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王妃在聊什么?” 涟若往里面看了一眼,似乎是很开心,还有欢笑声传出来。
“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外面待着了。”榕沁也很是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苏弃掩唇咳了一会儿,嗓子有些沙哑,清了好几次也不太管用:“我们真的有机会去江南玩儿一玩儿吗?我听说那里诗情画意,景色很是优美。”
“等你养的再好一些,我们就去,如何?”李辞笑着,除了是真的想带她一同去玩儿一玩儿也是因为那里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你总是担心我的身子,可你自己也是很孱弱的呀。”苏弃有些愧疚的抓住他的手:“仗着你的宠爱我都没有好好的去关心你的身体。”
“我已经好多了,你看我不是比你有精神多了吗?不要担心。”他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让她不要这样紧张。
苏弃痒得想抽回手,但是被他抓的更牢:“王爷是会欺负人的。”她娇嗔。
“王妃至纯至善,是我良配。”他牵起她的手在唇边印下一吻:“待你好了,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做一对逍遥散仙如何?”
“自然是好的,能和王爷在一块儿,就算是上街乞讨也是快活的。”
“如若有一天我豪华不在,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受苦?”他突然问,并且非常想知道她的答案。
“既然也是愿意的,我会女红并且做的非常好,之前在尚书府的时候也经常做一些东西拿出去卖,他们都很认可我的手艺,我可以养你,亦可以养涟若榕沁阿让还有笔墨纸砚。”苏弃说的很是真诚,仿佛已经在策划了之后该如何生活。
“养这么多人啊,王妃好生厉害。”李辞勾唇笑着,伸手揽过她的腰拽进自己怀里:“为夫甚至还有些嫉妒呢。”
“嫉妒什么?”苏弃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有些不解的问。
“我竟然不是你的唯一一个养活之人。”
“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舍弃你们谁我都是会难过的。”
听到这话,李辞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甚至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我一定会好生的守着你,不会让你随我一起去吃苦,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他抱紧了她,苏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很贴心的说:“臣妾不怕。”
“我们真的可以去江南玩儿吗?”苏弃坐起身来再一次的问着。
“我何时这样与你开过玩笑呢?王妃大可以完全的信任我。”
听李辞这样一说,苏弃不禁的红了脸,不知如何做作答。
李辞知道她面子薄,刚才他的话好像略显得凶了一些,反应过来之后赶忙的把她搂了回来:“过段时日我们就去如何?你只要乖乖的把自己养好,养的越好,我们南下的时间就会越长,若是你病着,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带你去的。”
“我会努力养着的。”苏弃红着脸在他怀里,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像个小猫似的缩成一团儿,煞是可爱。
苏弃低着头,自知身体不好,便不由得想起了鬼神之说于是开口问着李辞:“王爷可信鬼神?”
“自然是不信的。”
“为何?”
“人死就是死了,哪里来的鬼神之说,不过是人心执念罢了。”
李辞看的分明,苏弃也不好再问下去,她本想说,如若她死了,也会在另一个世界以灵魂姿态相伴殿下左右。
如今再说出来,倒是显得有些矫情了。
皇宫里,太子至今还在为各国使臣的到来做着迎接的准备,盛国大典百年才办的上一次,越是盛大越是能体现出来一个国家的国力昌盛,人民安居乐业,不被贫苦所拘束生活。
这一次他们有幸赶上,太子自然是异常上心,一是向世人展示国运昌盛,生活富足,国泰民安,二是也要借此机会展示他的能力。
身为一国储君,他自然要好好表现,让外国来使对他出口称赞。
虽说是身在太子之位,但是身边的人也都在觊觎这个位置,这是一块肥肉,没有饿狼会忍住欲望。
家中兄弟众多,丝毫不缺乏能力高强者,但他若是做不到能力最强,民心最盛,统领不了众多兄弟姊妹他也是根本就走不到皇帝的位置。
李环站在太子身边出口称赞着:“太子哥哥,不愧是未来的储君人选,父皇这般放心的将大典交于哥哥去办。”
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太像是夸人,可是太子看着他那真诚的脸……怎么这么别扭呢?
“五弟谬赞了。”思来想去也只能回他这几个字,毕竟那话怎么听都感觉不太像是夸人呢?
李环哈哈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这样的憨厚老实倒是让太子有些不知所措。
笑了一会他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好便止住了笑声:“天快黑了,太子哥哥还是不要这样劳累的好,是这样忙碌对身子也不好。”李环劝诫着,不管听不听得进去,但是话得说出来。
太子也是个识趣的,况且这么晚了还留在这里,于理不合,于是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五弟说的是,今日暂且先结束,离大店还有些时日,是来得及的。”
“哥哥辛苦,臣弟先告辞了。”李环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离开,太子见他走了也准备回去,李倾从不远处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依旧戴着那副面具。
“李辞回门的事,你可听说了?”他嘴角淡淡的勾着笑,透过面具看到的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似乎魂魄都在被他牵着走。
太子也很少看到他的脸,这张脸很是精致,天生就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模样,从脸上看到我绝对看不出来他会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观音面,阎王心。
若不是他们二人就好,这个弟弟他定会远离。
但是他的这张脸总是感觉好像在别的地方也见过。
只不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听说了,回去的时候好像很热闹,还被人给拦了车。”太子撇过头看他,李倾靠在假山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为何总是这样放心不下他呢?”
太子听到这儿表情就严肃了起来,所有人都可以对李辞抱有可怜的态度,但他不行。
他们二人如今一只不过是表面恭维着,李辞也不会乖乖的只干心当一个闲散王爷,无论太子之位争的有多么激烈,最让他心生恐惧的还是李辞。
他始终不敢相信他就这样一直是个废人。
“你还听说了什么?”太子转移了话题问他。
“倒也是没什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是那日他们的衣服被长安市民看到争相模仿,长安的衣料铺子一夜无论是何材质的料子都被买空了,再就也是再没什么了,他那府邸建在山里,又无人进的去,想知道什么比登天还难。”李倾不满的埋怨一句。
太子心口莫名的发堵,最近他的事情也确实多得很。
南方还没有想出对策的水患,胜国大典的准备仪式还有各种需要他去操劳的宴请招待,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这让他疲惫不堪。
“父皇是看重你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教育你来做,也相当于是告诉其他人,他对你很是信任。”李倾说着突然凑到了他的身前:“你可有听过长安百姓对九王妃的称呼?”
“这个倒还不知,这几日一直都在宫里面忙着无暇去管外面的事情。”太子揉了揉开始隐隐作痛的眉心,心情看起来有些焦躁。
“莲花神菩萨。”他笑着,好不邪魅。
太子惊讶的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什么?莲花神菩萨?她做了什么就菩萨?”
“听说是在路上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因为气质形象与面容太过于和善,就被百姓称之为莲花神菩萨。”李倾挑了挑眉,也觉得这件事情荒唐的很。
“古至今日还未听说过哪家王妃被称为菩萨,他们这夫妻俩倒是让我开了眼。”太子有些勉强的笑着。
只是救了一个人,因为面容的原因就被称之为菩萨。
这简直太过荒唐。
“其实称她为菩萨好像也不无道理,多年之前她救下了她的贴身护卫阿让,还通过一己之力养活他们四个,据说在尚书府十几年她都是做女红赚钱贴补家用,阿让也往回去带过钱,但是府里总有下人去欺负他们,所以阿让外出赚钱时间不多,除了府里面给的月银就是她做女红赚的,听说她是个良善之人,尽管长安百姓之前对她都是恶语相向也依旧没有怨恨他们,碰到有困难的也还是会帮。”李倾说了一大堆,也看得出来他真的下了功夫去调查他们。
“那也荒唐至极,这顶多只能算是心善,怎会和菩萨前连到一块儿?简直疯了。”太子似乎很是气愤,李倾并未理会,转个身告别他就回去自己的院子。
太子站在那,表情有些复杂。
这个称呼来的太诡异了。
不过李倾应该是看出来了他很急躁,确认他走远之后他才卸下了伪装,目光有些阴狠的看着他刚刚靠过的假山。
不得不说李辞还是很有眼光的,选了一个最不起眼而且最不被待见的嫡女,这样一来也没什么人看的好他们的成婚。
越是不起眼,越是猫腻最多。
他与李辞的斗争从山崖下的那一次至现在,从来没有停止过,李辞很聪明,在明地里从不表现出他的任何欲望。
渐渐的所有人都开始认为他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而且以他的身体条件,他也没有办法去实现宏图伟业,不是甘愿闲散而是不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