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九尾狐,他们久久不见家乡面貌,如今荒凉成这般,甚至有些认不得了。
妲己却看得开:“回来就好,都会回到以前的。”说罢,她捂住胸口咳嗽了好一阵儿。
姜子牙:“你的身体……难为你还设计武王转世你族。”
妲己:“其实说起此事,你们还得感谢我。”
一行人不解地投过去质疑的眼神,妲己坦然道:“你们忘记十绝阵了吗?”
“姬发的气运在红沙阵中就用尽了,什么设计转世,你可不要污蔑我,我用我族圣物才救了他转世投胎。”
姜子牙:“如此,我该感谢你的。”
妲己:“是得感谢,气运耗尽,魂飞魄散,你们那什么枝可救不了。”
杨戬再次取出长生枝,金光闪烁,妲己将右手按在心窝处,手指陡然生出利甲,硬生生从心口窝掏出一团雾气。
妲己长出一口气,一滴泪从脸颊滑落,这些年毁了苏妲己的一生,也毁了自己的一生。
长生枝吸了雾气,生出一个小小的嫩芽来,也是整个青丘唯一的一点绿意。
姜子牙:“你一直带着她?”
妲己拭了泪:“我没那么心善,她不走,我也不理,后来我太孤单了,就留她陪我说说话。”
姜子牙:“集了苏妲己的魂魄,她重新回归世间,你的罪孽也少了一桩。”
妲己摇摇头:“无用。”
哪吒:“为何无用?”
妲己:“没了这项罪名,又会有新的罪名,我永远也逃不过了,罢了,本就是我贪心,做了这逍遥青丘的妖还不够,偏要做什么神,这不是了,自作孽不可活。”
哪吒:“你要这么说,大家都无欲无求才是最好,昆仑也不用在了,修仙都成贪心了。”
杨戬柔他的脸:“不要乱说。”
妲己:“哪吒这娃娃的性格倒是有趣,我若有你这般心性,大概也不至于此。”
姜子牙笑笑:“日子还长,你们既然得了自由,便早日看开些。”
妲己:“好,若有需要,九尾狐族必倾力相助。”
姜子牙笑着应下,青丘的事总算是解决了。
东鲁
夜晚起凉风,花香袭来,伴月起舞吟清歌,一片旖旎风光。
酒楼里人声鼎沸,哪吒就爱热闹,眼巴巴地看着楼下的轻歌曼舞。
姜子牙多喝了两杯酒,上了脸,笑着说:“东伯侯的安排果然好。”
姜文焕:“姜相喜欢就好,青丘的事一了也了了姜相心中一桩大事,以后的麻烦事想来多的很,便趁着今日邀大家休息休息。”
哪吒吃着果:“真热闹,镐京也这般热闹吗?”
姜文焕:“比这还热闹。”
姜子牙张张嘴,欲言又止。
杨戬:“东伯侯,此去镐京你是否不方便。”
姜文焕点点头,兀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此行我是去不得了,毕竟无召啊。”
姜子牙拿起杯子:“此事大功告成之时,必同东伯侯再贺一番。”
姜文焕同他碰杯,此事必须成功。
哪吒转过头来也凑着要喝酒,杨戬按着他的头不允,哪吒不大乐意地手一指:“哮天都喝到了。”
杨戬一看,哮天已经醉得睡了,脸上还带着笑,流了一大滩口水。
哪吒趁机拿了酒壶,不管不顾地往嘴里灌,一大壶酒下肚,哪吒打了个嗝,胃里火辣辣的。
杨戬无奈地笑笑,瞥了一眼楼下,只这一眼便顿住了,人人都在欣赏歌舞,无人注意到窗边的药物——闻太师的坐骑。
杨戬心中警钟大震,明明叫雷震子帮忙送上去了,如今怎么变成个人大小在东鲁。
妖兽抬头,冷不防撞进杨戬的视线,只一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人多眼杂,杨戬也不好用法术。
杨戬:“师叔,有妖孽。”
姜子牙迷迷糊糊地看过来:“在哪?”
杨戬知道他此事靠不住:“这会走了,看着像闻太师的坐骑。”
“啧!”姜子牙清醒了,“得找到他,九尾狐族刚刚出了金山印,他就出现,别不是通风报信的。”
杨戬:“此时人多,不能暴露身份,等到夜深人静我再出来探查。”
姜子牙点点头:“也好。”说罢便支撑不住,头一歪就昏睡过去。
姜文焕唤了人来将众人安顿休息,随后同杨戬告别:“我这一出来也好久了,回去要忙一阵,静候诸位佳音。”
杨戬:“好。”
夜深人静,灯火熄灭,杨戬跳窗而出,周围寂静,路上无一人。
明日就要离开此地,若有隐患须得早做解决。
杨戬开了天眼,金光扫过之处妖孽尽显,一时间骚动不小,不少小妖小兽四处逃窜,生怕引得二郎真君生了杀机。
忽然杨戬一顿,金光更甚,显得格外盛气凌人,金光所到之处,绿色的妖兽站起身,朝着杨戬勉强勾出一张笑脸:“二郎真君,好久不见。”
杨戬:“果然是你,来此处做什么?闻太师对这人间的关照未免太多了。”
“不不不。”妖兽连忙摆手,“我听说殷郊的玄鸟来此盘旋过,我也就来看看,您不知道,我家主人每日忙碌,根本没有休息的时候,看我也目光呆滞,不带什么感情,可我听说以前主人也是威风凛凛远征北海的,就想同玄鸟的步伐,他必然也为他家太岁星犯愁。”
杨戬:“你若真为他好,便速速回去,否则今日……”
“我回去!马上回去!”生死关头,妖兽斩钉截铁地说。
杨戬:“而且就留在天上吧,我可以保证,若是有一日太岁星殷郊能拥有感情了,你家主人也有,否则若是在人间在看到你一次,别怪我不给闻太师面子。”
“是!是!”妖兽忙不迭地点头,又说:“主人说若是再遇见您,让我带一句话。”
杨戬:“什么?”
妖兽挠挠头:“说……说人家战事止,另有战事起,他愿同真君做盟友,共止战火。”
杨戬闻言却笑了:“你只管回去说,杨戬恭敬不如从命,静待共战时。”
妖兽传好了信,咧开嘴露出不知道多少颗牙齿,略显瘆人。
杨戬不再多言,摆摆手叫他快走:“天一亮,你这模样又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