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翘着腿坐在竹椅上,手里还吃着肉干,宗庙出品必是精品。这年头真的宗庙能干的事情太多了,我在想着是不是要分担一些责任,你看生育这玩意儿也归宗庙管,比干王叔我是看不出来高兴不高兴,脸上的褶子影响了表情的展现,但是小祭祀的怨念是要冲天而起了,忙的。
宗庙不但管祭祀先祖前辈,还要管百姓嫁娶事宜,而祭祀就那么一挫人,忙是真的忙。我也只能暗戳戳的想着让宗庙的祭祀选拔提早上线,多招几个人,这年头神棍是真的有本事,祭祀不是谁都能干,没两把刷子,你就等着晚上祖先过来噶人吧。
说到祖先自从我带了宗庙的避神珠之后,真是万法不沾睡的可香甜了。不知道后续祖宗还有没有找我许愿……不是,是提出改进意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找殷郊或者殷寿,羊毛不要光扯着我一只羊薅啊!
我看着平时宽敞都几乎看不到人的街道上如今拥挤的根本没有一个空隙的石砖地儿,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成群结队的,少女们一脸娇羞的看着面前雄壮勇武的男儿,好男人跟愣头青似的,只知道嘿嘿笑着搔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这不是少年营的一个平民出身的百夫长吗?平时训练的时候那叫一个勇猛和足智多谋,怎么滴就遇到一个少女就溃不成军话都不会说,跟白痴似的嘿嘿不停。
总结:丢人。
这丢人玩意扭捏的转头,对上了我和崇应彪,那本来娇羞的面容顿时僵住了。潮红的面容渐渐褪去血色,苍白苍白。他似乎也没有想到出门等会还能跟顶头上司和上司的顶头来个面对面。
我和崇应彪相抬头对望,完了转头对着他则啧啧啧,嘲笑的声音不要太大。他面色迅速从白到红,那叫一个绚烂,就差爆炸了。
“殿殿殿……”
我朝他摆摆手,可拉倒吧,他现在一叫出来好家伙我马上结束休闲时光被押送会宫,难得出来玩一趟我容易吗?转头就遇到熟人,会谢!
少女不解的转头看过来,是个苹果脸的小姑娘,笑起来还有一双酒窝,端是可爱。她拉拉百夫长的袖子,后者只是摇摇头遥遥作揖,然后带着少女小步跑着,笑着一头扎进了人群里。
“殿下。”
就在我还在看前方一对夫妻各自出来找乐子结果两队人马遇上了,现在正在扭打在一块,女子威武一个拳头将他的丈夫打到地上,那丈夫不甘便对人群诉说女子的不好。女子也泼辣,对人群解释丈夫无能婆婆恶劣,她想要别(这年头离婚叫别,离婚了女子可以分走一半家产),这男人便用家中小孩要挟不得别。
这年头风气十分开放,道德也在沦丧的边缘,别再正常不过,尤其是平民之中,瞧不中就别,孩子钱财一卷走人。
“殿下?”
耳边的声音又加重了,我百般不舍的将视线转到身边人的脸上。
“怎么了?”
崇应彪将手里的木碗抬了下,我才发现他端了一碗蛋羹,上面撒着盐粒。蛋羹算是新鲜玩意儿,还算比较昂贵的食物,比较这年头鸡的养殖还没有普遍开来,大家都是抓野鸡的,驯服后的野鸡才会下蛋,数量不多。
是不是要搞个家鸡繁殖场啊,这时不时能吃到一个鸡蛋也是很幸福的事情,鸡蛋的营养高。
“谢谢。”我从崇应彪手里接过木碗,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开口:“你说有没有那种成精的野鸡,什么都不会,就会下蛋,跟蝗虫精似的,好会下蛋,多好。”
“殿下,这个时候就老实点,吃东西,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
我看着他,笑着指指自己的脑子:“它会不受控制的想着,我的时间啊,怎么都不够,得在有限的事情内做无限的事情。”
木勺没拿稳掉在地上,我正在弯腰去捡起来,视线就看到一双手从地上捡起,他的手并没有其他战士那样粗粝指节宽大,反而很秀气,秀气的一点都不像是会拉弓射箭的人。
他拿着木勺走到小祭祀的摊位前,从水桶里舀了干净的水认真的冲洗,然而才拿过来。
我撑着下巴看着他,他脸上有种细致的专注,似的在做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他抬头,视线的碰撞,谁都没有错开,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短促的弯了下嘴角,而后收敛,快步走了过来,将木勺拿给我。
干嘛这么蛊,我会在往后的日日夜夜都难以忘怀。
“殿下。”
“嗯。”我应了下他。
他小声的说道:“我今天很高兴。”
“嗯?”高兴啥?
他笑了下:“我在想,这样的日子如果能在茫茫人海里可以见到殿下多好。我的愿望在一瞬间就达到了,所以我很高兴。”
这个时候不宜再吃着东西,影响我正常发挥,于是我将木碗放在膝盖上,看着他:“你难道就不会像一个过分一些的愿望吗?反正都是愿望,也许会实现呢。”
他看着我:“殿下,希望我许一个过分的愿望吗?”
这话给我整得都不会了,他什么时候这么能言会道了?我摸摸鼻子,一时半刻不知道该如何回嘴,我今天是吃了哑巴药了吗?脑子转的不够快啊!
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想着要如何回复他的时候,忽然殷郊就带着姬发插/了过来。不是,殷郊是从哪里闹出来了,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两个人手里也拿着一个木碗,还挺大的,碗里面传出熟悉的焦香气息。
难道……不会吧……
殷郊将木碗往我前面一怼:“伯伯试试看,好吃。”
我一看,还真是油炸蝗虫。然后我就看到他拿了一个又一个,嘎嘣脆。我眨巴眨巴眼睛,默默的将蛋羹重新捧起来吃。
“伯伯?”
“殿下不喜欢吃虫子。”崇应彪冷冷的说道,颇有种被殷郊打扰好事的怨念。
姬发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不是,这不自然应该也是殷郊,姬发摸什么鼻子?
殷郊立刻马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伯伯不喜欢吃吗?”
我立刻马上拒绝:“伯伯不喜欢吃。”
殷郊一双铜铃一样的大眼睛瞬间就续满了泪水,不是,他是怎么做到马上就能哭出来的,他那个大一个高儿子还壮,怎么就说哭就哭。
“伯伯不是不喜欢吃虫子,伯伯是不喜欢我端来的虫子。”
我就满脑子???他在搞什么?要不要搭建一个舞台让他表演。我就看着姬发,后者已经转过头去,捂住了眼睛,当自己不存在当自己瞎。
这个时候殷郊扯扯姬发的衣服,小声说:“这跟刚才看到的不一样啊!”
姬发扯回自己的衣服,冷酷无情的说道:“因为殿下不傻。”
殷郊QAQ。
姬发作揖:“殿下恕罪刚才冒犯了殿下了。”
我摆摆手:“玩笑而已,不当真,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为什么殷郊好似……”
我指指脑子,他好像被人夺舍了一样。
姬发看了一眼殷郊,殷郊似乎也发现自己出糗了,马上立刻捂住姬发的嘴巴,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拖着姬发从,姬发的身体绷得笔直,地上拖出长长的一条黑色刹车道。
“伯伯,我和姬发去玩了。”
我摆摆手,大声的说着:“姬发快被你捂死了,给留个鼻孔透气啊,要不然西伯侯还没有杀过来伯邑考先把你皮剥了。”
姬发一听到我打趣他父亲哥哥,极其神武的掰开殷郊的手指头,露出嘴巴:“殿下,我哥哥才不会这样的。”
然后殷郊不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机会用力的捂住姬发的嘴,我都看到姬发翻白眼了。接着,这两人就一下子不见了。
我转头过去对着崇应彪说到:“他们两个人过来干嘛?”
“大概是世子红眼病犯了吧。”
这话总结的充满了被打扰的怨气。
我看着天色,想着出来也有段时间了,该回家了,想睡觉了。
“走,我们去小祭祀那边。”
“嗯?”
我恶意的笑着,这个时候应该有远处殷寿的打喷嚏声音,毕竟哥哥我呀日常惦记着他呢。
当天晚上,我拎着一个竹筒去找殷寿。我的好大弟正脱光了衣服在打木头桩子呢。汗流浃背,背部的线条流畅富含弹性,身躯矫健的跟豹子似的。别说狐狸精心动了,我作为哥哥也很心动。
我瞄了一眼,退到树后面消失的白色的犬状生物,到底还是带来朝歌了。那她叫什么名字?应该不叫妲己了吧,毕竟现在活着的妲己在冀州。
殷寿高大的身躯遮掩了我的视线,他不动声色的眼珠子往后转动了下,马上就正视我,笑着笑道:“王兄怎么来了?”
现在紧张了,刚才还旁若无人。
我拎了拎手里的竹筒:“今日你不曾逛红鸾会,哥哥给你带了点清凉补。”
“何为清凉补?”
“就是去火气的东西,来,喝吧,都是哥哥的爱意啊!”
殷寿的身影骤然绷紧,牙关都咬了下。
不是,说哥哥的爱意反应这么大干嘛?难道怕我下毒?我摇晃了下木桶,打开塞子,然后喝了一大口,任由液体流出来。
“你放心。安全的呢,宗庙出品必是精品。”我递给他。
殷寿这才将信将疑的接过喝了一小口尝尝味道,觉得没有问题这才喝完。我看着他喝完,心里乐滋滋。
他喝完,我还确定了一下,确实喝完了。接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塞到他手里,笑着说道:“等我离开了看不到了,你再打开。”
殷寿一双灰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看着我。
我手贱的拍拍他的胸口,弹性十足手感极佳。接着就转身往外面走,等过了门槛之后,对着站在门口的崇应彪挥手,风紧扯呼,再晚一步殷寿就要杀出来了。
果然还没有走多远就听到殷寿的咆哮:“殷启。”
我的脚步迈得更快了,谁让你不积极的,怪我咯。
番外:殷寿打开布袋,就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身体好像热了起来,有点燥热。他从布袋里拿出一个木牌,上面写着【老狗,行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红鸾会上,殷郊蹲在远处看着姻缘树下的某一对,嘴里念念有词: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姬发:这个变态我不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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