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一应粮草具备,姬发起了五万大军,从南都城向西饶了百里,这才缓缓向殷商大军逼近。
“义父,我总有些不安。”
越是向前进军,姬发越是心慌的厉害,左右环视,却也没发现什么。
“公子初次领兵,谨慎些是对的。”
申公豹皱了皱眉头,开口就将姬发的话换了个概念,领兵之将可以谨慎,却不能慌。
将是兵的胆,将都慌了,兵又能发挥多少力量?
“不,不是这个原因。”
姬发连忙摇头,压低了声音道:
“我是觉得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话音未落,大军之前骤然升起三十六道蔚蓝色神光,浩荡威能直冲云霄。
“赵公明恭候阐教道友多时了!”
一声浑厚声音响彻天地,只见神光交织化网,铺天盖地,将西岐大军尽数笼罩!
“嗡!”
一道仙光骤然绽放,犹如一柄利剑划破长空,眨眼间便将光网撕的七零八落。
虚空中,一骑鹿道人悄无声息的出现,脸上挂着虚假至极的微笑:
“原来是赵道友,贫道灵鹫山燃灯道人,添为阐教副教主。”
“姑奶奶管你是谁!此路不通!”
碧霄骑着黑虎从赵公明身后走出,隐隐与其并列,怒视着自报家门的燃灯:
“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妹,休要胡闹,需知人不可貌相,就算他长的人五人六,你怎么又能肯定他是好东西呢?”
赵公明苦口婆心的给碧霄灌输正确的三观,眼中不时瞥向燃灯,每看一眼就多一分厌恶:
“但是这位,长的也忒难看了,下不为例。”
碧霄刚要反驳,听到赵公明后面的话后眼前勐然一亮,连连点头:
“大兄说的对。”
燃灯气的脸色黑一阵,紫一阵。这兄妹俩一唱一和,挤兑的他难堪至极: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赵公明,贫道亦是紫霄宫中客,与你师尊平辈之人,你兄妹二人岂敢如此羞辱于我!”
“并不是所有的长辈都值得尊敬,如今阐截二教各凭本事论输赢,我认得你是我前辈,我手中灵宝却认不得。”
赵公明袖袍鼓动,三十六颗蔚蓝明月冉冉升空,无边灵机冲荡天穹,浩荡威能聚河成海,暗流涌动!
“燃灯道人,就此回转昆仑,大劫中再不得下山,你还有一线生机。
若不然,怕是要请你去封神榜上走一遭了!”
“狂妄!”
燃灯道人被赵公明的态度气的快炸了,被一小辈指着鼻子骂找死,这是完全将他的面皮按在地上摩擦!
明明是燃灯愤怒,碧霄这边却显得更加恼火,伸手便掏出了一把金灿灿的剪刀:
“大兄,我就说何必与这厮废这口舌,让他去九霄中一战,一剪刀卡察了事!”
金蛟剪一出世,浩荡煞气喷薄,直入云烟,搅动八方。
“燃灯道人,这里施展不开,去九霄一战!”
“好一个黄毛丫头,且让贫道看看通天都教你了什么!”
燃灯一拍座下仙鹿,祥云纷呈直入青冥。
三道仙光冲天而起,眨眼间便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义父,这?”
最大的底牌被人激将走,姬发心里又发虚了起来,唯恐燃灯与土行孙一般,一去不回。
可是,申公豹这次却没接他的话,而是呆呆的看向大军前方。
“义父?”
“义父?”
姬发久呼不应,顺着申公豹的目光向前看去。
“嗡!”
一股凉意从后脑勺直下尾巴根!
大军之前,殷良落下了遁光,一眼便看到了中军中的姬发和申公豹。
他是被定海神珠与金蛟剪的气机吸引来的,不过来晚了一步,但却看到了这次的正主,也算不亏。
“姬发,凭你也敢造反?”
殷良运转法力,嗤笑声清晰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耳边:
“造我殷商的反?你爹行吗?你爹也不行啊!”
“殷良!汝安敢辱吾父!”
一句话,姬发便被气的浑身颤抖,双目血红,咬牙切齿的看着殷良,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入肉,鲜血顺着手上纹路滴落。
“呵!”
殷良冷笑一声,无视了姬发,视线落在了想要遮住脸的申公豹身上:
“幼,这不是我殷商的“申大国师”吗?”
“殷良殿下不用挑拨离间,我申公豹已寻得明主,又得圣人首肯,往日种种已是过眼云烟。”
申公豹急匆匆的开口,唯恐殷良将他那些破落事抖出来。
毕竟,姬发沦落至此,是他一手执行的。
“义父放心,吾相信义父,不会让这卑鄙小人离间我父子情谊!”
姬发忿忿开口,不知是真傻还是装湖涂。
“呵!”
殷良刚想再嘲讽两句,天空中却突然传来一声炸响,震耳欲聋。
只见一条金线笔直向前,所到之处,云层向两边不断翻涌,像是将天从中剪开了一般。
“赵公明,你又何必回来。”
殷良心中叹了口气,无心再与这两个家伙纠缠:
“好一个父子情深!
申公豹,姜子牙就在前面,你好自为之!”
说罢,殷良纵起遁光冲天而起,向着九霄上的云层赶去。
燃灯这个老银币不一定是赵公明对手,但是他的隐忍与狠毒,搞不好能让赵公明吃大亏!
很快,殷良便来到了战场边缘,青龙甲覆身,盈盈光辉流转,消解层层余波,让殷良可以安稳的观战。
他没有靠的太近,只是静静的观望着:
“咦?怎么是一个小萝莉?赵公明这厮哪里去了?
不对,那把金灿灿的剪刀,该不会是金蛟剪吧?
三霄现在就出山了!”
虚空中,金蛟剪化作两条上古神蛟,双蛟身影一错,万千庚金之气喷薄,化作一阴一阳两道先天神光,所到之处,法则崩碎!
“呵!”
燃灯静心凝神,手中拿着一柄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长尺,只是向前一拍,长尺却跨越了时空,抽打在蛟龙身上。
彭!
一尺落下,如万千山峦之重,将蛟龙抽飞数万里,虚空中都刻下了痕迹。
叮!
另一条蛟龙张口咬下,连空间都咬下了一块,犹如一个黑洞诞生,吞噬一切。
量天尺神光璀璨,无边空间层层叠叠,化迟尺为天涯!
龙牙锋锐,肆意的撕裂空间,无视量天尺神异,坚定不移的向它本体咬去。
眼见龙牙就要碰到灵宝本体,燃灯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法力催动量天尺:
“爆!”
彭!
像是咬爆了原子弹一般,无边空间瞬间炸裂,迸发极致毁灭的威能。
只听蛟龙哀嚎一声,龙头炸成了万千光辉,一柄金剪刀倒飞而出,连仙光都暗澹了一些。
“金蛟剪!”
碧霄惊呼一声,伸手引回灵宝,眼中满是心疼,将金蛟剪拿在手中来回探查,见并无损伤这才放心。
而燃灯不紧不慢的收回量天尺,不时抖动的脸庞却显得他内心犹为不平静。
量天尺本体上被留下了两道细微划痕,引爆空间后又承受了反噬,划痕隐隐有开裂的迹象。
这可是先天灵宝,大道的另类载体,堪称万劫不灭,坚固到不可思议。
如今却被碧霄手中的剪刀剪破,一时之间,燃灯心疼中又升起了一丝贪婪。
此剪跟我有缘!
“你这家伙倒也有两把刷子!”
随着碧霄无穷法力灌入,金蛟剪上的仙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了起来。
“昂!”
冥冥之中有蛟龙嘶鸣,金蛟剪仙光勐然一盛,已经恢复如初,凶煞之气再度喷薄,而且更胜往昔。
灵宝自有灵性,被燃灯手段一激,吃了个小亏,自然是想要报复回来。
“我要有这般灵宝,何愁大道不成!”
见金蛟剪这般,燃灯贪婪之心更盛,右手一翻,取出一盏灯火。
只一刹那,周围温度骤降,虚空结冰,火焰在冰中摇曳,却是越发欢快。
上品先天灵宝:灵鹫灯!
“嘶!”
殷良闷哼一声,连忙收回神识,身体瞬间结下了一层薄冰。
灵鹫灯出现的那一刹那,一缕阴寒之力顺着他神识蔓延而来,森寒中却还带着一股灼热,好似要点燃他的肉身。
“这灵鹫灯与那量天尺品相相差无几,应该是同一级别的先天灵宝,为何威力差了这么多!”
殷良调动气血,使肉身如烘炉一般,很快便将体外的寒冰消融。
而这时,燃灯却主动出击了!
只见他将灵鹫灯提到了嘴边,轻轻一吹,便是漫天蓝色焰火!
卡察!
虚空中声响不断,火焰所到之处,连空间都被冻结,法则都陷入了沉寂!
一股森寒之气爆发,随之却又有强烈的灼热感,冷热交替之间,乾坤都似承受不住而崩毁。
眼见火焰焚至身前,碧霄却不紧不慢。
但见无边法力涌入下,金蛟剪仙光大盛,庚金之气缭绕,锋芒毕露!
卡察!
金蛟剪上下一合,爆发不不可思议之伟力,让虚空凝滞,时光都好似断流,将这一刻的光辉,永久截停!
金芒所到之处,无垠火海瞬间被一分为二,直至源头,那一盏闪耀着幽绿色火焰的灯盏!
火苗被一剪两断,正如这被从中分界的火海。
这一刻,燃灯却笑了:
“小辈,技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