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亥时三刻,长禧宫屋顶。
漆黑夜色里,忽而两阵风快速掠过,小会儿后,一道沉稳的压低的声音响起:“爷,睡了。”
被唤作“爷”的人没应声。
须臾后,长禧宫寝屋所在的屋顶上方瓦片被移开了一个缝,一缕光顺着缝隙照出来,映在来人那双深邃如潭的黑眸里。
戚风不是很明白,自家这位从小连小路都不走的爷为什么会忽然想起大半夜的做起这采花贼才做的事来。 𝓜.🆅𝙊🄳🆃🅆.𝕃𝔸
这像话吗?
显然不像啊。
“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
男人清冷的声音想起,直接打断戚风的思绪。
于是夜能视物的戚风就从他家爷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嫌弃”的情绪。
戚风紧抿着唇,稍有些憋笑,却是没再说话,只就着身上那套夜行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然后他就看到自家爷又把那瓦片给放回原处了,正纳闷他究竟想做什么的时候,男人动作优雅地就着屋脊处给坐下了
坐下了?
敢情您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就跑人这儿来坐屋顶?
夙珝知道自己身后的人在想什么,换成平时他早一脚把人踹走了,只是他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垂眸,看向掌心的小香囊,用手捻了捻,小玩意儿已经放回去了,有些硬。
珝,羽。
他看着小香囊上的那个字,俊眉皱成一个“川”字。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不明白丫头片子那时候为何会对他露出那样的神情,那么在看到这小玩意儿后他便算明白了。
应该说,若非先前那丫头一直占着他的身子,或许他早该有所察觉的。
只他不明缘由。
命带凤星,说明她的野心乃后宫之主,一国之后。
既然如此,为何会对他抱有这份心思,她便是想利用他,借他之手为她今后权势地位铺路而已,如何就……
“不要,阿珝,好痛……”
曾听见的声音,娇嫩的嗓音与离别时丫头片子那一脸决绝重合。
心口陡然一紧,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流光微转,掌心的小东西被他攥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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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采花,王爷坐屋顶(2/2)
尝试着将手抽出来,然而才一动,那双小手便把他的那只手抱得更紧了。
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抱着他的手放到她脸旁,嘴里喊着,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傻不傻,既然梦里都这么难受,为何还抓着他不放?
所以他才说不要对他抱有男女私情,世间痴男怨女这么多,如何偏要再多一个。
而她,究竟是真喜欢他,还是想利用他?
若是前者,为何又会命带凤星,若是后者,为何又会对他抱有这份心思,在他耳边喊疼。
六丫头,你究竟隐瞒了本王什么事?
无奈叹气,夙珝索性就这样任由她抓着。 🄼.𝓥𝕆𝙙𝙩🆆.𝙇𝔸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她渐渐不哭了,夙珝这才动作轻柔地把手抽回来。
摊开掌心将那绿玉髓拿出来,单独将其放在她枕边,再收起那个划破的香囊。
不管这护身石的传说是真是假,丫头片子这时候都不能有事,他会弄清楚这丫头瞒了他什么。
若真如他所想,她先前的种种,包括三年前的重逢以及今日所作所为,都是她为她的荣华铺路所为。
那他定会将她,挫骨扬灰!
“莺歌,”出了长禧宫,夙珝冷声道。
一直隐于夜色中的莺歌闻声而来。
夙珝负手而立,神情冷冽,已然没有方才在屋中的半分柔色,“即日起你便守着她,任何情况都得来向本王汇报。”
莺歌:“属下遵令。”
话落,那长身玉立的男人便再次以一种鬼魅般的速度消失于黑夜中。
……
翌日天还未大亮,雪姝幽幽转醒,陌生的床帐让她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皱了皱眉,鼻间似乎留有淡淡的莲香,就像那人身上的味道。
但很快,雪姝就清醒了。
她昨天就从昭王府出来了,怎么可能还……
才这么想着,余光瞥见枕边一抹翠绿色,雪姝微怔,翻身看去,这一看,惊得她当即就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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