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看了眼目击者,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波动。
他不认识目击者,以为他不过是跟自己一样,被官家叫过来例行问话的。
目击者也看了眼张喜,他看得极其认真,先是看了他的眼睛跟鼻梁骨,紧跟着看了他的身形,最后竟将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看了一圈之后,他稍稍侧身,对于刑如意狠狠地眨了两下眼。
这真是平淡无奇的外表下包裹了一颗超级有趣的灵魂。
刑如意回以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目击者,没再说什么话,直接出去了。门口,有个打着油纸伞的人,伞面都被涂成了黑色。看打伞人的年龄,应该目击者的父亲。待目击者走出门之后,那人赶紧举伞上前,用极低的声音问了句“都说完了?” 𝓜.𝙑🅾𝔻𝙏🆆.𝓛𝘼
“说完了,该说的都说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父亲叹了口气“你不说,也没人知道。咱们这种人家,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哪能不说呢?人命关天的事儿呢。咱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好歹是让自己心安不是。”
“你说是就是,打小你就主意正,我跟你娘谁也管不了你。我别的不怕,就怕你给自己招惹麻烦。我怕什么呀,我跟你娘都熬到这个岁数了,说是一脚踏进黄土里都不为过。你还年轻,你还没有成家娶媳妇,还没给咱们家留个后呢。”
父亲絮絮叨叨,儿子却只是顺手接过了黑伞,一边应承着父亲的话,一边陪着父亲走远了。刑如意盯着这对父子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这是相信相爱的一家人。
自目击者离开这间屋子之后,张喜就把目光移到了常泰身上。他在思索,也在打量,静默半响之后,他开了口“是我先说呢?还是这位差爷先问?”
“都可。”
“那我就自己说吧,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追着问,更不喜欢被人逼着问。”张喜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我能坐着说吗?我这腿不好,不能长久的站着。”
“请坐。”
“谢谢。”张喜落座之后,说的一句话我就是“人是我杀的。”
“哪个人是你杀的?”常泰问。
“两个都是,或者再准确点儿,其中一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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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篇 第160章 佛手(11)(2/2)
吃穿发愁,所受的欺辱,也都是看不见的那种,不想他所经受的,赤果果的全都刻在身体上。
“我原本是不理会那个人的事情的,可那天,张成的母亲来了,且是鬼鬼祟祟的那种。或许是因为小时候那些不大好的回忆,或许是因为她来的时候,我的腿正在隐隐作痛,鬼使神差的,我竟跟到了后院,然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是有关于申明月的话?”
“不只是那些,还有别的。”张喜勾了勾唇角“要说申明月,就得先从张成的伤说起。你们知道张成是为什么受伤的吗?”
“被狗咬的。”刑如意接道。
“那你们知道,张成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狗咬吗?因为被人给设计的。”张喜忽得笑了“最可笑的是,张成跟他的父母都知道是被谁给设计的,却还只能咬紧牙关,打落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吞。哦,顺便再问你们一句,你们知道,这南王村为什么会突然富裕起来吗?”
“卖药呗。”
“没错,卖药,但卖药只是幌子,真正让南王村富起来的是这里发现的一座矿,且是一整条山脉。南王村的村长张有福与朝中的某些人达成了交易。由那些人出面雇佣人手进山挖矿,南王村的村民以种植药草,贩卖药草进行掩饰。那些送到城里的,表面是药草,实际上都是挖出来的矿石。朝廷有规定,但凡矿石,不论大小,一缕不许私人开采,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可越是大罪,这背后隐藏的利益就越高。人为财死,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张喜叹了口气,稍微缓一缓之后,继续说道“这南王村的村民虽大多都是姓张的,可张跟张不一样,就算拜的是同一个祖宗,进的是同一个祠堂,也有主支和分支的差别。张成和村长张有福属于张家旁支上的亲戚,张成是张有福的心腹。
作为南王村的村长,张有福主要负责看管矿石来往,尽可能的不让旁人发现藏在这南王村里的秘密,也保住矿脉的秘密。张成作为张有福的心腹,主要负责跟城里的那些商户以及藏在幕后的那些人联系。可再心腹,张成也有着自己的小打算,他试图拦截下一些矿石,私下进行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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