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星空闪耀，万里无云。

小白支着下巴，迷恋地望着星空，那里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

杨戬注意到他：“师叔，小白很爱看星星。”

姜子牙也望过去：“孩子嘛，不过太岁星没跟过来。”

哮天站起身，忽然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哮天：有妖气！很熟悉的妖气！

姜子牙：“哮天怎么不睡觉？”

杨戬虽然没了神力，却也知晓哮天的异动，他伸出手指比在唇边：“嘘！”

哪吒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有妖气？”

杨戬：“有，小心些。”

小白也不看星星了，反而有些激动。

哪吒按下小白的头：“师兄，我去吧，你和小白快跑。”

姜子牙不明就里：“看看是什么妖孽，杨戬留下帮忙。”

哪吒：“不可。”

姜子牙不理解，杨戬掩住嘴轻咳：“我……没法力了。”

姜子牙瞪大眼睛：“啊？”

杨戬：“真的。”

姜子牙：“完了，你肉身成圣，怎会如此？”

杨戬尚未解释，那边哮天已经严阵以待，喉咙里发出低吼。

哪吒：“师叔，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

姜子牙点点头，亦是紧张地看着周围。

在左前方那块石头后面传来磨牙吮血的声音，众人心中一凛，那块石头上明明还留着小白不吃的鱼肉，此时只有一截鱼尾。

哪吒同杨戬对视一眼，便向右侧移动，敌暗我明，不是好的对战模式。

石头后面，率先露出的是一截白色的尾巴，杨戬眉头紧皱，还未来得及多想，小白便如惊弓之鸟一样窜了出去。

姜子牙：“定！”

白光一闪，小白被姜子牙定在半空中，软绵绵地落了下来，陷入昏迷，杨戬将他揽入怀中，警惕地盯着那截尾巴。

很熟悉的感觉。

狐狸脸露出来时，杨戬反而心中落下了石头，就是她。

白色的狐狸呲牙逞凶，却犹豫不前，眼睛是不是看向杨戬怀里的小白。

杨戬向右方看了一眼，哪吒不知去了哪里，黑暗中不见踪影。

姜子牙笑起来，缓缓站直了身子：“好久不见啊。”

狐狸敌意不减，缓缓踱步露出全身，白色的毛发悚立，时刻准备进攻。

杨戬：“师叔，认识？”

姜子牙笑笑：“这不就是难得一见的九尾狐吗？”

杨戬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就是她让我没了法力。”

“哦？”姜子牙点点头，“你没防备，正常。”

九尾狐嘶吼出声，天地震动，再开口，竟然是人语：“好久不见。”

姜子牙：“你来做什么，不在青丘就好好找个地方住下，天下又乱成一锅粥，你带着孩子……”

姜子牙的声音在嘎然而止，孩子……他侧过头看到了昏迷的小白——同武王姬发一模一样的脸。

“你们竟然……打得什么主意？”姜子牙怒道。

狐狸：“那是我的孩子，还给我。”

姜子牙：“那是武王姬发，你不会不知。”

狐狸：“他是九尾狐，先是我的孩子，后才是姬发转世。”

“九尾！”姜子牙道，“你们想做什么？”

“哈哈哈……”狐狸笑出声，“我已经不是九尾了。”

“姜子牙，九尾狐族如今这般，拜你所赐，永不见天日。”

姜子牙：“除了附身苏妲己的九尾，你们不是都好好的？”

狐狸恨道：“你且去青丘看看，到底谁好好的，那道封印从天而降落在整个青丘，青丘境内无一只九尾幸免，我是因下山寻药才侥幸逃脱。”

姜子牙伸手制止她：“好，你先还了杨戬神力，青丘一事我自去探究，至于你的孩子，他需要同我去趟青丘才行。”

狐狸：“凭……”话还未说出口，混天绫缠绕着她的四肢，力道十足，挣脱不得。

哪吒使了力气，只见混天绫将狐狸甩了一圈，稳稳地挂在半空中。

哪吒：“妖孽！”

姜子牙忙喊：“莫要伤她！”

哪吒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师叔，此妖可恶！”

杨戬走过去拍拍哪吒的肩膀安抚他。

姜子牙：“我们谈个合作吧。”

狐狸：“我和你谈什么合作？”

姜子牙反问道：“你不想救你的族人吗？”

狐狸一愣：“你们神仙，我一个不信。”

姜子牙：“我是被封印轩辕坟的，前些日子才是杨戬哪吒就我出来，你若信我，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定不会叫你失望。”

狐狸：“你们，尽是奸诈阴险之辈，我们奶奶是奉女娲娘娘之名前去祸商，她完成任务，就算不能封神，又何至于此？”

姜子牙：“所以，我保证，你的族人只要没有大错，都可以解除现有约束，不过你的孩子要跟着我们，杨戬的神力要还回来。”

“哼。”她冷哼一声，“你的小聪明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杨戬：“那你说如何，那日我也从未伤你，不过哪吒贪玩，我却有护短之嫌，此事我可以致歉，不过你取我神力我也吃到了苦头，我们今日不伤你，也只为合作，更何况，如今你若是不同意，杀了你又何妨？”

狐狸稍有呆滞，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从杨戬身上意外赢过一次就忘了此人的厉害。

姜子牙忙出来打圆场：“都是朋友，如今所为之事甚有相似啊，你想知道族人为何被封，我想知道我为何被封印轩辕坟，还是多多合作。”

狐狸思索着，缓缓开口：“我只能答应你们一件事，还你神力。”

杨戬：“不，神力可以不要，而小白必需跟着我们。”

“你……欺人太甚！”

杨戬不为所动：“武王姬发未能魂归紫薇垣，偏偏轮回入你九尾狐族，你不解释一下吗？”

狐狸：“……”

杨戬不打算放过他：“你知道他是武王姬发的转世，既然是九尾狐族唯一的遗世九尾，你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吸引我们前来发现真相，从而救了你的族人吗？”

被杨戬戳破心思的九尾狐一瞬间茫然不知所措，随即大笑：“果然是聪明人，都说你是昆仑山愣子，倒是贬低了你。”

杨戬不应，大有一副你不说我便杀了你的架势。

姜子牙也饶有趣味地看着狐狸：“你们族中宝器甚多，竟能回天转世该人命运？”

狐狸：“先人留下的至宝，保证此人必然转世入我九尾狐族，本就是迫不得已才用了的。”

姜子牙：“他是你的孩子，可若有一日他恢复记忆，武王姬发，可会对你这位母亲还有感激？”

“我不用他感激，他在狐族，天上有些人可要急疯了，我倒要看看，若是有神冲破封神榜，那天下究竟会如何？”

狐狸大笑不止，她眸中红光乍现，刺目的光芒闪烁，哪吒只觉得手中的混天绫一轻，抬头时已经不见狐狸的踪影。

混天绫随风飘动，带来狐狸的声音：“我同你们合作，姬发便留给你们，狐族自由之日，便是我归还神力之时。”

哪吒恨得牙痒痒，收回混天绫，自责道：“都怪我，轻敌了。”

杨戬摸摸他的头：“无妨，我们本就不想杀她，只不过这许多扑朔迷离的事情总算露出了一点破绽。”

哪吒眨眨眼，不明白：“什么破绽？”

姜子牙：“小白就是姬发。”

杨戬点头：“若是不能引他归于紫薇垣，能恢复他的记忆也是好的。”

哪吒伸手摸摸小白温热的耳朵：“姬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