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5:00,会议室。
张组长谄媚地向前和王总握手交好,“王总,别来无恙。”
宋弥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王总一眼就锁定到宋弥,眼睛里的惊喜可谓是清晰可见,“张组长,这位是?”
张组长不紧不慢地介绍宋弥,“这位是我组的组员,这次的合作方案以及合同都是她拟的。”
“人才辈出啊!不错不错!”
这位王总可真是不挑啊,宋弥瞧了瞧自己的装扮,她没听张组长的,依旧穿着肥大的白T恤,洗到发白的牛仔裤,披头散发不正经。果然人的色心一旦起来什么都能要。不过张组长倒也着实是费心费力,这般小人行为挺好的。
会议与其说进行得很顺利,倒不如说这些人急着赶下半场,怕是连她说的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宋弥整理桌上的材料,几人走至门口,王总也回头喊了一句:“小宋啊,要不坐我车过去吧。”
宋弥将收集好的材料抱在怀里,什么话也没说,淡淡微笑摇头拒绝后,从众人旁边插过去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6点的饭局啊,现在走路出发时间刚刚好,宋弥慢条斯理整理好自己的背包,趁着那群人的视线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后,从侧门溜之大吉。
去往那边的路她记得有两条,不出意外车子肯定是走大路,那她便走这暗巷好了。
当她慢条斯理准时抵达酒店,不出她所料众人已经去了包厢,那她就要开始做她要做的事了。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路上耽误了点事情。”宋弥推门而入,无视掉圆桌上每个打量她的视线,自顾自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位子。
王总对于宋弥这种姗姗来迟的举动很是不满,但也就止步于此,怨气并没有上来,反而依旧笑意直达眼底,“小宋啊,坐那么远干嘛,来来来坐到这边来。”
宋弥倒也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地婉拒了他的盛情邀请,“不了黄总,我也就是一名小跟班,怎配让您如此关照我。今晚您们喝得尽兴才是,我坐在这边帮您顾着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黄总微微点头便不再理会,转而继续和其他人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被拒绝后的恼怒。
宋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时不时暗中观察每个人的神态。
“王总,我这边买来一瓶好酒,早就寄放在这边等您来品尝。现在就开一瓶如何?”
宋弥淡笑着放下茶杯,“早就让人在门口候着了,就等张组长你一句话的事儿。”
张组长诧异地望向宋弥,疑惑这人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做事了,莫不是要搞什么幺蛾子。但转念一想在场就她一个女性,也确实该害怕一点,想要做点好事讨好他们。不错,他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那就让外面的把酒送进来吧。”张组长难得地好声好气和宋弥说着话。
宋弥拉开包厢门,接过服务员端过来的餐盘,行云流水般花式为他们倒上酒,放至他们右手边。
而走到王总身边时,宋弥端起了两杯酒,一杯递至王总手边,另一杯双手捧着在王总的酒杯上轻轻一碰,“王总,您是我们张组长的大客户,而作为他的下属理应敬您一杯,一是感谢您给予我们信任,把这么好的项目交给我们。二是感谢您今晚给予晚辈厚爱,这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宋弥一饮而尽的豪爽戳中了王总的心怀,放大了他的满足感,“好!张组长,小宋可是个很好的大将啊,你要好好待她。就冲着这杯酒,这资金必须追加!”
张组长欣喜若狂,看宋弥的眼神都变了,夸奖的话不加修饰地脱口而出,“是是是,小宋这孩子工作能力一向很强,自从她来了我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来,王总,我也敬您一杯。”
这么你来我往地互敬不过三杯酒,酒桌上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吐露了个干净。
宋弥对于怼到她面前的酒杯也是来者不拒,众人很是满意。
酒过三巡,醉意都上了脸,嘴里的话也是含糊不清,宋弥单手撑着下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到点了。
“砰”地一声,宋弥饶有趣味地看着这群人瘫倒在桌,同一时间包厢的门也被人用力推开。
“都别动!”
宋弥泪眼婆娑地向后望去,浑身发着抖。
一名女警立马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宋弥的身上,抱着她温柔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稍后可能需要你和我回去做个笔录,如果不接受的话也关系,我送你回家。”
“我…我…”宋弥声音抖地吐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女警也能理解,拍拍她的背跟宋弥说,如果说不出来话就不说了。
女警将宋弥一路护送到家,离开之前还贴心地让她喝一杯牛奶再睡。
宋弥有些愣神地对女警表示感谢,直到目送警车离开后,眼底迅速恢复清明,随意抹掉脸上的泪水,跟刚刚那个如同受惊的小白兔完全派若两人。
回到家的宋弥躺在沙发上有些后怕地想,警察来得比她预先想的要快上一点,她都还没准备好自己的情绪,不过好在她有一秒出泪的本事,当警察安慰她的空隙,完全够她把自己包装成成差点被侵犯的受害者。
还有那个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安眠的作用看到了,那么失忆呢?
宋弥晃晃脑袋,管他呢,冲着那些确凿的铁证就够他们在监狱里待上几年了,也没空去追究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想想明天周末休息该做些什么吧。
周六没有什么事,可以在家闲半天,下午该讨论出来工作室的选址。周日是宋老爷子的寿诞,必须得回去一趟。嗯,还算合理,忙闲平均。
思考完毕,弥时准时报点,现在是晚上九点。洗澡睡觉好像过于早了,不睡觉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嗯,还是去打把游戏吧。
事先说明,宋弥发誓她绝对不是游戏上瘾了,单纯地就是探究这个游戏,仅此如此。
但她好像昨天有说过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管它呢,就人嘛怎么会懒拦得住好奇心的乱飞呢。
今天宋弥一上线签完到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好像她被人盯上了,而且不止一个人。环顾四周,看似其他玩家好像都在做自己的事,但他们总会有意无意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时间不多,却可以感知到。
她自动全部忽略,当作没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
宋弥点开任务栏查看,新手委托她做得是差不多了,只有主线任务她一直都没有去开启,现下玩家暴增,强行去忽略那些烦人的注视,用处也不大,还不如做点事转移转移注意力。
主线任务开启,自开天辟地以后,分为神、魔、人三道。顾名思义,人是处于最低劣的物种,生老病死虽是常态,但这凡人怎能不去羡慕神仙可以长生不老。当得知传说有人可调动了身体里微弱的灵气,修炼便可飞升成仙、长生不老后,便引得无数人追求修真炼道之术。
主线任务的第一站,万民镇。
万民镇,若水城最大的及最富有的一个村子。而当地的富豪之首便是万府现任家主万金。
不奈,万金意外身亡,离奇的是家中千万家产无一流失,当即就排除了贼人为谋财而来。后经当地衙门验尸官查验,在万金的体内发现了致命毒素——花间泪,而后也在万金的二夫人房内内发现了剩余的毒物。
当即拍案,抓捕二夫人,结案。
此案件本当应在这里彻底结束,却不想昨夜衙门的停尸房遭人强闯,万金的尸体被解剖后又再次缝合。翌日,县令得知大怒,下令必须将此人捉拿归案。
这衙役还未出衙,这嫌疑人主动送上门,要求下令重查万金一案,因为这万老爷并非死于花间泪,而是遭人用金针穿心而亡。
其证据便是他手中的证物,那枚从万老爷胸口处取出的金针。
县令自是不信,何人能有如此能力能将这细细的金针致人死亡,说着便下令将此人以私闯衙门、毁坏尸身之罪逮捕,并打三十大板,以此为戒。
这人不从,望县令宽松三天时间查明此案,若寻的真正的凶手便将这二夫人放了,并免除这三十大板之刑;反正,则任由县令处置。
县令本拒绝,却突有一密信呈至面前,看过后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
而宋弥的任务便是与这个人会和,协助破案。
根据游戏提示,宋弥前往万府,在万金的卧房内看到此人。
“你便是那位村长赞颂的侠士弥漫吧。”此人声音温文尔雅,身段端正,其装扮倒像是一名书生。
“是。”
“幸会,在下柳行之。”柳行之抱拳行礼。
宋弥有样学样地回礼,“我是来协助你破案的,所以你现在查到哪一步了?”
柳行之一一叙述,“昨夜我检查过万金的尸体,这花间泪的毒停留于万金的喉咙处并未渗透于肺腑,所以才敢断言万金并非死于中毒。但这枚金针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确实从万金的胸口处发现的,后背和胸口处均发现针眼。”
宋弥沉吟道:“所以现在要先找出这枚金针的主人?”
“是,这是其一,其二这二夫人虽不是凶手,但既然凶手想嫁祸她,可能不会只留有一物,先去她房间看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