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不断对自己说这是数据,这不是真的,这才把鱼肉咽下。
真香!
游戏世界的食物远比现实更美味啊。
只不过这一口鱼肉咽下的同时,江云忍不住的在想,万一这世界是真实的呢?
没有原因的突如其来的想法。
就像是许多人突然会想“我是谁”,“这世界为什么会有我”一样。
莫名其妙的念头。
然后江云又把自己恶心了一把。
倒是孩子们无一人在意这鱼吃过什么,在江云动了筷子之后,每一个都大块朵颐起来。
甚至有那心急的,不小心被鱼刺卡到。江云与沈丫头好一通的忙活。
这一忙,也就不必面对吃鱼肉的问题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甚至在处理了卡鱼刺的问题后,江云更是有如“工作汪”一般,立即进行了更多的纸人炼制。
说就是补充自己的纸人消耗,但事实上还是因为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
真要是想补充,他卡的一个雷,大可以返回三山关青玄山补充。
江云的青玄山数万工人,每天产出的纸人数以十万计。可比他现炼快多了。
不过,江云不回去也有不回去的好。
这时候的青玄山正被龙吉公主的七位姐妹堵门呢!
她们不是因为江云偷了她们的衣服堵门。那衣服脱在那里本就是让江云偷的。
她们是因为江云只偷衣服,却没有逼她们姐妹嫁他而生气。
太可气了!白花花的七位仙女,你就一个都看不上?
哪怕江云口出狂言,把她们七个全收了,她们也不会这么生气。
七位白条条的仙女呆在水中,你却只拿走了衣服。
这是什么行为?
伤害不大,侮辱太强了。
七位公主,包括龙吉公主甚至都忍不住的去怀疑她们比她们的姑姑云华仙子少了什么。
为什么她们的姑姑云华仙子就成功嫁人,而她们却只丢了衣服。她们到底是缺少了什么?是她们不美吗?
这个问题是很严重。
严重到她们就住在青玄山,非要等江云回来,给她们个答复不可。
也就是江云走的是工厂大生产的路子,造了不少的房子。如果是江云一开始与袁洪住的木屋,根本就住不下她们七个。
不过自从她们来了之后,袁洪便常常外出,也遇上了他命中的兄弟姐妹。
牛精金大升、猪精朱子真、蜈蚣精吴龙、蛇精常昊、狗精戴礼、羊精杨显,袁洪与他们耍的开心,就差义结金兰了。
与此同时,江云除了炼制纸人外,也在大兴土木。比如他们现在呆的山就叫青云山。
其实应该叫青玄山2号。
不过什么什么2号,打游戏时不觉得,真的进入游戏中,这名字就太尬了。所以取名青云山,而不是青玄山2号。
定下名字后,便是纸人伐木造屋,驱逐山上的猛兽。
这里没有袁洪帮手,江云只能自己出手,增加山上的安全系数。
不清不知道,一清就发现山上野兽不少,还有成了精的山怪。
没吃过人的只驱逐了了事,吃过人的直接打杀。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山林之中,纸人们硬是闯出了赫赫威名。
这是江云没有想到的。
也是山精野兽们第一次见到纸人,下意识的把纸人当成人了。
毕竟纸人除了是纸做的,与人真的很像。
随着龙王走水逃回龙宫,陈塘关上的水肉眼可见的落了下去,百姓们开始返回家园。
而江云也让沈丫头带队,带孩子们回家看看。
毕竟洪水虽大,但是总会有人命大。
按道理讲,这些孩子都是自己的劳力,这时候应该加大纸人的生产才对。
但看孩子眼巴巴的回家,见亲人父母的渴望,江云还是没有忍心。
当然,江云没有一起跟去。虽然江云对自己说这里是假的,都只是数据。
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看更多的生离死别。
人,总是容易感性的。
所以江云留了下来,炼制纸人。
当然,除了炼制纸人,他还在看自己的系统提示。
【雷神守御:当你身边一个你能看见的生物受到伤害时,你可以施展雷神守御吸收这次伤害。你的纸人替代李靖此次的伤害。】
关于李靖的信息只有一条。
很明显这是李靖回去后,自己试了一下纸人法的免疫攻击。
看到李靖做出了试验,江云便有如看电影一样,兴奋的不断刷新,一心想刷出老子打儿子,又或是儿子打老子。
只不过……没有。
当然没有了。
刚刚殴打了龙王的小哪咤,这时候可没有回家,他去了乾元山金光洞,找他师父太乙真人去了。
而他师父太乙真人完全看不上东海龙王,竟然教小哪咤去南天门堵上天告状的东海龙王,再把龙王打一顿。
也不知神仙是怎么想的,竟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堵门。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小哪咤上天一次,需要的时间并不少。
所以江云没有刷出老子打儿子(儿子打老子),但是流水线的纸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建完了。
建完流水线之后,纸人们哗哗的炼制出纸人,弄的江云更是没有事做了。
“到底还打不打?”
“我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行,这是家丑啊!我怎么可以强势围观!”
……
江云的脑海中在斗争。
一会儿是“家丑,揭人不揭短”,—会儿又是强烈的好奇心,真的想去看一看。
哪咤打李靖,动画片、电视剧,甚至是电影中都见的多了。
真人pk哪里看的到?
“现在机会摆在面前了,我到底是去强势围观,还是做一个道德高士。”
“咦?好像这山还没有登记造册吧?”
江云左思右想,终于又想出了一个理由,即青云山登记造册到问题。
有了这么个借口……咳咳,不,是正大光明的理由。江云留下字条给沈丫头他们,自己一个人下了山。
向归乡的百姓们打听,陈塘关的所在后,大步向陈塘关而去。
第一次去陈塘关,江云没有飞。
不是他不想飞,而是他需要问路。
在陌生地方问路,千万不要只问一个人怎么走。
不是说回答的人会骗人,而是有些人自己都弄不清方位,指的路当然也就到不了。
不要说这是商朝,就是现代社会,卫星导航都没少坑人。
所以江云一边问一边找。
水泡过的烂泥地,走起来分外的困难。
不能飞的江云刷起了游龙身法。
就是这么肝,随时随地的肝,绝不浪费时间。
而江云这一路上,也没少遇上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里的“不怀好意”绝不是“杀人越货”。
江云孑然一身,所有的东西都收在系统背包中,也没有货可越。
他们看中的是人,是壮劳力。
一场大水死了多少的人丁。
村子没了壮劳力,必然消失。
妻子父母没了丈夫儿子,家庭必然垮掉。
所以一个孑然一身的壮劳力可是许多人眼中的香棒棒。
也就是江云们身法不凡,跑的极快,否则不要说去陈塘关了,半路上就会被人劫了,送上小寡妇、小娘子的床。
这叫抢婚。
我大商非常的流行。
但是大地为水泡烂,江云行动都不容易,普通人踩着烂泥地想追他?哪个追的上哟。
当然也不是没有危险的时候。
比如江云路过一村子,一口气跑出了百人的健妇。
那个健步如飞,简直像是夸父追日一样。吓的江云本打算问个路,校正个方向,却只能转身撒腿就跑。
而恐怖的是,她们竟然还有马。
带有妖族血统的马。
要不是江云恰好游龙身法升级,说不定他就被赶上了。
江云不知道的是,健妇们在没有追上江云后,她们开了族人大会。
“族人们,咱们的男人死光了。我听说西方有一子母河,可以不要男人,我打算迁徙过去。”
……
这村妇人的事,江云并不知道。江云只知道后来在陈塘关做买卖,再没遇上过她们。
江云连赶带路,总算是到了陈塘关。
陈塘关以条石建成,关高十丈,异常威武。
关下是一队商兵守门,并收取入关的费用,以及甄别流民。
高大雄壮的关隘,本身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江云想了一下,直接拿出邓九公给自己的铜印挂在身上。
其实江云即便不挂印,看他一身的衣着,便不会有人来盘问他。
看到了江云身上挂的铜印后,便立即有士兵通知陈塘关的官员。
这是江云没有想到的。
那官员身着皂服,身边跟着几个从人。急匆匆而来,一行人见礼:“大人从何处而来?所为何事?”
这都是江云挂的铜印惹的祸。
铜印代表江云是奴隶主,是统治阶级。
而这时代的交通是没有人会乱跑的。
所以一个陌生的奴隶主到了地方,本地的官员肯定是要查问的。
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都是奴隶主大人的事。
小小皂加吏,怎敢不过问。
“我……我需要登记造册。”
被陈塘关的吏员寻上了,江云自然是说出正大光明的理由,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来围观你们总兵打儿子来的。
“登记造册?”那吏员听了瞬间露出笑容,“大人可是迁入我陈塘关?”
人口绝对是现在陈塘关需要的。大水之后的救灾,人口缺乏之后的耕种,哪一个不需要人口。
这么说吧,与东海为邻的陈塘关,人口从来没有够用过。
江云,身挂铜印。大商承认的奴隶主。
而一个奴隶主迁来,会带来多少的人口,一百还是一千?
吏员的笑容益发的真切。
江云看不下去,提醒他上官衙再说。
现在可是大街上。
江云的出现,吏员的恭迎,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江云是来强势围观李靖打儿子的,可不是来被人围观的。
围观别人很快乐,被人围观可就不快乐了。
吏员听了,立即附和道:“大人说的是,请,快请!”
“嗯,前面引路。”
江云点头同意,吏员便立即前面带路。
只是带路的同时,他也在频频回望江云。
看江云的长相,翩翩公子。看江云的衣着,华服铜配。再看江云的肤色,公子如玉,显然是个不用工作的人。
这些加起来只说明这人手下的奴隶极多,是个大奴隶主,上千人的奴隶绝养不出这样的公子。
吏员悄悄然的又把江云的身份拔高了。
陈塘关由于常年大水过境,官衙皆为青石所筑。大水一过,便为人收拾干净。
除了残留的水印,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损伤。
江云步入官衙,那吏员便奉上一杯热水:“大人欲登记造册?”
不等江云回答,又说道,“大人是哪里人士,为何入我北海?”
这是规章制度,也是吏员想知道的。
“陈塘关好啊!”
江云本打算夸两句,想到陈塘关现状,发现自己说错话,人家刚刚遭了水,你却说好?
睁眼说瞎话啊!
江云咳了一声,补救道:“别看现在挺惨淡,但有水,总是好的。”
“是吗?”吏员闻言一笑,满脸的奉迎,“大人可选中了地方?”
本应该是他要说的话,现在却被江云说了,他自然不会反对。如果可以,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像江云这么想。
“青云山。”
“青云山?”
江云说:“离此一百里,有一山,青葱如云,故唤为青云山。”
“啊?大人不居关内?”
“不居关内。”江云点头。
“哦,不居关内,是不需登记造册的!”吏员,“大人可还有其他要求?”
陈塘关与三山关不同。
三山关,孔宣、龙吉公主、洪锦,三位修士,镇压一方,龙王来了也得盘着,关内关外风调雨顺,自然是需要登记造册的好地方。
但陈塘关不同。
李靖压不住龙王,一应水族更是今天发大水,明天发洪水,除了陈塘关,关外是桑田变苍海。
即便登记造册了,大水一起,便是一片汪洋,自然是不用登记造册的。
“原来是这样。”江云听了吏员的解释,点了点头,随意道,“你知道李靖道兄住在何处?我想拜访一下。”
“啊,大人想拜访总兵大人!”吏员说完,眼神一转,“在下可以引路。”
江云本就长相不俗,吏员再见其称李靖为道兄,立即知道这是一位修道之人,愈发的恭敬。
“引路?”
强势围观儿子打老子,江云本不想让这吏员参与。不过想了想自己确实不知道李靖的住处,也就点头同意了,“也好,头前带路。”
江云没有说谢谢,不是不礼貌,而是身份所限。
江云现在是有印的奴隶主,而吏员只是大商奴隶主的雇员,统治阶级没有向被统治阶级道谢的理由。
如果江云道了谢,只会吓到这小小的吏员。
“是是,大人随小的来。”
那吏员见江云同意,更是分外的开心,仿佛是受到了重用一般,急急与衙中的其他人做下交接,便立即引着江云出了衙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