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第一次,有美好的,自然也有不美好的。那种黏黏糊糊的热流感特别不舒服,尤其是在这大热天里。说起大姨妈,很多人在初一上学期就来了,成熟的女生甚至在六年级就会来,好在生理课的知识何千龄学的不错,对此并不会感到惊讶,只是不免还是会尴尬、害羞,跟同桌借姨妈巾的时候,脸红的跟虾子似的。
卫生间里,夏莫敏敏站在一旁甩着手里的钥匙,对着蹲坑的何千龄嚷嚷个不停。
“喂!你好了没有啊?诶你到底好了没有嘛!”见里面没人吱声,她伸长脖子瞄了瞄,敲了敲隔间的门,“掉进去了?”
何千龄被催烦了,又羞又燥的回了句,“夏莫敏敏,你非要嚷嚷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来大姨妈了是吗!”
何千龄的声音大了夏莫敏敏好几倍,夏莫敏敏忙捂嘴作惊讶状,佯装自己被吓到,左瞧瞧右看看,一副十分谨慎的样子冲里头的何千龄回了一嘴,“咦~这可自己嚷嚷的,不关我事啦!”
“砰”的一声,隔间门开了,何千龄将外套递给夏莫敏敏,“谢了!”
“不要了?”夏莫敏敏接过外套,偏头看了眼何千龄的屁股,“那你怎么回家?”
何千龄移步去了水龙头,边洗手边说道,“没事,书包放低一路挡回去。”
夏莫敏敏看着何千龄的屁股哈哈直笑,其实她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大姨妈时候的窘状,那时候她可不像何千龄这么幸运,同桌也不是女生,而且还是同桌那货指着她的裤子说她屁股流血了,那叫一个尴尬。当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来大姨妈了,但还是昂着脑袋雄赳赳气昂昂的吼了一句“我痔疮严重不行吗”,然后私底下却羞的不行,小心翼翼跟人借了姨妈巾悄悄去卫生间换上龄见她笑个没完没了,嘴一噘,气的直跺脚。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还不成嘛!”夏莫敏敏挽着何千龄的胳膊,出了卫生间。
在这之后,她们两人便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趴桌上睡觉,一起逃课。
夏莫敏敏这个人非常喜欢玩儿,学习什么的她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在班上,她的成绩不管哪一科都是倒数,因此得了个“蜗牛”的称号。
“这周跟我一起去游乐场玩儿吧!”
“明天星期六诶,我们去草莓棚里摘草莓啊!”
“听说南山路那边新开了个博物馆,千龄你跟我一起去吧!”
每次,只要夏莫敏敏同何千龄说话,就一定是和“玩”字脱不了关系的,这时候,何千龄都会说“我有作业没做完”,然后,夏莫敏敏回复的一定是“别写了,到时候抄一下得了”之类的话。
好像除了玩,她就没有其他正事可干了,而且上课她一定是哈欠连天的,一到下课时间,睡觉就是门必修课了。何千龄见的次数多了,渐渐习惯,甚至被其传染了似的,上课打哈欠,下课闷头呼呼大睡,再久一些,原本就不好的成绩更是下降的厉害。
第一次月考,比上学期还要差,她把卷子放在书包里一直没拿出来,还是李婷芳后来翻她书包才发现的,再一次告诉了何光辉,何光辉自然是要一通训斥的,但此时的何千龄却像是习惯了似的,早就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步。
“无所谓,反正你们也没指望我能有什么出息,还是多放点心思在你们的宝贝儿子身上吧,不要被我气坏了身子才好!”这,大概是何千龄第一次忤逆长辈的话了。
还记得上学期的时候,梁木同
“那些大人最讨厌了,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们是对的,你要是对他们唯命是从,他们就越得寸进尺,就差没控制你了,你要是硬气一回,他们自然就软下来,然后迁就你!”
当时,何千龄觉得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的,她是万万做不到这样明目张胆的顶撞父母,尤其是那个严厉的爸爸,可是现在看来,顶撞家长,好像也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至少,老爸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大老远的赶回来,然后将她打死。
原来,是她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了,老爸怎么会丢下手头的工作,只为回来打她一顿,真是可笑!
都说,凡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顶撞老爸这种事她都做了,那么在李婷芳那里,她也就无所畏惧了。
见她出门,李婷芳会照常问道,“上哪儿去?”
然而,何千龄的回答再也不是“我去某某处,玩一会儿就回来”,现在,更多的是不耐烦的回上一句“出去,这还用问?”,或者一句话不答,甩上门就走。
某天夜里,何光辉终于出差回来了,见她准备去睡,硬是拽她的胳膊让她跪在地上,何千龄习惯性的,刚要关门,一只手就伸了进来,就那么生生夹在了门与门框之间,紧接着只听到极其痛苦的一声闷哼,何千龄的心猛地一惊。
她不是故意的,可是今晚,她的爸爸就像条疯狗一样让她避之不及,甚至让她有点害怕,她也不想这样……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道极重的外力使门“砰”的一下朝里面敞去,而站在门后的何千龄自然遭了秧,那一瞬间,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整张脸被拍平了,尤其是鼻子。然后,猝不及防的,就摔倒在了地上,鼻孔里渗出了粘稠的液体,她本能的吸了吸,却越流越多,止不住似的。
到这一步,是何光辉不想发生的,他不过是想让女儿用功一点,听话一点,却不想她居然可以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甚至不屑同自己说话,这才急了恼了的叫她跪下,谁知她却跑去卧室,这还了得,今天不管下来,以后还不反了天了,伸手想抵住即将关上的门,却没想到手却被门夹住得他眼冒金星,气急败坏之际,一脚踹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