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江鱼后退一步,警惕道。
“我要干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吗。”离泽齐冷笑一声,一步一步靠近,“之前你坑我的那些事,我可一件都没忘。怎么,躲了我这么久,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他一步一步接近,江鱼下意识一步接着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腰碰到身后坚硬的桌子。
离泽齐面容狰狞,神情阴狠,恐怕今日无法善了,江鱼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脸色一白,抿唇道:“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盈盈小姐还在外面等我,你要是敢有什么动作,她不会……”
“不会放过我?”
离泽齐睁大眼睛,露出几分装模作样的惊恐,随即又脸色一变,狞笑一声道,“你以为她还在吗。”
苏盈盈要被他借口支出去了。
“等她回来,木已成舟,你觉得她还能做些什么。”
被戏耍这么多次,离泽齐心中已经满腔怒火。他本想杀了江鱼泄愤,只是转念一想,他本就是贪慕江鱼的美色,朝思暮想这么多回都未能得手,要是轻易杀了那岂不是太亏了。
看着眼前人娇嫩的脸庞,离泽齐兴奋地喘着粗气,他伸手去摸江鱼的脸颊,感受那细滑的触感。
“替你报仇吗,打我一顿还是,杀了我?”
怎么可能。
脸上仿佛有虫在爬一样恶心的感觉,江鱼脸色不自觉露出厌恶的神情,下意识偏头想要躲开。
看见她的动作,离泽齐脸色一黑。
他直接伸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脖颈。
“还敢躲?若你伺候舒服了我,我还能大发善心饶你一命,若你惹我不高兴,今日,就是你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别管苏盈盈还是离泽玉,现在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脖颈被掐紧,江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只能嘶哑地断断续续道,“你先……放……开……我……”
还没说完,离泽齐便重重一用力,江鱼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她眼前的景象顿时变成模糊一片。
离泽齐俯身贴上来,“看你该怎么花言巧语!”
另一只手便要顺着裙摆钻进去。
江鱼只能拼命地去拽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她快喘不过气来了。脸颊也因为充血涨得通红。
但是离泽齐的力量是她数百倍有余,摁住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轻松无比,她这点用尽全身力气的挣扎的力道在他看来如同蝼蚁撼树一般,不痛不痒。反而因为这些虚弱的反抗越发兴奋难耐了。
她有种溺水窒息却毫无办法的濒死感觉。
系统焦急地拼命撞向离泽齐,小小的粉红身体在碰到他的时候却像水波纹般穿了过去。
而拼命聚起的小电花滋到离泽齐的身上,却仿佛泥沉大海一点用处也没有。离泽齐毕竟是个有点修为在身上的修士。
它急得团团转却没有办法。
系统咬咬牙,手上捏紧小叮咚。
已经做好重开的准备了。
正当江鱼以为自己今日必定要死在这里,都已经打算放弃挣扎,眼前却突然仿佛有一股骤风卷过。突然一片清明。
脖颈上少了钳制,新鲜的空气立即灌入胸腔。
江鱼来不及反应,就立即捂住脖子拼命地呼吸,生怕漏掉一丝一毫的空气。
即便忍不住发出厉害的咳嗽。
厉害得喉腔似乎都能咳出血来。
一道人影疾步上前,江鱼眼前发黑看不太清,那人将她凌乱的衣衫裹起来,然后用力强硬地将她抱在怀中,惊魂未定。
那人身上淡淡的温和仿佛疏月清风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窒息感觉散开来。
江鱼眼睛逐渐能看得清楚眼前的事物,她抬头,入目的是那人瘦削线条干净的下颌线。
她虚弱道,“公子……”
“没事,别怕。”
离泽玉安抚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
一想到刚刚进来,离泽齐趴在她身上想要强迫她的情形便映入眼帘。离泽玉心中难得升起冲天的愤怒之意,他当即毫不犹豫拂袖将人甩开。
直到这时将江鱼抱在怀中,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怒火退却,此刻心中的害怕纷至而来。
他在怕江鱼出事。
离泽齐撞到了墙上,重重摔了下来,他吐了一口血,面色狞恶,“你疯了吗,想干什么?!……”
还未说完,离泽玉便看向他,面色冷寒。
从未见过他这般恐怖的脸色,离泽齐心惊胆战,登时畏惧地往后退了退。
“你,你想干什么……”
庞大的灵气携带着狂风暴雨冲向离泽齐。
.
江鱼跪在地上。
头顶的日头毒辣,晒得她睁不开眼睛,连嘴唇都干燥得翻起了皮,又干又苍白。
离泽玉比她待遇好。
跪在屋里面。
大约家教极好的缘故,即便跪着背脊都挺得笔直,如青竹般。离家主看到他这副倔强的不认错的模样,气得眼睛疼,恨不得直接一脚踹过去。
只是想了想,终究不舍得。
于是他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外面跪着的江鱼。
他向来温和守礼,谦谦君子的儿子,竟然为了这么个有几分姿色的小婢女,重伤他的堂兄!
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
离泽齐被打重伤,此事终究闹到了离家主离夫人面前。
离泽齐的爹,一个面颊消瘦,眼冒凶光的灰白头发老头恶狠狠地瞪了跪在底下的离泽玉一眼,“家主,这就是你的好儿子!齐儿可是他的兄长,不顾亲缘,他竟然对兄长吓如此重的手,简直其心可诛!你今日若要袒护你儿子,不给老头我一个说法,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离泽齐被重伤。
离泽玉终究留了一手,并未对他下死手,只是仍然让他肋骨断了数根,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灰发老头一想到爱子血流不止,倒地□□的模样,就心痛无比。
恨不得将离泽玉千刀万剐。
“绝对不会!”
离家主忙道,“此事是犬子的错,我定会让他同齐儿赔罪,绝不会有丝毫包庇之举……”
“仅仅是赔罪?这个惩罚,您可当真公平。”灰发老头冷笑一声,并不买账。
“我回头这就重重责罚他!绝不会轻饶……”
一旁站着的苏盈盈眼眶已然哭得通红,听到要重罚离泽玉,她立即紧张起来,带着哭腔说道:“离叔叔,此事不是泽玉哥哥的错,您不能罚他!都是离泽齐那个坏蛋,他想要强迫江鱼,所以泽玉哥哥才会一怒之下……”
被打断说话,离家主有点不甘心。
他沉下脸,虎目一睁喝道:“长辈说话,你个小丫头片子插什么嘴。此事我们自由定夺,用不着你来替他申冤!”
被吼了一下,苏盈盈害怕地一缩脖子。
她向来怕这个看起来凶凶的离叔叔,本就不敢同他说话,此刻辩解已经是情急之下。
被说了,她当即不敢吭声了。
只是眼泪流得更凶。
“还有那个婢女,”灰发老头本来没想起来,此刻苏盈盈一番话,他立即道,“家主又打算如何定夺?”
离泽玉的事儿还没解决,他哪有空想一个婢女该如何处理。离家主不耐烦地挥挥手,“一个婢女罢了,就逐出府吧。”
“此事因她而起,如何就能这么善罢甘休?”
灰发老头阴恻恻道,“红颜祸水当断则断,我看不如就将她乱棍打死,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苏盈盈顿时急了。
“这怎么可以……”
还未说完。灰发老头便凶狠地瞪了她一眼,“苏小姐在离府做客便罢了,但少多管闲事。离府的内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门外听着的江鱼心一惊。
手下意识地捏成拳。
“那我呢?”
一道稳重柔和的声音穿插进来。
离夫人身着青衣,打扮素净,只腕上带着一只银镯,缓缓地进门。
路过跪在门口的江鱼身旁,她淡淡地看着这个引起纠纷的少女一眼。
只一眼,便擦肩而过。
离夫人抬步进了屋中,皱眉不高兴地看了看跪着的离泽玉一眼,带着火气道,“那我有没有资格插手离府的内事。”
一见到离夫人来了,苏盈盈眼睛一亮,立即高兴地躲到了她身后。
灰发老头表情一僵。
勉强挤出个笑来,“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离夫人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听闻灰发老头如此狠毒的解决法子,当即冷下脸不高兴道,“此事虽因那个小婢女起,但是离泽齐先对她起了歹心,她有什么过错。长老的处理未免也太过不近人情了。”
离夫人一来便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
长老心中大恨。
离泽齐因为那个贱婢,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轻易放过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起了歹心不过是旁人的一面之词!”
灰发老头怒道,“谁知道是不是她蓄意勾引,若没有她便没有今日之事,轻易放过那个贱婢,我要如何向齐儿交代!”
闻言离泽玉皱眉便要起身反驳。
离夫人将手摁在他的肩膀上,瞪了他一眼。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便明说了。”
离夫人声音干脆利落,“一来,此事很清楚,归根结底就是离泽齐先行对那个婢女起了歹心,如今的情形,不过是自食其果。她虽为诱因,但这番局面却与她无关。我离家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若硬要严惩一个无辜之人,脸面往哪里放。”
灰发老头刚要说什么,离夫人便抬手。
不耐烦地示意他安静。
“二来,玉儿虽为见义勇为,但毕竟有一层血缘关系,下手过于狠辣实则他的过错。我自有定夺,定会惩治于他,这点长老可以安心了。”
“这,这,这……”
灰发老头嘴唇哆嗦半晌。
“你的意思是,是齐儿的错吗?!”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离夫人声音平静,“但长老若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灰发长老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他瞪向离家主。
离家主方才还说会严惩,离夫人一出来,说法便瞬间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离夫人的目光同样锐利。
离家主低咳一声,“齐儿如今已经身受重伤,我们便别把他搅进来了吧……”
灰发老头气得脸色发青。
“那夫人想如何惩治您儿子?”
离夫人一顿,看了看离泽玉。
最后平静道,“就罚他三十藤鞭,再跪祠堂三日,以儆效尤。”
大约三十藤鞭是个很重的惩罚,灰发长老气得青到发黑的脸色变化几许,还是缓了缓。
“离夫人的威名……”
他冷哼一声,“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说完灰发长老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灰发长老走后,离家主无奈道:“你说话也太不客气了……”
“少和稀泥。”没了外人在,离夫人冷笑一声,“我已经够客气了,玉儿本就没做错什么。”
若换做从前,她早就将人骂得狗血淋头。
离家主叹了声气,却也无可奈何。
他看了一眼仍在地上跪着的离泽玉,无奈地摆摆手,“起来吧,有你跪的时候。”
离泽玉一言不发,因为跪的时间太长,起来的时候踉踉跄跄,他下意识蹙了蹙眉。苏盈盈忙上去扶他,他却转头看向门外的江鱼。
江鱼冲他安抚一笑。
而离夫人顺着离泽玉的视线也看到了门外的她。
离夫人下意识蹙了蹙秀眉。她了解自己的孩子,从小脾气内敛惯了,没曾想到如今竟会为了一个小姑娘这般动怒。
她心下觉得讶然。
还觉得有些不合适。
“你也起来吧。”
离夫人走到江鱼面前,声音软和了几分。怕影响离泽玉,她想了想道,“以后,你便跟我吧。”
江鱼起身,听闻此话愣了愣。
她舔了舔起皮的唇瓣,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逮着离泽齐一只羊薅……
可能他反派气息过浓了吧
不过这只羊已经薅秃了……