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勇救大狮子师耐德，又击败了一名次级联赛冠军队的强攻手，伍月不仅上了洛亚星的热搜，还被挖出是塞斯.格奥格的孙女，从此成功晋升为校园名人。

好几个星期，伍月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都会有人来搭话，体能课老师约瑟芬对她多了好几倍的关注。

好歹做过冰球巨星，伍月对大家的目光适应良好，她每天雷打不动的去零食社报到，还把科尔银行队的全员签名T恤送给了师耐德，不过那件T恤很快被转赠给了迪肯贝。

自从发现彼此都是科尔银行队的铁粉后，师耐德和迪肯贝就交换了通讯号，看起来处的不错。

伍月中午上食堂吃饭，就看到豹美人穿着签名T恤走过来，送给她一袋席迪丽兔肉干。

迪肯贝还是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这个蛋白质很丰富，而且做的时候已经把油脂去掉了，不用怕发胖，增肌时可以多吃。”

伍月大大方方收下：“谢谢。”

迪肯贝：“还有一件事，我代表自由搏击社，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里面很多人都是以综合格斗联盟为目标的，周末还可以一起去训练。”

伍月礼貌拒绝：“不去，谢谢。”

她已经快被塞斯的训练累死了，学校的社团时间还是用来在零食社葛优瘫比较好，不然她的弦会被崩断的。

塞斯看到她和李集打架的视频后，就对自家小崽子的搏杀技巧指指点点：“你打架全靠狠，这可不行，你得学习更加专业的兵器使用技巧，但凡你招数更熟练一点，李集早该在见到你的前三秒就被你放倒了。”

于是在之后每周末的席迪丽山脉野外求生训练时，塞斯会随时从角落里冒出来对伍月发动攻击，伍月要做的就是反击。

然而曾在最高联盟混过的老虎鲸武力值高得恐怖，不到一天的时间，伍月就被打进了治疗仓，她的左腿大动脉被戳中，背上也被匕首划了条口子。

塞斯盘腿坐在治疗仓外。

“你之前说在444酒馆已经是T1拳王了，那接下来你还要在333餐馆的冷兵格斗室成为至少T2级的兵器大师，还有555牧场的T1级狙击手，毕竟你没有兽系基因，要进联盟的话，只能选远攻手这两个职位。”

伍月泡在营养液里，脸上戴着呼吸罩，她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哒哒的敲。

阳平：“小小姐还会摩斯密码啊。”

塞斯回答幼崽的话：“对，我以前真的是指令长，怎么？指令长能打很奇怪吗？要知道指令长本来就是战术头脑更强的强攻手或强攻手……不行，你不能做工程师，因为工程师起步学历就是博士，你连中级学院都没读完。”

伍月摘掉呼吸罩吐了个泡泡以示不满，才重新戴上，继续敲玻璃。

塞斯：“你太小了，说话没人听，也没有军事学院指挥系的证书，所以你也不能做指令长，别抱怨了，让你练兵器是因为在综合格斗联盟的赛场上每个职位都会面临战斗，你想进去赚大钱，就不能在战斗方面有短板。”

伍月再次摘面罩吐泡泡。

好不容易等到伤势痊愈，伍月爬出治疗仓，吐槽：“爷爷，我空手格斗还行，兵器以前都没怎么练过啊，上来就让我冲击T1太为难人了。”

她拳击好是因为冰球赛场需要这个，使用武器就是蓄意伤害了，那是犯法的，穿越之前，伍月的械斗经验可是仅限于拿板砖拍流氓。

塞斯笑摸孙女的湿发：“你不是说你的努力和勇气可以支撑你去任何地方吗？我也没要你立刻打出成绩，你还年轻，花几年时间去完成这些目标也没问题。”

伍月唉声叹气：“搞了半天我只剩远攻手可以打了，亏我最近好不容易摸到666集市，还不停的发化学火箭推进剂配方攒论坛积分呢。”

111厨房是综合格斗联盟的全息网版本。

222牌馆是指令长们的桌游室。

333餐厅是无限制格斗和械斗的圣地。

444酒馆是各类拳法爱好者的聚集地，不光能打拳击，还有泰拳、古拳法的高手。

555牧场盛产远攻手。

唯有工程师没在全息星网建立固定的聚集地点，只是有个交易图纸和装备的论坛，叫666集市。

塞斯接过阳平递来的吹风机，给孙女吹头发：“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说不定等你拿到大学学位，就可以转打工程师了。”

伍月回道：“我要有钱念大学，就不打综合格斗联盟了。”

这项运动不光动不动进治疗仓、换胳膊腿和各个器官，必要时还要去边境打异兽，危险性太高了，伍月觉得自己挣够学费就可以退役了。

“这个想法和我一样，的确，最高联盟是不阻拦运动员退役的，因为它太危险了，人们可以自愿为了荣誉、金钱或是守卫人类文明的信念进入其中，也随时可以退出。”塞斯开始为伍月扎辫子。

“可是竞技运动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伍月，当你身处那样的氛围中，你会超出自己想象的渴望胜利，即使有一天离开那里，你也会不由自主的怀念刀锋擦过鼻翼时的心跳、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兴奋、胜利降临那一刻队友给你的拥抱。”

塞斯说的这些东西，伍月是明白的，她在NHL联盟待了那么多年，在最冷的赛场上，她挥洒着一身热血与汗水拿下两个冠军，如果没穿越，没有回国的念头，她也许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冠军。

她看着镜中的女孩被扎了两个灯笼辫，扯了扯辫子：“现在我连最高联盟的进入资格都没有拿到手，就开始想退出的事未免太早了点，不管以后我的想法如何改变，都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她只是一个连大学学费都攒不齐的贫苦幼崽而已。

塞斯：“只要你有决心去那个赛场，去争夺胜利，我就会支持你的，但你也要记得，你有随时离开的自由。”

伍月对塞斯的话感到惊讶，她一直以为便宜爷爷培养自己是想通过她圆冠军梦呢。

塞斯：“你不会以为我指着你在最高联盟夺冠来圆自己的梦吧？”

伍月：“不、不是吗？”

啪！塞斯给她脑门敲了一下：“我帮你是因为你是我孙女！要不是你自己想去，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塞尔玛的独女哄到那么危险的赛场上，你知道最高联盟的死亡率多高吗？那破地方不是无惧死亡的勇者，去了只会留下无尽恐惧与悔意！”

塞斯是很想看到伍月夺冠，但他只是梦里想想啊，在最高联盟夺冠那么难，他自己都没做到，哪里会把念想放在13岁的纯人类孙女身上？发癫也不是这么发的。

之所以这么尽心培养伍月，还不是怕这丫头实力不济，将来死在赛场或对异兽的战争里？

为了让幼崽变得更强，塞斯很快通过退役前的人脉，在全息星网上联络到了一个名为南妮的训练师：“她是我以前的对手，曾先后在第二星域的尖刀队、哈罗队做强攻手，对兵器的运用相当精妙，退役后在哈罗队做训练师，不过她已经退休十年了，我和她说好了，她会在全息星网教你更多武器的使用方法。”

伍月：“尖刀队？哈罗队？好怪的名字，这两支战队很厉害吗？”

塞斯：“很厉害，尖刀队的主场是199垃圾星，那是联邦所有不可分解及循环利用的垃圾的处理星，位于第二星域的边境，常年直面异兽，队员死亡率很高，南妮在那里打了十年，队友换了两茬，合约结束后，她便转到哈罗队。

哈罗队的主星是万岛星，那颗星球上没有大陆，只有零零散散的岛屿，而且火山很多，每年的地幔喷发是第二星域最有名的风景，很适合度假休养。”

伍月：“那死亡率是真的很高了。”

十年换两茬，只剩一个南妮，这死亡率直逼200%啊。

塞斯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我进过七次总决赛，但其中有两次都是被尖刀队淘汰的，那一代的尖刀队非常可怕，连续拿了两届冠军，要不是当年的异兽潮太频繁，王级甚至母皇级的异兽都频频出现，他们本该成为联盟的霸主。”

塞斯的队友也是牺牲在异兽潮中，他和南妮算同病相怜的同辈，所以当他联系上南妮时，这位实际年龄88岁、已经退休的训练师才答应在全息星网上带带他家孙女。

塞斯没说的是，正是因为尖刀队可怕的死亡率，很多选手都不愿意去尖刀队，这些年尖刀队一直选不到好苗子，干脆就挑那些成绩好但天赋有硬伤的，选出来签几年短约，短约结束就放选手走，以此提高选手留队率，免得他们才被选过来就退役跑路。

“有胆你就来，你来我就要，绝对不挑”就是尖刀队星探的选秀风格，很多天赋不高的选手都是通过尖刀队进的联盟，只要不死，转队后大多能打出成绩，夜魔队的巴伊当年便是主动向尖刀队递了试训申请。

他不告诉伍月这些，就是怕这只勇敢过头的幼崽将来去和尖刀队申请试训。

伍月听完训练师的大致资料，接过她的通讯号，当晚登录全息星网，顺着坐标找到111厨房，给ID“雨燕婆婆”发消息。

【打架带球：我到了。】

【雨燕婆婆：1vs1竞技场，1932房，密码123123。】

首次在星网上尝试综合格斗联盟的伍月调整状态，登入房间。

空间扭转，伍月出现在一个空旷破败至极的游乐园中，看来建立房间的人选择了这一场景，她前方的水泥地上是一杆钢|枪。

伍月才把武器捡起来，一声枪响破空而来，伍月反应过来时，竟是已经退出了房间。

【系统提示：您的血条已用完，游戏结束。】

她被房主给秒了！

【雨燕婆婆：再进来，你的任务就是在不被我杀死的前提下找到我，打赢我。】

伍月：……

【打架带球：来了。】

她重新登入房间，这一次，场景换成堆满了集装箱的港口。

前面出现了一把战|术|匕|首。

伍月捡起军刀便立刻朝右冲到一个集装箱后，顺着子弹的方向找过去，高高的货轮上，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的女人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她的五官小巧秀丽，却面无表情，目光能令人联想起匕首锋刃处的寒光。

很快，她化作一只尖尾雨燕，像一把锥子刺到地面，对着这边一通扫射。

伍月大喊“这不公平，我只有一把短兵”，朝着另一边集装箱狂奔，奔到尽头是一辆吊车，她直接冲上去把门砍下来往后扔，趁着南妮将门踹开时回身举刀。

然后她就被徒手撂倒了，南妮从腰间拔了把带着可怖血槽的军刺，对准伍月的咽喉捅了下去。

伍月再次退出房间。

从没被人在武力上如此碾压的冰球恶女：……

【雨燕婆婆：还来吗？】

【打架带球：来！】

听塞斯说南妮可是远攻手呢，也就是说人家最擅长的不是打近战，如果连她这一关都过不去，以后伍月进了最高联盟也是个送菜的。

为了赚大钱，为了赢一口气，伍月今晚就和这个88岁老婆婆耗上了！

第三次，伍月出现在了一片雨林中。

……

直到23：00，失败数次的伍月终于在倾盆暴雨中顶着雨燕婆婆的枪林弹雨冲到她前面，虽然只剩一点血皮，但她的面上满是兴奋，举着手里的斧子就劈。

然而她又被踢出了房间，这次不是因为血条耗尽，而是房主主动踢人。

【雨燕婆婆：你的睡眠时间到了，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还想训练就来。】

伍月站在111厨房的大厅，前方是一个数据形成的老婆婆，正在一个烤炉前烤着面包，不远处是长长的木桌，从房间退出的网友们坐在桌上，品尝全息星网那味道永远不变的美食。

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只有伍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打架？”

伍月回头，看到洛羿潮那张系统1号脸，眨巴眼睛，她举起手打招呼：“晚上好，大猩猩。”

洛羿潮：“我说过叫我畅饮一壶了，你站着干嘛？”

伍月：“爷爷的朋友请吃饭。”

洛羿潮：“谁会在全息星网里请吃饭啊？这儿的食物永远是同一个味道，除非像444酒馆的老板那样在现实里放个传感器，把他现实里调的酒味分享上来。”

伍月不想聊自己今晚的遭遇，直接问：“打吗？”

洛羿潮当即眼前一亮，干脆应道：“打！”

两位444酒馆的T1级拳王就地在111餐厅开了个竞技房，武器也没拿，就在一个最简单的沙漠场地里赤手空拳干了一架。

现实世界里，万岛星，南妮缓缓走到摇椅上坐好，拿起毛线团，不紧不慢地织袜子。

星脑嘀嘀两声，她看了一眼。

【塞斯：我孙女怎么样？】

【南妮：潜力不错，我在星网中是全盛状态，经验比当年夺冠那会儿更足，你孙女居然差点碰到我了。】

【塞斯：别客气，使劲揍，我测试过了，小崽子心态好，皮实。】

【南妮：只要她出现一次崩溃迹象，我就会结束对她的训练。】

不过现在看来，那只小崽子的确皮实得很，南妮揍她时一点也没客气，一晚上就送了伍月12次死亡，但她每次都迅速冲回竞技房与南妮对抗，而且一次比一次表现好。

全息星网的登入装置是可以检测脑电波的，一旦脑电波出现异样就会强制登出，而死亡是最能引起脑电波异常的情况，哪怕是玩全息网游，开着零痛觉，一旦死亡也会让玩家脑电波异常，进而退出星网，歇上许久才会缓过劲来。

可是那只小崽子……她似乎对死亡很不当一回事，这意味着在她的心理，对胜利的渴望胜过对死亡的恐惧，而且她对死亡的态度，相当的坦然。

塞斯知道他的孙女是这样一只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小怪物吗？

伍月在洛亚星的第一个4月，就这样在塞斯、南妮线上线下的双重暴打中度过了。

塞尔玛对伍月接受塞斯训练这件事接受良好，据她说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长大后比起继承父业，她更想吃公家饭，这才考去警务队。

“小朋友多锻炼挺好的。”塞尔玛这么说着，给养女买了几套运动服，方便她更换。

5月的第一天，最高联盟的159届选秀大会正式开幕。

这注定是整个星际联邦在5月最受瞩目的体育活动，哪怕其中并没有竞赛，但博|彩公司已经为状元、榜眼、探花这前三顺位的最终得主开盘，而新生代最优秀的150位年轻人们都换上了正装，在万众瞩目中乘坐飞船抵达星际联邦首都星。

最高联盟的总部大门已为他们敞开，红毯两侧挤满了粉丝与记者，拍摄的喀嚓声不绝于耳，选秀大会的播放权也在各大平台卖出高价。

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伍月却不能在零食社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喝着快乐水看选秀直播，而是提前被塞尔玛接回家，在打扫得干净整洁的客厅里，抱着保洁机器人，等候社区居民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