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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凤凰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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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天佛掌公明道义,一身正气驱邪除秽。

天图规规矩矩拜完佛像,火烧屁股似的迈出厅堂。

他一开始没抱着两人等他的希望,出门就耳听八方眼看四周,猝不及防撞上熟悉的身影时简直受宠若惊。

竟然没走?

师父果然还是疼他的。

天图自我感动一番,轰开门口围观帅哥的群众,来到两人身旁。

“我好了,走吧......嗯?”

天图走近才发现,除了他们俩,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谁啊?

天图一脑门疑惑。

女人自然就是安程。

安程穿着简单朴素的白裙,乌黑蓬松的头发垂在胸口,长相秀气恬静。只是神情似有哀愁,一看便知遇上事了。

一般来说,人们对长得好看的人容易降低警惕,尤其其中一位长得像前执行官。

安程扑了扑眼睑,条理清晰的把难题说出。

“我想为母亲点花灯。”安程语调低软,神情忧郁,“但寺庙把母亲的名字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天图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皱眉道:“向主持举报,这本来就是寺庙的失误,有什么好犹豫的?”

安程怯生生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问过了,换掉我名字的人是......是我丈夫。”

天图惊讶:“你都结婚了?”

看着明明是个少女。

安程轻轻点头。

江渔说:“重新点一盏花灯。”

安程咬了咬下唇,沉默不语。

天图冷冷瞪了江渔一眼:“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点花灯?”

江渔点点头。

天图翻了个硕大的白眼:“点花灯是寺庙祈福的项目,把名字写在花灯上再点七天香烛,可以为名字的主人延年益寿。”

江渔又点点头:“然后呢?”

天图:“什么然后?”

江渔:“为什么不能重新点?”

“你真是.....”

“因为代价很高。”宋长安瞥了一眼满脸震惊准备嘲讽开大的天图,温沉的解释,“一根香烛上万,点上七天至少要14根香烛。”

也就是说,一盏花灯要花费14万星际币,这还不算人工费和僧人吟诵费。

江渔极快的蹙眉,似嘲似笑道:“挺暴利。”

安程轻声叹气,神情的忧郁更甚,喃喃道:“都是我的错......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关你什么事?”江渔嗤笑了一声,“不是你丈夫换的吗?”

安程神情有些迷茫:“丈夫做的事总是对的......”

江渔微微蹙眉,似乎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下去了,只说:“不就是花灯吗,我帮你点一盏。”

安程微微一愣:“很贵,您.......”

江渔通缉犯苦守上亿资产无处可花,他也不解释,又冷又装杯道:“带路。”

一盏花灯最终花费20万,刷卡时江渔眼皮都没跳一下。

20万。

天图目瞪口呆望着他。

他是圣迹执行官,向来不屑底下人的‘孝敬’,每个月拿规定工资过得也很滋润——执行官薪酬已经很高了。

他有不少存款,可一次性花费20万也有些心疼。

师娘、啊呸,这教唆师父犯罪的大恶人竟然如此富有。

难道.......

天图不知想到什么面露菜色。

江渔瞥他一眼,懒得关怀宋长安旧属的心理健康,付好钱后转身就走。

安程递交名字和八字,小跑追上他们:“那个、那个......恩人!”

江渔被这个称号雷得不行,宋长安低声笑了一下,拉住江渔说:“别着急走。”

安程追上来,感激道:“谢谢恩人,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费用我会分期还您。”

这点钱对江渔来说不算什么,但介于此人是系统盖章戳定的‘有古怪’,他挑了挑眉,还是加上了联络器。

安程松了口气,继续说:“按照习俗,我应该做一顿斋饭感谢您。”

她缓缓扫视一圈,小声说:“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赏脸到我家里一坐?”

天图愣了愣:“你邀请三个男人去你家?”

这话说得直,安程涨红了脸,连忙摆手:“家里有人,我丈夫和公婆都在,一定盛情款待。”

·

雨停了。

江渔本不想吃这顿饭,可系统态度太过古怪,拼命警报不说,连‘抹杀’威胁都出来了。

就像错过这件事,结局将走向毁灭一样。

第六感告诉江渔,这场毁灭不是他能承受的。

于是三人跟着安程回了家。

安程带他们坐上摇摇晃晃的三轮车,拐进一条狭小的巷子,巷子尽头竟然有栋破旧的房子。

江渔挑了挑眉:“筒子楼?”

这可真是稀罕了。

宋长安温和解释:“明夜十年前流行过,现在全换了新式建筑。这个城镇远离明夜市区,没有更新也很正常。”

江渔点点头,目光落在安程身上,心生古怪。

一盏花灯20万,安程没怎么犹豫就点了,自己却住在这样破旧的小屋。有这经济实力,去繁华的区域安家不更舒适一些吗?

安程绕开水坑,略显歉意回身说:“这片地区容易积水,有点脏乱,不好意思了。”

天图眉头紧锁:“你怎么住在这里?”

安程低头笑了笑,眼角露出一丝疲惫,低声说:“丈夫的家在这里,好了,跟我上来吧。”

三人便跟安程上了楼。

她家在顶楼,一路非常谨慎,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

江渔稍作一想,筒子楼不大,邻里邻外都认识。她一个已婚妇女带着三个大男人回家,传出去的话大概率很难听。

可是末日降临辐射漫天,这种封建观念也承转下来了吗?

“不是承转。”宋长安忽然开口。

江渔心思微动,茫然看向他。

宋长安指了指脑子,笑着说:“都听到了。”

江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疑惑不小心说在脑域里了。

宋长安:“一开始,圣迹按照古地球习惯选拔高官,所有高等公民都是男性。后来发现血脉有高低贵贱,才按血脉等级任官。”

江渔瞥他:“那跟封建观念有什么关系?”

宋长安:“一套与古地球相似的治理观念,快速建立社会秩序的同时,不可避免缔造同样的陋习。”

江渔:“明白了。”

安程的确担心邻居看见,可惜就要进门时,还是被一个妇女看到了。

那妇女看到他们着实愣了很久。

“安程,这三个人谁啊?”女人忍不住打量江渔和宋长安。

安程连忙摆手:“王婶,这是帮我点花灯的贵人,我回来做斋饭感谢他们。”

被称作王婶的妇女眼珠一亮:“点花灯?那可是.....”有钱人呐。

她往前迈了一步,颇有种挑花眼的兴奋,视线落在看起来脾气极好的宋长安身上:“家里介绍对象了吗?”

宋长安愣了愣:“我?”

天图瞪大眼珠。

江渔挑了挑眉,开始化身搅屎棍:“他没有,他连恋爱都没有。”

宋长安:“......”

王婶眼神更炽热了,往前迈了一步:“我有个女儿,中学院毕业,现在在厂里工作。每个月能赚三千星际币呢!关键是,寺庙主持说她是生男娃命,你要不要见见?”

宋长安笑容僵了僵:“不见了,祝令金觅得良婿。”

“你别看我长这样,我闺女美得很,就跟......”王婶左右看了看,一把抓过安程手臂,“就跟安程差不多!”

安程被她抓疼了,轻声抽气,王婶却死死攥着不放,一个劲推销女儿。

“不必了......”

王婶不依不饶:“为什么不?见一面又不吃亏.....”

宋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强硬的说:“我有喜欢的人,还有,你抓疼她了。”

江渔眉心一蹙,偏头掠了他一眼。

王婶顿时松手,神情非常恼怒:“你喜欢安程吧?”

宋长安挑眉,不知道她从哪得来的结论。

安程慌得不行,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们今天才刚见面......”

王婶:“骗谁呢!你们要没一腿他管你疼不疼!年轻人,找对象不能光看脸,安程就是个狐媚子你看上她?!”

安程拼命解释:“王婶我......”

“可是......”默不作声的江渔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冷冷淡淡,极黑的眼眸更深了,闪烁兴奋的芒光。

这模样一看就准备装杯。

江渔抽出一沓星际币,在王婶惊骇贪婪的目光下,塞到安程手里:“我也喜欢安程,怎么办?”

王婶:“.......!!!”

王婶气得直颤手,指着安程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

安程急得快哭了:“不是的王婶,你听我解释.......”

王婶凶狠的说:“等着吧!明天整栋楼都会知道你的破事!你男人汤涛亿也会知道!”

安程:“王婶.....”

王婶眼里闪过一丝垂涎:“除非你把钱给我。”

安程想都没想就说:“不可以,这不是我的钱,您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

王婶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凑不要脸,气急败坏道:“我开个玩笑而已!晦气!住你隔壁真是晦气!我老公也喜欢你的脸!他那么本本分分的男人,要不是你勾引他,他会天天跟我吵架?!你个破烂货!”

江渔叹了口气,上一句话跟这一句话之间有什么逻辑吗?

闲得没事才招惹她。

至于安程.......

“你家在哪里?”江渔问。

安程眼中沾满泪水,累好满满一沓钱,交还他手里,轻声说:“跟我来吧。”

江渔惊讶极了。

本以为安程会迁怒他,没想到那双眼睛仍然温和柔弱,倒让江渔罕见的....有点愧疚。

往前两步就是安程的家。

王婶骂得口干舌燥,眼见无人搭理,她转了转眼珠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看清王婶眼中的恶意,安程叹了口气,推门入屋:“请进。”

屋子狭□□仄,墙壁还泛着点点潮霉。

但布局十分合理,看起来整洁温馨。

家里没人。

安程肉眼可见的惊讶了,随后浑身发颤。她抬手挥开联络器,不断拨打一串号码。可那边始终无人接听,最后一次竟直接挂断。

三人都瞧出端倪,天图问:“你有什么困扰吗?”

安程含着泪花看向他们,那眼神似有话说。

江渔:“是不是不方便?那我们先回.......”

安程轻柔打断他:“不用了,请坐吧。为我点花灯本来就该吃斋饭,否则福报不会降临母亲身上。”

话至此,三人便配合坐下。

系统说的没错,安程非常古怪。

她相貌极美,很有江南女子的柔美秀气。几番接触下来,礼节三观颇佳,看起来读过许多书。

这样的人,或站在书香四溢的茶屋读书,或背着画板勾勒山景水秀——却不该卷入王婶的家长里短。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死死束缚着她。

“看什么呢?”宋长安忽然打断他的沉思。

江渔收回眸光,开口就说:“欣赏漂亮女孩。”

宋长安愣了愣。

江渔忽然问:“你喜欢谁?”

“咳咳咳!!!”倒霉天图刚好喝了口水,闻言呛了一下,咳得撕心裂肺,茶水就差没从鼻孔喷出。

宋长安好笑的看过去,天图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江渔没管天图,状似随意实则在意盯着宋长安。

宋长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针对入门前与王婶的对话。

他笑了笑,本想开句玩笑撩拨人,却对上了一双执拗的眼眸。

宋长安顿了顿,视线落在江渔的下巴,沉沉说:“没有谁,搪塞王婶的借口。”

江渔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天图左看看江渔,右看看宋长安,心里震惊不已。

原来还没有正式在一起?

那现在岂不是......那啥,拉扯暧昧期?

天图意识到这点时心脏砰砰直跳,大脑一片礼花绽放,俗称:磕到了。

呸呸呸,两通缉犯,找到证据一窝端了。

安程很快做出一桌子素菜,摆盘精致,搭配合理,碗筷和杯子放得颇有讲究,像是刻在主人骨子里的餐桌礼仪。

安程笑了笑:“可以吃饭了。”

三人上桌,正要动筷时,房门被用力踹开。

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闯了进来:“安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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