“嗯”了一声,还是纹丝不动。
温以菱见了,便极尽做作地打了个哈欠,暗示道:“你不困吗?”
齐延不答,只将手中捧着的书又翻了一页。
温以菱翻身坐起,直接下床:“我先帮你安置好,免得等会我睡着了。”
“我头发还未干。”齐延终于开口。
温以菱刚刚在想事情,轮椅的靠背又挡住了齐延披散的长发,她这才一直没有注意到。
此时听闻齐延这么说,语气诧异:“你以前不都是中午洗吗?”
齐延并不接话,犹自喝茶。
温以菱如今已然走到了齐延的背后,见对方未束发冠,一袭长发整齐地垂在身后,衬得肤色更白了几分。
齐延的长发又黑又亮,温以菱眼馋了好一段时间,一直想上手摸一摸,只是担心齐延不高兴,所以才一直不敢行动。
今日大好的机会,自是不能错过,甚至连理由她都已经想好了。
温以菱干咳一声,冠冕堂皇道:“我摸摸你头发干了没有?”
话毕,不等对方拒绝,直接向齐延的头发下手,嘴上还振振有词道:“你看看,像我这样时不时把头发翻一翻,干得快!”
温以菱一上手,便觉得这手感和她想象中完全一模一样,柔顺且丝滑,甚至摸起来还莫名有些熟悉感。
齐延的身体却一直在紧绷着,在头上穿梭的那双手,是来自另一个人的,这样的接触于他来说,实在太过亲密了一些。
甚至对方的指腹,偶尔还会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耳廓,因为动作太轻,反倒像是在抚摸。
很快,齐延的耳根像沁了血一般。
温以菱不敢摸得太过分,顺了一会后,便适可而止地撒了手。
————
当夜,温以菱在商城里果然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只是苦于贡献值不够,所以又攒了两天,才兑换了一个能够使人在睡梦中昏迷的香囊。
眼看香囊已经到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天晚上,她就打算动手。
自做了这个决定后,温以菱一整个白天都有些神游天外,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肌肉注射的步骤她已经在脑海里不知演练了多少遍,现如今只差实战了。
只是她好不容易做好了思想准备,齐延却迟迟未回房。
周叔的儿子周平下午回来了,齐延明明到了往日的就寝时间,却一直留在书房里和他说话。
温以菱在房中等得实在心急如焚,也坐不住,只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一等,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温以菱人都有些迷瞪了,只是想到今天的任务,只得支着下巴坐在那里干熬着。
齐延一回来,便见外间里,温以菱的脑袋正一点一点的,明显是困极了还强撑着不睡的样子,看着可怜又可爱,让人心中一软。
温以菱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见是齐延,当即站了起来,眼中皆是惊喜。
齐延见状,颇为受宠若惊:“你在等我?”
温以菱忙不迭点头:“就是在等你,这么晚了,快上床睡觉吧。”说话间,连忙推着齐延的轮椅往里走。
等把齐延伺候着躺下后,温以菱也紧跟着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